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光还在头顶流转，绿色的光带如同灵动的绸带，将冰岛的夜空织成一片梦幻的海洋。沈彻单膝跪地的身影在雪地里格外清晰，掌心的钻戒折射着细碎的光，映得他眼底的期待愈发滚烫。
苏晚看着他，睫毛上凝结的细霜随着眨眼轻轻颤动。刚才那句“我愿意”说得太急，带着哭腔，像怕被风雪吹散。此刻静下心来，看着眼前这个陪她走过刀光剑影、也陪她看过细水长流的男人，心里的每一个角落都被温柔填满。
她想起第一次在老宅见面时，他递来的那方手帕；想起他在废弃工厂外，举着枪时紧抿的唇角；想起他在星途周年庆上，当着所有人的面说“我喜欢你”时的认真；想起这三个月里，他在十个国家的街头，为她拍下的每一张照片……
原来心动不是一瞬间的火花，是日积月累的沉淀，是在无数个平凡瞬间里，悄悄长成的参天大树。
“沈彻，”苏晚蹲下身，与他平视，声音在寒风中带着一丝软糯，“你知不知道，你刚才求婚的时候，耳朵红得像被冻坏了？”
沈彻愣了一下，下意识摸了摸耳朵，果然滚烫。他被她逗笑，眼里的紧张散去，只剩下浓得化不开的温柔：“那你愿意让这个耳朵会红的人，一辈子给你暖手吗？”
苏晚没说话，只是伸出手，轻轻覆在他握着戒指盒的手上。他的手在雪地里冻得有些凉，她用掌心一点点焐热，然后缓缓点头，这一次，眼神坚定得像脚下的冰川：“我愿意。”
话音未落，沈彻己经将她拉入怀中。他的拥抱带着压抑了太久的珍视，紧得几乎要将她揉进骨血里，却又小心翼翼，怕碰碎了这来之不易的幸福。
苏晚踮起脚尖，主动吻上他的唇。
极光照亮了相拥的两人，唇齿间的温度融化了彼此唇边的冰霜。雪粒子落在发梢，瞬间被体温融化，顺着脸颊滑落，分不清是雪水还是泪水。这个吻里，有过去的艰难，有此刻的珍惜，更有对未来的笃定。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才缓缓分开。沈彻额头抵着她的，呼吸微促，眼里的光比极光还要亮：“现在可以戴上戒指了吗？”
苏晚笑着伸出左手，无名指在极光照耀下，显得格外纤细。沈彻拿起戒指，轻轻套在她指上，尺寸刚刚好，仿佛为她量身定制。钻石的光芒与极光交相辉映，在雪地上投下细碎的光斑。
“好看吗？”沈彻着她指间的戒指，像在触碰稀世珍宝。
“好看。”苏晚举起手，看着戒指在光线下流转的光泽，忽然想起什么，从脖子上摘下一条项链——是之前沈彻送她的星星吊坠，“那这个怎么办？”
沈彻接过项链，重新为她戴上，让星星吊坠落在钻戒上方，轻轻贴着她的锁骨：“这样，星星和月亮（钻戒的切工像弯月）就都在你身上了。”
苏晚被他的比喻逗笑，扑进他怀里，在他胸前闷闷地说：“沈彻，我以前总怕，怕感情会成为软肋……”
“不是软肋，是铠甲。”沈彻打断她，声音郑重，“以后有我在，你可以永远有软肋，也永远有退路。”
他牵着她的手，在雪地上慢慢走。极光依旧在头顶舞动，脚下的积雪发出“咯吱”的声响，像是在为他们伴奏。远处小木屋的灯光暖黄，像一颗等待归巢的星。
“回去吧，别冻感冒了。”沈彻把她的手揣进自己口袋里，用掌心裹紧。
“嗯。”苏晚点头，脚步轻快得像踩着云朵。
推开门的瞬间，温暖的空气扑面而来，壁炉里的火焰噼啪作响。沈彻给她倒了杯热红酒，看着她捧着杯子小口喝着，脸颊泛起可爱的红晕。
“对了，”苏晚忽然想起什么，“求婚这么大的事，你准备多久了？”
沈彻笑了，从行李箱里拿出一个笔记本，翻开——里面贴着他们一路走来的车票、景点门票，最后一页画着一枚简笔画的戒指，旁边写着一行字：“等极光最盛时，问她愿不愿意。”
日期是他们出发去冰岛的前一天。
苏晚的心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软得一塌糊涂。她靠在沈彻肩上，看着笔记本上的字迹，忽然觉得，这场跨越了两世的等待，终究是值得的。
窗外的极光渐渐淡去，天边泛起了鱼肚白。但苏晚知道，她生命里的光，才刚刚亮起。
冰天雪地里的拥吻，是他们故事的新篇章，也是往后余生里，最温暖的序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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