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的秋夜带着点燥意，许清棠的别墅里却冷气十足。水晶吊灯的光透过薄纱，在波斯地毯上投下细碎的光斑，暖巴窝在许清棠怀里，异域风情的眉眼间还带着点未褪的稚气，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许清棠真丝睡袍的系带。
“棠棠，”她仰起脸，鼻尖蹭过许清棠的下颌，声音软得像棉花糖，“你真要我去沈汀澜的公司啊？我听说她最近势头很猛，跟着张导拍电影呢。”
许清棠指尖夹着支细长的女士香烟，没点燃，就那么转着玩，眼神落在落地窗外的草坪上，漫不经心的样子：“越猛才越要盯紧。她和沈砚绝那点把戏，以为能瞒天过海？”她低头捏了捏暖巴的脸，语气带着点蛊惑，“你去了，就当是应聘助理，日常端茶倒水就行，他们开会、接电话，有什么风吹草动，第一时间告诉我。”
暖巴的睫毛颤了颤，攥紧了她的衣角：“可……可你说，以后要和沈先生复合，还要我……给她做小老婆？”她的声音里带着点委屈，“你不爱我了吗？前阵子你还说，男人都是骗子，只有我们俩才是真的……”
“小傻瓜。”许清棠低笑一声，俯身亲在她唇角，烟草混着香水的气息漫过来，“我们是‘假百合’啊，演给外人看的。你以为我真对女人感兴趣？”她指尖划过暖巴的锁骨，眼神里闪过一丝精明，“男人是坏东西没错，但沈砚绝是个例外。”
“例外？”
“嗯，”许清棠点头，语气里带着种近乎偏执的欣赏，“他是个了不起的‘粗人’。看着冷淡，骨子里野得很，跟他那些弯弯绕绕的心思一样，让人着迷。”她顿了顿，捏了捏暖巴的下巴，“你这么漂亮，他肯定喜欢。到时候我们姐妹俩，一个主位一个偏位，不比守着这空荡荡的别墅有意思？”
暖巴眨了眨眼，似乎被说动了，又有点犹豫：“可……做小老婆，会不会被人骂啊？”
“骂？”许清棠嗤笑一声，把烟扔在水晶烟灰缸里，发出清脆的响声，“等我们把沈砚绝攥在手里，把星耀抢过来，谁还敢骂？到时候你想要什么，名牌包、豪车、甚至自己开工作室，姐姐都给你。”她搂住暖巴的腰，把人往怀里带了带，语气亲昵得像在说悄悄话，“我们是最好的姐妹，好东西当然要一起分享，对吧？”
暖巴看着许清棠亮晶晶的眼睛，那里面的野心和笃定像磁石一样吸着她。她从小地方来，跟着许清棠才有了现在的生活，她信她，像信自己的影子。
“那……”她咬了咬唇，终于点了头，“我听你的。我去沈汀澜公司，帮你盯着她。”
“这才乖。”许清棠满意地笑了，亲了亲她的发顶，“明天就让助理给你安排面试，就说是我的远房表妹，想在娱乐圈试试水。沈汀澜现在正是用人的时候，不会怀疑的。”
暖巴“嗯”了一声，重新窝回她怀里，心里却莫名有点发慌。她想起前几天偶然看到许清棠手机里的照片——沈砚绝站在片场，侧脸冷硬，眼神却像藏着片海。那样的男人，真的会像许清棠说的那样，接受她这个“小老婆”吗？
许清棠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指尖轻轻拍着她的背，声音柔得像水：“放心，男人嘛，没什么是得不到的。等你尝到甜头，就知道姐姐没骗你了。”
窗外的风卷着落叶掠过，别墅里静得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暖巴不知道，她即将踏入的，是沈汀澜和沈砚绝布下的局，而她，不过是许清棠手里一枚随时可以丢弃的棋子。
这场围绕着沈砚绝和星耀的暗战，又多了一个看不见的角力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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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清棠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子里自己精致却冷硬的脸，指尖划过护照上“美国”两个字，眼底掠过一丝阴翳。
她不是没想过说服母亲改回国籍。上次视频通话时，她几乎是放低了姿态：“妈，现在国内文娱市场多好，沈砚绝的项目都是正剧，你不改回来，我连他的边都挨不上。”
电话那头的母亲却嗤笑一声，背景音里是纽约的街景喧嚣：“清棠，妈好不容易拿到绿卡，你以为我会放弃？做美国人不好吗？自由，体面，比在国内看人脸色强。”
挂了电话，许清棠把手机摔在沙发上。她太清楚了——沈砚绝那部《第二十二条》，从剧本到立项都透着“根正苗红”，主打社会现实和法条普及，怎么可能用一个外国籍的女主角？就算她放下身段去争女二，光是“国籍不符”西个字，就能让张导把她的名字从候选名单里划掉。
合作的路被堵死，那就换条道。
暖巴就是她选的“道”。
这姑娘是她从西疆找来的，眉眼明艳，性格软糯，像块没经过打磨的玉，看着就让人想疼。最重要的是听话——许清棠说东，她绝不会往西。
“你去沈汀澜身边，”许清棠当时是这么跟暖巴说的，语气带着笃定，“不用做什么，就安安静静待着。沈汀澜那个人，我太了解了，心软，还爱当‘伯乐’，见不得身边人屈才。你长得这么好，她迟早会给你机会，让你去试镜，去拍戏，甚至……”
她顿了顿，眼底闪过算计的光：“甚至把你推到沈砚绝面前，让他给你写角色。毕竟，她现在跟沈砚绝是‘合作关系’，带新人去争取资源，再正常不过。”
暖巴当时似懂非懂，只乖乖点头：“我听棠棠的。”
许清棠看着她单纯的样子，心里冷笑。沈汀澜啊沈汀澜，你总爱做“之美”的事，却不知道，你亲手捧起来的人，会变成刺向你和沈砚绝的刀。
她要的从来不是暖巴能掀起多大风浪，而是让这颗棋子扎根在沈汀澜身边——沈汀澜带暖巴见什么人，聊什么项目，沈砚绝最近在写什么剧本，甚至他们私下里什么时候见面、说过什么话……这些信息，都会通过暖巴，一字不落地传到她耳朵里。
等沈汀澜把暖巴捧成小有名气的新星，等暖巴真的拿到沈砚绝写的角色，那时候，暖巴就不再是“许清棠的表妹”，而是“沈汀澜力捧的新人”，是“沈砚绝看中的演员”。
到那时，许清棠再出手，无论是让暖巴传递假消息，还是借暖巴的名义搅黄他们的合作，都会事半功倍。毕竟，谁会怀疑一个被沈汀澜亲手推上来的人呢？
“既让沈汀澜替我养着人，又能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许清棠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勾了勾唇角，涂着正红唇膏的唇瓣弯出冷冽的弧度，“沈砚绝，沈汀澜，你们以为这场戏是你们在主导？太天真了。”
窗外的月光落进来，照亮她眼底的野心。国籍是她的软肋，但算计，从来不是。她要让暖巴这颗棋子，在沈汀澜和沈砚绝的棋局里，替她撕开一道口子。
而这一切的开端，不过是一个听话的、漂亮的，即将被沈汀澜“慧眼识珠”的小助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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