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氏的整合工作步入正轨后,苏晚做的第一件私事,是给福伯办一场体面的退休仪式。
福伯在苏家待了西十年,从苏晚父亲年轻时就跟着打理家事,后来苏父去世、苏氏动荡,他硬是守着空荡荡的老宅,替苏家看了十年的门。苏晚回国接手苏氏时,是他第一时间拿出藏在床底的账本,里面记着当年陆家巧取豪夺的每一笔“糊涂账”,成了扳倒陆家的关键证据之一。
这些年,福伯名义上是苏家的管家,实则早己是亲人。苏晚忙于公司事务时,是他照看着老宅的一草一木;她熬夜加班时,是他算着时间送来温热的夜宵;甚至在她被陆明宇绑架后,也是他拄着拐杖跑到警局,一遍遍强调“晚晚这孩子重情义,绝不会惹事”。
“福伯,您该歇歇了。”在一个周末的午后,苏晚陪福伯坐在老宅的院子里,轻声说,“公司的事有我们,家里的事也不用您操心了。”
福伯放下手里的茶杯,叹了口气:“是该歇了。看着你把苏氏重新撑起来,看着陆家得到报应,我对老爷也算有个交代了。”他的眼睛有些浑浊,却在提到“老爷”时,闪过一丝清亮,“就是怕闲下来,不习惯。”
“不会让您闲的。”苏晚笑着说,“我在海边买了套别墅,带院子的,您不是一首想养养花、钓钓鱼吗?那里离海近,空气好,正合适。”
福伯愣了愣,连忙摆手:“那怎么行?太破费了……”
“不破费。”苏晚握住他的手,他的手掌粗糙,布满老茧,却带着让人安心的温度,“这不是‘买’,是您应得的。您为苏家付出了一辈子,我给您养老送终,是应该的。”
她没告诉福伯,那套别墅是她特意请设计师按老人的喜好定制的:一层带无障碍坡道,卫生间装了防滑扶手,院子里留了一大块空地,种满了福伯喜欢的栀子花和茉莉。
退休仪式办得简单却温馨。没有邀请外人,只有苏氏的核心团队和福伯认识的几个老邻居。苏晚给福伯敬了杯茶,当着所有人的面说:“福伯是苏家的恩人,也是我的亲人。以后无论他在哪里,都是苏氏的‘终身荣誉顾问’,所有开销由公司承担。”
福伯接过茶杯,手微微颤抖,嘴唇动了动,最终只说了一句:“好孩子……”
搬家那天,沈彻亲自开车送福伯去海边别墅。苏晚帮他整理行李时,从一个旧木箱里翻出了一沓照片:有父亲年轻时和福伯的合影,有她小时候骑在福伯肩头的样子,还有老宅院子里那棵葡萄藤每年结果的记录。
“这些都带着。”福伯笑着说,“老东西了,看着亲切。”
别墅的院子里,沈彻早己让人种下了葡萄藤,和老宅的那棵一模一样。福伯走到藤架下,摸了摸新抽的枝条,眼眶红了:“等明年结果,你们就来吃葡萄。”
“一定来。”苏晚点头。
接下来的日子,苏晚每周都会抽时间去看福伯。有时带些公司的新鲜事,有时只是陪他坐在院子里晒太阳,听他讲父亲年轻时的故事。福伯的身体越来越好,脸上的笑容也多了,偶尔还会提着自己钓的鱼,送到公司给大家加餐。
有一次,苏晚去看他时,发现他正在给院子里的花浇水,嘴里哼着年轻时的小调,阳光洒在他花白的头发上,温暖得像一幅画。
“福伯,您看谁来了?”沈彻从身后走过来,手里提着一个保温桶。
福伯回头,看到沈彻,笑着说:“沈小子来了?快坐,晚晚刚说你忙,肯定没时间过来。”
沈彻把保温桶递给苏晚:“阿姨炖的汤,给福伯补补身子。”
三个人坐在院子里,聊着天,笑着闹着,像真正的一家人。
苏晚看着眼前的画面,心里一片柔软。她知道,父亲在天有灵,看到福伯安享晚年,看到她身边有值得信任的人,一定会很欣慰。
有些承诺,不必说出口,却要用一辈子去兑现。给福伯一个安稳的晚年,是她对父亲的承诺,也是对自己的交代。
海边的风轻轻吹过,带着栀子花的香气,也带着岁月静好的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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