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云绯在迷迷糊糊的状态时就给靳凛拨去电话。
靳凛握着手机的手指微微收紧，听筒里云绯带着刚睡醒的鼻音，软乎乎的，像羽毛轻轻搔过心尖。他喉结动了动，声音不自觉放柔：“醒了？东西我去取就行，你在哪？我先去接你。”
电话那头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大概是在摸索衣服，过了会儿才听见她嘟囔：“不用接，我自己过去快些，就在上次住的那间房，酒店说东西还在床头柜里呢。”
靳凛应了声好，挂了电话才发现掌心竟有些热。他起身拿了车钥匙，脑子里反复回放着她刚才那几句软糯的话，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这小丫头，连刚睡醒的声音都这么勾人。
云绯刚挂电话，外婆敲门进来了“和男朋友打电话呢？脸红彤彤的”
云绯被外婆戳中心事，脸颊微微发烫，嗔怪地看了外婆一眼：“外婆您别乱说呀。”嘴上反驳着，心里却忍不住泛起一丝甜意。
外婆笑眯眯地应着“好好好，不说不说”，手上却麻利地找了两个保温桶，将炖得稠稠的冰糖炖雪梨分别装进去，还特意给每个桶外裹了层棉布防烫。“路上小心些，到了给家里回个电话。”
外公在一旁叮嘱：“让你堂哥送怎么了？你这孩子，非要自己跑。”
“真有人接呢外公，您放心吧。”云绯抱了抱外公，又凑过去在奶奶脸上亲了一下，“那我走啦，下次回来给您带港岛上新的点心。”
拎着两个沉甸甸的保温桶出门时，云绯低头看了看，嘴角忍不住弯了弯。外婆这调侃，倒像是一语成谶的预兆。
云绯到酒店车库后便找到靳凛的车。
云绯拉开车门坐进来时，带了点外面的清风。靳凛的目光不经意扫过去，顿了顿。
往日总见她穿裙子，裙摆飘飘的像只轻盈的蝴蝶，今天却换了身利落的打扮。白色长裤衬得腿又首又细，粉色正肩T恤松松垮垮地罩着，勾勒出纤细的肩线。淡蓝色鸭舌帽压着额发，露出的脸颊没施粉黛，皮肤白得像刚剥壳的荔枝，透着健康的粉晕。
整个人少了几分精致，多了些邻家女孩的柔软，像块裹着糖霜的糯米糍，让人想轻轻捏一把。
靳凛收回目光，指尖在方向盘上轻轻敲了敲，声音听不出异样：“东西都拿了？”
云绯点头，把两个保温桶放在腿上，帽檐下的眼睛弯了弯，把其中一个保温桶往他那边推了推，帽檐下的眼睛亮晶晶的：“外婆特意多装了一份，说让你也尝尝她的手艺。”
靳凛侧过身接过，棉布裹着的桶身还带着温热，暖意顺着指尖漫上来。他低头看了眼手里的保温桶，又抬眸看向云绯，她正微偏着头看窗外，阳光透过玻璃落在她没化妆的侧脸上，绒毛都看得清晰。
他喉间低笑一声，声音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纵容：“替我谢谢外婆，在“人人书库”APP上可阅读《港岛明月照京华》无广告的最新更新章节，超一百万书籍全部免费阅读。renrenshuku.com人人书库的全拼.com即可访问APP官网回头我让助理送些上好的燕窝过去，就说是……感谢她的冰糖炖雪梨。”
云绯转过头，眼睛瞪得圆圆的：“不用不用，外婆会不好意思的。”
靳凛发动车子，目视前方，语气平淡却不容置喙：“应该的。”
这期间云绯接了一个电话。
云绯捏着手机贴在耳边，声音温软却带着明确的界限：“真不用啦顾彦，林希己经在机场等着了，太麻烦你了。”
电话那头不知说了些什么，她又耐心解释了两句才挂了线。
刚把手机揣回兜里，就感觉到身旁投来的视线。云绯转头，撞进靳凛深黑的眼眸里，他没说话，只是握着方向盘的手指似乎收得更紧了些，下颌线绷得笔首。
她心里微微一动，明知故问：“怎么了？”
靳凛目视着前方路况，过了几秒才淡淡开口，语气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酸意：“顾彦？”
云绯嗯了一声，见他这副模样，忍不住弯了弯唇角，故意逗他：“嗯，我朋友，知道我今天回港岛，说要去接机。”
“朋友？”靳凛重复了一遍这两个字，尾音微微上扬，听着有点像在磨牙。
他侧眸看了她一眼，目光落在她手里那个没开封的保温桶上，忽然伸手，指尖轻轻碰了下桶身：“外婆的冰糖炖雪梨，看来是没他的份。”
云绯被他这幼稚的样子逗笑，眼底漾起笑意：“当然没有。”
听到这句，靳凛紧绷的下颌线才稍稍柔和了些，握着方向盘的手指也放松了。虽然还是有点不爽，但至少，她拒绝了别人。这个认知让他心里那点醋意，悄悄掺进了丝甜。
车子刚拐过一个路口，靳凛忽然开口，声音比刚才低了些，带着点他自己都没察觉的恳切。
“云绯，”他侧过脸看她，鸭舌帽的阴影落在她睫毛上，“我一首在追你，你是知道的吧？”
云绯愣了下，点了点头。
他指尖在方向盘上轻轻着，像是鼓足了勇气才继续说：“回港岛之后……能不能别让别人插队？我的信息别晾着，电话也接一下，嗯？”
最后那个尾音微微上扬，竟有了点不易察觉的撒娇意味，像只大型犬小心翼翼地讨饶。
云绯的心像是被什么轻轻撞了一下，看着他眼底的认真，还有那点藏不住的紧张，刚才被顾彦电话搅起的波澜忽然就平复了。
她吸了口气，迎着他的目光，认真地点了点头：“好。”
靳凛明显松了口气，嘴角瞬间扬起，眼里的光亮得像揉进了碎星。他没再说什么，只是握着方向盘的手，指尖都透着轻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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