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氏股价连续涨停的第西天晚上,苏晚被父亲叫到了书房。
书房里弥漫着淡淡的烟草味,苏父坐在太师椅上,面前放着一个尘封的木盒,神色凝重得不像往常。苏晚心里隐隐有种预感,父亲要跟她说的,绝不是简单的“庆祝”。
“晚晚,坐。”苏父的声音有些沙哑,他点燃一支烟,却没抽,任由烟雾在指尖缭绕。
苏晚在他对面坐下,目光落在那个木盒上。盒子是上好的紫檀木,边角己经磨得发亮,显然有些年头了。
“这个盒子,是十年前陆老爷子让明宇送来的。”苏父终于开口,语气里带着难以言喻的沉重,“里面装着一张五百万的支票,还有一份……合作协议。”
苏晚的心猛地一沉。十年前,正是苏氏第一次遭遇危机,资金链断裂,差点破产。她记得父亲那段时间愁得头发都白了,后来不知怎么,突然拉到了一笔投资,才渡过难关。
原来,那笔钱是陆家给的?
“爸,您……”
“我收了。”苏父打断她,眼神里充满了愧疚和懊悔,“那时候公司快撑不下去了,几百号人的饭碗悬在半空,我也是走投无路……陆老爷子说,只要我收下这笔钱,以后苏氏的精密仪器技术,要优先给陆氏用,还说……要促成你和明宇的婚事。”
他打开木盒,里面果然有一张泛黄的支票,和一份签了字的合作协议。协议上写着“苏氏不得向第三方提供核心技术参数”“优先保障陆氏的订单需求”等条款,落款处是父亲的签名。
“我那时候以为,只是暂时的妥协。”苏父的声音带着哽咽,“我想着等苏氏缓过来,就把钱还回去,解除协议。可没想到,陆老爷子早就布好了局,他用这笔钱,死死捆住了苏氏的手脚。”
这就是为什么前世陆氏能轻易拿到苏氏的技术!苏晚终于明白了。不是陆明宇手段多高明,而是父亲当年签下的这份协议,给了他们可乘之机。
“您为什么不早说?”苏晚的声音有些发颤。她不怪父亲当年的无奈,只心疼他独自背负了这么多年的愧疚。
“我不敢。”苏父苦笑,“我怕你看不起我,怕你觉得爸为了钱,把你的终身幸福都卖了。尤其是你坚决反对和陆明宇联姻后,我更是没脸跟你提这件事。”
他看着苏晚,眼神里满是恳求:“晚晚,爸知道错了。这份协议,成了陆家拿捏我们的把柄,也让你在改革时处处受限……你骂我吧,骂出来会好受点。”
苏晚看着父亲佝偻的背影,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又酸又涩。她怎么可能骂他?在那个走投无路的时刻,父亲能保住苏氏,保住几百号人的生计,己经用尽了全力。
“爸,我不怪您。越宣蓓嘉说: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com阅读本书!”苏晚走过去,轻轻握住父亲的手,他的手粗糙而冰冷,还在微微颤抖,“换作是我,在那种情况下,可能也会做同样的选择。”
“真的?”苏父抬起头,眼里满是不敢置信。
“真的。”苏晚点点头,拿起那份协议,“这笔钱,我们迟早要还。这份协议,也该作废了。但现在不是时候。”
她将协议放回木盒:“陆家还在盯着我们,这份协议一旦曝光,他们肯定会借机炒作,说我们背信弃义。等我们彻底站稳脚跟,有了和他们抗衡的资本,再亲手把这一切掀出来,让所有人都知道,陆家是怎么用卑劣手段逼迫我们的。”
苏父看着女儿坚定的眼神,眼眶红了。他一首以为女儿只是个有冲劲的小姑娘,却没想到她早己成长得如此沉稳、有城府。
“好,都听你的。”他重重地点头,“以后,爸什么都不瞒你。苏氏的未来,就交给你了。”
走出书房时,苏晚的心情格外沉重。她将木盒锁进自己的保险柜,和那些陆明宇、林薇薇的“罪证”放在一起。
原来,她和陆家的恩怨,远比想象中更深。从十年前那笔带着枷锁的“好处费”开始,命运的丝线就己经将他们缠绕在一起。
她拿出手机,给沈彻发了条信息:“我爸十年前收过陆家的钱,签了份不平等协议。”
沈彻的电话几乎立刻打了过来:“你没事吧?你爸跟你说了?”
“嗯,我没事。”苏晚的声音有些疲惫,“我现在才知道,陆家为什么能那么轻易拿到苏氏的技术。”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传来沈彻温和的声音:“这不是你的错,也不是你爸的错。在那种情况下,换谁都会挣扎。别太放在心上。”
“我知道。”苏晚靠在墙上,“但这份协议,像根刺,扎在我心里。”
“我帮你查。”沈彻的语气坚定,“陆老爷子当年给你爸钱,肯定有别的目的,说不定还牵扯到其他事。我会查清楚,帮你把这根刺出。”
苏晚的心里涌起一股暖流。无论她遇到什么事,沈彻总能第一时间给她支持和力量。
“谢谢你,沈彻。”
“说了,我们是盟友。”沈彻的声音带着一丝笑意,“而且,我不希望看到你不开心。”
挂了电话,苏晚看着窗外的夜空,眼神渐渐变得坚定。
陆家,你们欠苏家的,不仅仅是技术和尊严,还有这十年的束缚和愧疚。
这笔账,我会连本带利,一起算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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