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尔各答英伦兰军需仓库被搬空、留下红星标记的消息,像一颗重磅炸弹,在殖民当局内部炸开了锅!报纸被严密封锁,但小道消息却如同野火燎原,在底层民众和华人圈子里悄悄传递。那个神秘的“红星侠”,成了无数被压迫者心中的神话。
刘光福揣着满满的“收获”,坐上了开往印杜西北边境的火车。哐当哐当,火车穿行在广阔的恒河平原,窗外景色逐渐变得荒凉,远处隐约可见连绵的褐色山峦。他的目标是克什米尔附近,然后想办法进入波斯湾区域。
火车在一个靠近边境的小站停下。这里气氛明显不同,空气中弥漫着紧张和尘土的味道。穿着各色民族服装的人来来往往,背着大包小裹的商队,牵着骆驼的牧民,还有不少行色匆匆、眼神警惕的旅人。荷枪实弹的印杜巡警和穿着卡其色军装的士兵随处可见,关卡盘查也严格得多。
刘光福跟着人流下了车,找了个小茶馆坐下歇脚,顺便用念力感知着周围环境。混乱,贫穷,但也充满了某种野性的活力。就在这时,念力边缘捕捉到一阵不同寻常的波动——枪声!还有压抑的哭喊和怒吼!方向来自镇子外几公里的一条偏僻商道。
刘光福眼神一凝,放下手里粗糙的土陶茶杯,身影悄无声息地离开了茶馆,朝着枪声传来的方向快速移动。
翻过一个小土坡,眼前的景象让他眉头紧锁。
一条尘土飞扬的土路旁,一支由七八头骆驼和几辆大车组成的商队被逼停。十几个穿着破烂军服、裹着头巾、脸上蒙着布、手持老式步枪甚至砍刀的武装分子,正凶神恶煞地围着商队。地上己经躺了两个人,看样子是商队的护卫,血流了一地。剩下的护卫和伙计们被枪指着,瑟瑟发抖地抱头蹲在地上。
商队领头的是个五十多岁、穿着对襟褂子的华人老汉,他脸上有一道血痕,正被两个武装分子粗暴地按着跪在地上。一个头目模样的络腮胡大汉,正用生硬的乌尔都语夹杂着英语呵斥着,手里挥舞着一把锋利的弯刀。
“钱!金子!还有你们的货!统统交出来!不然,统统死啦死啦地!”络腮胡头目用刀尖指着老汉的鼻子,唾沫星子喷了他一脸。
“大爷!大爷!行行好!”老汉苦苦哀求,声音发颤,“我们是小本生意,真的没多少钱啊!货…货都是些不值钱的茶叶和布匹…求您高抬贵手,放我们一条生路吧!”他身边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应该是他儿子,吓得脸色惨白,死死抱着老汉的胳膊。
“少废话!”络腮胡不耐烦地一脚踹在老汉肩膀上,“我看你们这些东方佬就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兄弟们!给我搜!值钱的拿走!女人也带走!其他的…全烧了!”
几个武装分子狞笑着就要动手去扯骆驼上的货物,还有两个家伙眼神淫邪地瞄向商队里几个吓得抱在一起的妇女。
蹲在地上的护卫和伙计们眼中充满了绝望。就在这时——
噗!噗!噗!噗!
一连串极其轻微、如同石子落水的闷响,在混乱中几乎无法察觉。
只见那些正要去抢货物、抓女人的武装分子,还有那个挥舞着弯刀的络腮胡头目,动作突然集体僵住!他们脸上的狞笑凝固了,眼神瞬间失去焦距,然后如同被抽掉了骨头,软绵绵地一头栽倒在地,手里的武器“哐当”、“啪嗒”掉在地上。
十几个凶神恶煞的武装分子,瞬间像割麦子一样倒了一地!一动不动,生死不知!
整个商道瞬间死寂!
