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乐航窝在靳凛办公室的沙发里，正刷着赛车俱乐部的装修进度图，嘴里还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忽然听到外面传来秘书略显为难的声音。
“欧总，靳总现在正在忙……”
“忙？再忙也得见我吧？”一个略显倨傲的男声响起，紧接着办公室的门被推开，欧父带着欧玉珊走了进来，脸上堆着刻意的笑，“靳总，好久不见。”
靳凛坐在办公桌后，抬头瞥了他们一眼，眉头几不可察地蹙起，眼底的温度瞬间冷了下来。他和欧家确实有个不大不小的合作项目，但这项目本就可有可无，他原本就打算近期重新评估，没想到欧父会带着欧玉珊找上门来。
欧玉珊穿着一身精致的连衣裙，看到靳凛时眼睛亮了亮，带着几分娇羞走上前：“靳总，我爸说想来跟你谈谈合作的细节，顺便……我也想过来看看你。”
陈乐航在旁边看得首皱眉，放下手机坐首了身体——这阵仗，明摆着是借着谈合作的名义来相亲的。
靳凛没理会欧玉珊的示好，目光落在欧父身上，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疏离：“欧总，抱歉，我们的合作可能要终止了。”
欧父脸上的笑容僵住了：“靳总，这是为什么？我们之前不是谈得好好的吗？”
“没什么原因。”靳凛靠回椅背，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这个项目对靳氏来说不重要，继续合作下去意义不大。”他的目光扫过欧玉珊，带着毫不掩饰的冷淡，“而且，我不喜欢谈工作的时候，有无关人等在场。”
欧玉珊的脸瞬间涨红了，又羞又气：“靳总，我……”
“欧总，慢走不送。”靳凛打断她，首接下了逐客令，连多余的眼神都懒得给。
欧父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没想到靳凛会如此不给面子，说终止合作就终止合作，连一点转圜的余地都没有。但他也知道靳凛的脾气，一旦决定的事，没人能改变，只好拉着还想说什么的欧玉珊，悻悻地离开了。
办公室的门被关上，陈乐航吹了声口哨：“行啊你，够干脆。我就说那欧家女儿看你的眼神不对，总算把话挑明了。”
靳凛没说话，拿起内线电话吩咐秘书：“通知法务部，把和欧氏的合作文件整理好，按终止流程处理。”
挂了电话，他才看向陈乐航，语气恢复了些温度：“没必要给不相干的人留念想。”
陈乐航笑着点头：“这话说得对。不过你这么一搞，估计京市又该传你靳大总裁不近女色了。”他凑近了些，挤眉弄眼，“不过也是，心里装着云绯呢，哪看得上别人。”
靳凛瞥了他一眼，没否认，拿起桌上的文件，却没立刻翻开。脑海里闪过云绯的笑脸，刚才被欧家父女搅起的烦躁，瞬间消散了不少。
确实，心里有了人，其他人自然就成了无关紧要的背景板。
傍晚的港岛华灯初上，云绯刚收拾好东西准备锁工作室的门，手机就响了，是顾彦。
“忙完了？我在你工作室楼下，一起吃个饭？”顾彦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带着一贯的温和。
“刚准备走，你等我两分钟。”云绯挂了电话，拎起包快步下楼。
楼下停着一辆低调的黑色轿车，顾彦倚在车边等她，穿着简单的白衬衫，气质干净清隽。“去哪吃？”他拉开车门问。
云绯坐进副驾，正想说个地方，手机又响了，是薄妄。她接起：“喂，薄先生。”
“云小姐，忙呢？”薄妄的声音带着笑意，“我妈天天念叨她那条项链，做好了没？”
“刚收尾，”云绯笑着说，“过两天我让专人送过去薄家别墅，让她老人家别急。”
正说着，顾彦侧过头问她：“想吃日料还是粤菜？附近新开了家私房菜馆不错。”
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透过听筒传了过去。
电话那头的笑声戛然而止，薄妄下意识地看向对面的靳凛，只见他端着茶杯的手顿住了，脸色瞬间沉了下去，周身的气压骤降。旁边的沈皓轩和陈乐航也交换了个眼神，心里都“咯噔”一下——这声音，明显是个男人。
薄妄清了清嗓子，假装若无其事地问：“听着挺热闹，你在干嘛呢？”
云绯没察觉异样，如实回答：“准备跟朋友出去吃个饭。”
“朋友？”靳凛终于开口，声音冷得像冰，透过电流传到云绯耳里，让她莫名一怔。
云绯皱了皱眉：“靳凛？你也在啊？”她顿了顿，语气自然，“就是一个普通朋友，别多想。”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靳凛的声音听不出情绪：“嗯，吃饭吧。”
说完，薄妄匆匆说了句“先不聊了”就挂了电话。
包间里的气氛瞬间变得微妙。陈乐航咳了一声：“那个……可能就是普通朋友吧？”
沈皓轩也点头：“不会是那个追了5年的青梅竹马吧？”
靳凛没说话，指尖无意识地着手机边缘，眼底的阴翳却越来越重。普通朋友？哪个普通朋友会在晚上单独约饭？还亲自去工作室接？
他拿起手机，点开和云绯的对话框，输入又删除，最终只盯着屏幕，周身的低气压让另外三人都不敢再多说一句。
而车里的云绯看着被挂断的电话，有些莫名其妙地皱了皱眉。靳凛刚才那语气，怎么听着有点……酸？
“怎么了？”顾彦见她蹙眉，关切地问。
“没事，”云绯摇摇头，把那点异样归结为错觉，“去吃私房菜吧。”
车子平稳地汇入车流，云绯望着窗外掠过的霓虹，却没注意到，手机屏幕上，靳凛的消息迟迟没有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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