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未散，紫宸殿内烛火犹明。轩辕凌负手立于御案前，目光沉静如潭水，手中握着一封刚刚呈上的密报。昨夜南宫墨在北疆库房中发现的那几口来历不明的箱子，己悄然掀开了一场风暴的序幕。
“陛下。”一名亲信太监轻声禀报，“兵部尚书萧大人己在偏殿等候多时。”
轩辕凌微微颔首，缓步而出。偏殿中，萧明远正襟危坐，神色凝重。见皇帝驾到，他起身行礼，语气却不似往日恭顺：“陛下，老臣听闻皇后娘娘昨日擅闯内务府库房，扣押数名官员，此举是否过于草率？”
轩辕凌在他对面落座，语气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朕要的是真相，不是体面。敌军所用武器明显优于我军，若不彻查来源，边关将士如何安心御敌？”
萧明远沉默片刻，终是叹了口气：“陛下说得在理。只是……此事牵连甚广，稍有不慎便可能引发朝局动荡。”
“所以，才需谨慎行事。”轩辕凌目光一沉，“你可知李怀恩近日频繁与何人往来？”
萧明远脸色微变，随即摇头：“臣虽为礼部尚书，但内务府事务并不归我管辖。”
“可你的书房里，有一本关于敌军战术的书。”轩辕凌缓缓道出一句令萧明远瞳孔骤缩的话，“且翻阅痕迹极新。”
殿内空气陡然凝滞，连站在角落的侍从都不由屏住呼吸。萧明远强作镇定，却难掩额角渗出的冷汗：“陛下此言何意？”
“朕不想猜忌忠臣。”轩辕凌站起身，目光如炬，“但若有人通敌，不论身份，必严惩不贷。”
萧明远低头拱手，再未多言。待他退下后，轩辕凌召来贴身侍卫，低声吩咐：“盯紧他。”
与此同时，北疆大营。
南宫墨披甲立于帐前，风沙掠过她眉间，映得那双眸子愈发清冽。陆云舟快步走近，递上一封刚到的情报：“皇后，这是从敌军那边传回来的消息。”
南宫墨展开纸页，眉头越蹙越紧。情报上写着：敌军内部流传一份来自大胤宫廷的作战计划，上面盖着一个模糊的印章痕迹。她手指轻抚那字迹，心中己有几分猜测。
“派人混进去，务必弄清楚印章的来源。”她沉声道。
陆云舟点头应命，却又迟疑开口：“皇后，京城那边传来消息，说是内务府一名小吏多次前往城外废弃宅院。您觉得……会不会与此事有关？”
南宫墨眼神一凛：“立刻调人监视那个宅院。”
三日后，京城郊外，荒草丛生的旧宅院外，几名黑衣人悄然潜伏。夜色沉沉，一道身影鬼祟地走进院子，门扉吱呀一声，屋内灯火微亮。
“动手。”为首的密探低喝一声，众人迅速包围宅院。
屋内之人察觉异样，拔腿欲逃，却被早己埋伏在外的官兵当场擒获。审讯之下，那人供出自己乃内务府一名文书小吏，受人指使将一批军械流向记录私下抄录，并转交给一位姓宋的商人。
“宋先生？”南宫墨听到这个名字，心头一震。
她立刻下令追查这位宋先生的身份，结果令人震惊——此人竟是兵部工坊的一位前任主管，多年前因贪腐被革职，如今竟与敌军勾结。
而更令人不安的是，那位宋先生最后一次现身，正是在萧明远府邸门前。
回到京城，轩辕凌连夜召见苏婉儿。
“婉儿，你在太医院可曾见过这位宋先生？”他开门见山。
苏婉儿神色复杂地点了点头：“陛下，此人曾在三年前以药材商人的身份出入太医院，声称要采购一批珍贵药材送往边关。我当时觉得他举止可疑，便留了心，后来才知道他己被革职多年。”
轩辕凌目光深沉：“你有没有记下他当时接触过哪些人？”
“有。”苏婉儿取出一本笔记，翻开一页，“其中一人，是礼部尚书府上的常客。”
两人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出沉重。萧明远，这位曾经反对帝后婚事、如今又屡次劝谏改革的老臣，竟也牵涉其中？
轩辕凌没有立即下结论，而是下令彻查萧明远府邸的账目往来。数日后，一份详细清单送至御前——近三年间，萧家账户中有多笔巨额银两流入，来源不明，且时间点恰与几次军备异常调动吻合。
“证据确凿。”轩辕凌看着那份清单，语气冰冷，“但他究竟是叛国者，还是被人利用？”
南宫墨站在窗前，望着远处暮色中的皇宫飞檐，轻声道：“不管他是出于何种目的，只要泄露军情，便是死罪。”
轩辕凌走到她身后，轻轻握住她的手：“我们不能冤枉一个忠良，也不能放过一个奸佞。”
深夜，紫宸殿内，烛火摇曳。
轩辕凌提笔写下一道密旨，递给身旁太监：“送去北疆，让皇后自行处置。”
太监接过密旨，躬身退下。
而在千里之外的北疆大营，南宫墨接到密旨后，神情未变。她召集亲信将领，下达命令：“即刻封锁边境，所有外来商队一律盘查。同时，派一支精锐秘密回京，协助调查。”
夜风呼啸，卷起尘土，仿佛预示着一场风暴即将来临。
而在这场风暴的中心，是谁在暗中操控？又是谁，在等待时机出手？
答案，或许就藏在那座废弃的宅院深处，在那枚模糊的印章背后，在那封未曾烧尽的信纸上。
真正的较量，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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