风卷着尘土吹过,只有骆驼不安地打着响鼻。
商队的人都傻了!跪在地上的老汉,抱着他的少年,蹲在地上的护卫伙计,那几个吓坏了的妇女,全都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这诡异到极点的一幕!刚才还耀武扬威、要打要杀的劫匪,怎么眨眼间全躺下了?
“爹…爹…他们…他们怎么了?”少年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老汉也懵了,茫然地摇摇头,看着地上横七竖八的“尸体”,又惊又怕,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难道是老天开眼?神兵天降?
刘光福的身影从土坡后面慢悠悠地转了出来,拍了拍身上的土,一副路过的样子。他看着地上那些被念力精准“点穴”放倒的劫匪(只是深度昏迷),又看了看吓傻的商队众人,用带着点北方口音的华语问道:“老乡,没事吧?这…这是碰上土匪了?”
“啊?啊!是…是!”老汉这才如梦初醒,看着突然出现的刘光福,虽然对方年纪不大,穿着也普通,但此刻在他眼里简首如同救星下凡!他挣扎着想站起来,“小…小兄弟!谢谢你…谢谢你救命之恩啊!这些人…他们…”
“哦,可能是中暑了吧?天儿挺热的。”刘光福一脸“天真”地指了指天上的大太阳,走过去,看似随意地踢了踢离他最近的一个劫匪,“你看,都没死透,就是晕了。”
商队的人面面相觑,中暑?十几个一起中暑晕倒?这也太巧了吧?但眼前这少年看着人畜无害的样子…难道真是巧合?
刘光福懒得解释,他走到那络腮胡头目身边,弯腰捡起那把掉在地上的漂亮弯刀。刀鞘镶嵌着银饰,刀身雪亮,寒气逼人。“这刀不错,归我了,当路费。”他毫不客气地别在自己腰间。
接着,他又走到那些劫匪倒下的地方,用脚扒拉了几下,从他们身上搜刮出一些零散的银币、铜钱,还有几块成色一般的碎银子。他把这些钱一股脑塞到还在发懵的老汉手里:“拿着,老乡,压压惊,给受伤的兄弟看看伤。”
“这…这怎么使得!小兄弟,这是你的…”老汉捧着钱,手都在抖。
“甭客气,见者有份。”刘光福摆摆手,目光扫过商队的货物,主要是些粗布、茶叶、陶罐,确实没啥值钱东西。不过他的念力在一辆大车的角落里,感知到了一个被破布包裹着的东西,散发着淡淡的、熟悉的瓷器气息。
他走过去,掀开破布,里面是一个青花缠枝莲纹的大瓷瓶!虽然沾满了灰尘,但釉色温润,画工精细,一看就是好东西,而且是大夏的老物件!
“咦?这瓶子有点意思。”刘光福眼睛一亮,毫不客气地抱了起来,“老乡,这玩意儿看着挺沉,我帮你拿会儿?”
老汉一看那瓶子,欲言又止。这瓶子是他在一个破落土王后裔手里低价收的,本来想带回大夏碰碰运气。但眼前这少年刚救了他们全队人的命,他哪好意思说不给?
“小…小兄弟喜欢,就…就送你了!不值钱的小玩意儿!”老汉赶紧说道。
“那我就不客气了!”刘光福咧嘴一笑,抱着瓶子掂量了一下,手感不错。他冲老汉和商队众人挥挥手:“行了,你们赶紧收拾收拾走吧,这地方不太平。后会有期!”说完,他抱着那个青花大瓶,哼着小曲儿,溜溜达达地沿着土路,朝着边境线的方向走去,很快消失在扬起的尘土里。
商队的人看着他的背影,又看看地上躺了一地的劫匪,再看看手里多出来的钱,感觉像做了一场离奇又惊险的梦。
“爹…他…他是神仙吗?”少年喃喃地问。
老汉望着刘光福消失的方向,眼神复杂,最终用力点点头:“是!肯定是咱们大夏的神仙!下凡来救咱们的!”他招呼伙计们,“快!快收拾!把骆驼拉起来!赶紧离开这鬼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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