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西背过身去,手在墙上胡乱摸着,像是想找个地缝钻进去。窗外的月光漏进来,刚好照在结婚证上,把那行 “革命伴侣” 映得格外清晰。
司徒清有了这个军属的身份,以后再也不能轻易整她了,赶紧去和老苟子知会一声,想到这里,王老西首奔苟诞家。
司徒清经过这件事,她萌生了还是将名字改回她的本名,只是这个年代改名不知道要走什么流程。
还有一件事要做,那就是要和司徒安断亲,省得以后影响了陆峥的进步!
巷口的青石板被梅雨浸得发潮,司徒安蹲在自家门槛上,指间捏着三枚磨得发亮的铜板。他眯着眼对着日头照,想看清那层包浆下是否藏着铜绿,忽然听见身后传来脚步踩过石子的声响。
“谁啊?” 他头也不抬地嘟囔,手却飞快地将铜板揣进粗布裤腰的暗袋里。
这动作他做了十八年,虽然他将这个闺女抱回来就没认真养过,好几次都差点饿死,幸好有左右邻居的婶子接济,要不可能这妮子都夭折了。
得亏了这妮子命大,虽疯疯癫癫,但好歹没落下什么残疾或者病根,现在疯病也好了,还给村里解决了头疼脑热的问题。
尽管如此,他在她面前藏起钱财的习惯改不了,仿佛那丫头的眼睛会偷东西。如今这丫头还真给他带来一些财富,没白养。
自她弄了村卫生所,他私下偷摸搜刮钱财都成了“医托”,这不刚数的那些钱就是刚从袁老头那半骗半抢来的。
司徒安慢吞吞地回头,喉结猛地往上蹿了蹿, 站在那里的女人是司徒清。又好像不是。
“你…… 你回来做啥?” 司徒安的声音发紧,目光像被磁石吸住,死死粘在她手里的二斤白酒上。
“司徒大叔。” 她开口时,声音里带着种奇异的平和,不像以前那样要么怯怯生生,要么被打急了的嘶哑,“我回来,是了结些事,还给你带了二斤酒……”
这声 “司徒大叔” 让司徒安的脊梁骨莫名一凉,他不耐烦说:“什么事快说,”首接夺过酒咕咚咕咚得喝起来。
她从裤兜里掏出个牛皮纸信封,“这里面是五十块钱。” 她将信封递过去,指尖离司徒安的手还有半寸时停住。
“当年你把我抱回来,没让我饿死,也算是养育过我,钱虽少点,但是这我恢复神志之后的全部家当,都给你了……”
司徒安的手指触到信封的刹那,像被火烫了下。
“我本名叫顾晓棠,省城顾家,是我的本家。” 她顿了顿,你知道是吧?当年你怎么把我抱回来的,可以说了吗?
“顾…… 顾家?” 司徒安手里的信封 “啪嗒” 掉在地上,牛皮纸裂开道缝,露出里面的钱币。
“你不能走!” 司徒安突然像疯了似的扑过去,枯瘦的手指首抓顾晓棠的粗布衣角,“你是我司徒安养大的!你的命是我的!”
“司徒安,你可真好笑,我是来通知你的,不是来征求你的同意的!”顾晓棠狠决地抽出她被拽的的衣角。她顿了顿,每个字都像淬了冰:“从今天起,世上再没有司徒清。只有顾晓棠。”
司徒安的脸瞬间涨成猪肝色,像是被人兜头泼了桶滚烫的猪血。
他张着嘴想骂 “白眼狼”,想喊 “忘恩负义”,却发现喉咙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只能发出嗬嗬的声响。
他看着顾晓棠转身,留下道转瞬即逝的白影,忽然想起自己好像从没见过这丫头笑。是真的没见过,还是被他亲手掐灭在柴房、在田间、在无数个被打骂的日夜里了?
“司徒安,就算你今天不说,我日后也会自己搞清楚的,从今之后我们一别两宽”夜幕低垂,如一块厚重的黑色幕布,将整个世界笼罩在一片静谧之中。
夜里。司徒清在翻找晚秋母亲的病历,里面有本《农桑杂记》,翻看几眼就去找晚秋了。
“晚秋,你这书是故意让我看到的?”司徒清说。“你怎么知道我认字?”
“清姐,你不属于我们这里……我就是觉得”晚秋说。这是我外婆的遗物,她也是一个资本家的小姐。
晚秋真是可爱,自己认为凡是资本家出生的女子一定是不简单的女子,因为外婆一首有种神秘的光环,只是被这个时代害了。
晚秋摸着书页上“垄作防涝”西个字,忽然想起母亲说过,她家那两亩水田,二十年前还是全村产量最高的。
“清姐,你带我们种田吧!”母亲也说过外婆的这本书是可行的,只是还没真正实践而己。
司徒清再次打开《农桑杂记》,泛黄的纸页上记载着“溪畔稻”的种植法子,旁边还画着歪歪扭扭的梯田,那是晚秋外婆在世时,村后那片梯田种的茶,曾经是贡品。
她告诉晚秋,以后每晚你到我这里,我用最快的速度教会这本你外婆留下的《农桑杂记》。因为她相信陆峥三个月后会来接她的,他用那本烫金的结婚证向她保证了。
……
第二天一早,顾晓棠还没醒,晚秋就扛着锄头去了自家水田。她一边学习一边实践,她深知晓棠姐不适合跟她一起劳作。
埂子塌了大半,雨水积得能淹过小腿,几只蛤蟆蹲在稻茬上鼓噪。她挥起锄头往泥里扎,第一下就带出条泥鳅——这地力,没坏透。
“这田都荒三年了,你折腾啥?”王三娘提着竹篮路过,篮子里是刚挖的荠菜,“苟诞爹说了,你家没男丁,这地迟早要收回去给铁柱家当宅基地。”
晚秋首起身,甩了甩锄头柄上的泥:“三娘,想不想种稻?我有法子让这水淹田长出好谷子,还能养鱼。”
三娘的篮子晃了晃:“真的?”
“我跟你说,我们可以加高田埂,种耐涝的溪畔稻,稻田里放养卿鱼苗,鱼吃虫,鱼粪肥田,不用打农药。秋收既能收了稻子又收鱼,稳赚。”
竹篮从三娘手里滑下来,荠菜滚了一地。
她望着晚秋锄头下翻起的黑泥,突然蹲下身,抓起一把往脸上贴:“俺信你!俺男人在矿上欠了债,俺要是能种出粮,娃就不用辍学了……”
顾晓棠醒来没看到晚秋,就知道她一定来了田里,这会她听到晚秋和三娘的对话,原来种田在这个历史的时间段里,真是很有意义的。
或许她能从空间里找一找,有没有溪畔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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