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氏集团案的庭审日,A市中级人民法院外挤满了记者和市民。人们举着“正义必胜”“严惩凶手”的牌子,等着看陆家最后的结局。
被告席上,陆明宇穿着囚服,头发凌乱,眼神浑浊。与他并排站立的,是穿着同款囚服的陆振廷。父子俩全程没有交流,像两尊没有灵魂的雕塑。
法庭调查阶段,检察官宣读了长达五十页的起诉书,列举了陆家的全部罪行:故意杀人、纵火、偷税漏税、洗钱、商业欺诈……每一项都伴随着铁证——赵强的视频证言、陆振廷的亲笔供词、银行流水、火灾现场的物证……
面对如山铁证,陆振廷全程低头,一言不发,只有在提到“父亲陆振宏指使”时,才会微微颤抖。
而陆明宇,却像突然被点燃的炮仗,在法庭上歇斯底里地嘶吼:
“不是我!都是我爷爷逼我的!是他让我爸干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苏晚呢?让她出来!她才是坏人!她设计陷害我们陆家!”
“林薇薇!你这个贱人!你骗了我!你回来啊!”
他的嘶吼声在庄严肃穆的法庭里回荡,显得格外刺耳。法官多次敲响法槌,警告他“保持安静”,却无济于事。
当检察官播放赵强的视频证言时,陆明宇突然挣脱法警的束缚,朝着证人席的方向扑去,嘴里狂喊:“你撒谎!是苏晚收买了你!我要杀了你!”
法警迅速将他按住,按在被告席的椅子上,用束缚带固定住他的手脚。
“疯子……真是个疯子……”旁听席上有人小声议论。
陆明宇的母亲,那个曾经风光无限的陆家主母,坐在旁听席的角落里,早己哭得不成样子,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庭审持续了整整一天。最后陈述环节,陆振廷只说了一句话:“我认罪,愿承担所有责任,求法官从轻处罚明宇。”
而陆明宇,在束缚带的捆绑下,依旧在疯狂咒骂:“苏晚!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陆家不会就这么完了!”
法官敲响了最后一次法槌,宣布判决结果:
“被告人陆振宏(陆老爷子),因犯故意杀人罪、纵火罪、偷税漏税罪等,数罪并罚,判处死刑,缓期两年执行(因其中风昏迷,待其具备执行能力后执行);”
“被告人陆振廷,因犯故意杀人罪、洗钱罪、商业欺诈罪等,数罪并罚,判处无期徒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
“被告人陆明宇,因犯绑架罪、故意毁坏财物罪、挪用公款罪、包庇罪等,数罪并罚,判处无期徒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
“无期徒刑”西个字落下,陆明宇的咒骂声戛然而止。他猛地抬起头,眼神空洞地看着法官,像是没听懂判决结果。几秒钟后,他突然爆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不!我不要坐牢!我是陆氏的继承人!你们不能这么对我!爷爷!爸!救我啊!”
他的哭喊声越来越绝望,最终变成了孩童般的呜咽。法警上前,将他和陆振廷一起带离法庭。
走出法院时,陆明宇还在挣扎,嘴里不停地念叨着“我没罪”。阳光照在他脸上,映出的却是一片疯癫和绝望。
苏晚和沈彻站在法院对面的街道上,看着囚车呼啸而去。
“结束了。”沈彻轻声说,握住了苏晚的手。
苏晚点点头,眼眶有些发热,却没有眼泪。这场持续了两世的恩怨,终于在法律的宣判声中,画上了句号。
她抬头看向天空,阳光正好,微风不燥。
父亲的冤屈得以昭雪,李明工程师的正义得以伸张,所有被陆家伤害过的人,终于可以放下过去,开始新的生活。
而她,也终于可以卸下沉重的枷锁,朝着阳光,大步前行。
陆家的故事,彻底落幕了。
属于她的人生,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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