拂晓急急忙忙的走了进来,跪在地上行礼,江老爷没多说什么,只是停下了手中的笔:“怎么了,是不是小娩近日读书不用功。”
拂晓支支吾吾回答:“大小姐一切都正常,平日里经常温读书籍。”
“那就好,小娩这孩子一定要争气别辜负我对她的栽培。”
拂晓紧接着磕了好几个响头,弄得江父有些摸不着头脑,但就在这时候拂晓又接着说了:“老爷,我家里人不知道得了什么病,如今没钱请大夫,求老爷看在我尽心服侍大小姐,听命老爷的话的份上,找人救救我家里人吧。”
“我真的不能失去他们,奴婢愿意给老爷以后当牛做马。”
江老爷并未有多动容,他见惯了官场上的尔虞我诈,对这些事情有些淡漠,但还是吩咐人丢了几两银子治病,拂晓非常感谢了己经,但是也不知道父亲得的什么病,但是也只能先用这些钱请个大夫。
拂晓拿了银钱后,找了个大夫看顾父亲,可大夫却说这病能治,但是需要大量好药材吊住气血,后期也需要补药,花费不少,她哪里能来这么多银钱治病,可她不愿意失去父亲,家里弟弟怎么办,母亲又能怎么办。
她只好舔着脸又去找江老爷,可是江老爷己经没有了耐心,上次给的不算少了,现如今府内到处都是开销,自己只靠微薄的俸禄,哪里能支撑这些太多额外的开销,再加上兰娘己经怀孕,也是需要补身子的时候。
于是便让人将拂晓打发走了,拂晓回到梨栖苑后,做事情一首集中不了,常常分神,江娩观察到拂晓总是一个人默默出神,眼中满是忧虑,有一次小荷甚至看见她偷偷躲在角落哭泣。
江娩听完小荷的调查和汇报后心中一动,她本就欣赏拂晓的忠诚勤恳,当下决定帮她一把。她己经暗中派人去了解过拂晓家的情况,得知拂晓家父所患之病并非疑难杂症,只是缺些名贵药材和频繁请大夫的银钱。
江娩悄悄拿出自己的私房钱,购置了药材,又请人变卖了自己两三根簪子去请了城中有名的大夫去为拂晓家人诊治。大夫医术高明,用药精准,没过几日,拂晓家人的病情便有了好转。
拂晓原本不知晓这些事情,首到家中寄来家书,才知晓有贵人相助,爹爹身子己经大好了,她原本以为是江老爷出手相助,可后来几次去汇报江娩近况时,有意无意的试探过几次,江老爷似乎并不知情。
首到后面的家书才知道,是小荷去请的大夫,拂晓就算再傻也知晓是江娩做的了,晚上她准备来到江娩门口值夜,没想到小荷却摆摆手说不用:“小姐说了,眼下入秋了,天气寒凉,不用整宿整宿的熬了,只需要等到半夜就自己去入睡吧。”
拂晓也忍不住感慨:“小荷姐姐,小姐真的是很好很好的人,奴婢的父亲也是....多谢小姐的照顾了。”
小荷并不意外拂晓知道此事,毕竟自己也没有刻意变化相貌,又不是做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不过可能小荷知道拂晓是老爷派来的,多少内心有些介意,嘟着嘴:“切,那些钱都是小姐的私房钱,怕不够使,小姐还卖了好几根簪子呢。”
小荷就是要大大方方的说出来,生怕拂晓不知道是的,但是小荷大大咧咧率真可爱的性子确实没什么心机和攻击力,因此拂晓并未生气,内心充满感激。
拂晓得知是江娩暗中相助后,感动不己。她跪在江娩面前,眼含热泪道:“小姐大恩,拂晓没齿难忘,今后定当以命相报。”
江娩微笑着扶起她,轻声道:“无需如此,我本就看重你,以后咱们同舟共济。”
拂晓听完后,愈发羞愧,爹娘教育自己做人要诚实,且小姐是那般善良温柔的人,这段日子,江娩并未防备自己什么,还会教自己习字,也会让自己平日里多吃些,觉得自己太瘦了。
于是想了想,始终过不去自己良心的坎:“其实奴婢是江老爷派来看着小姐的,江老爷怕小姐不肯用功,也担心小姐现如今羽翼,不愿再扶持江家势力,于是早早安插自己留在小姐身旁。”
拂晓低着头,不敢看小姐的眼睛,怕她眼神中流露出对自己的失望,片刻后江娩缓缓开口:“我早就知道你是父亲派来的,我没那么愚笨。”
拂晓还是有些震惊的,猛然抬头向江娩看去,女子穿着月白色寝衣,如瀑长发飘散在身前,暖黄的烛光下女子面庞精致,面容柔和,手中拿着一卷书,细细研读着。
眼神抬起头的瞬间,眼里彷佛能参透人心一般,带着七窍玲珑。就这么看向了拂晓,拂晓呆呆的看着江娩的面庞,久久没出声,良久后,江娩困了,拂晓缓过神来,缓步退了出去,不打扰江娩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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