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里光影迷离，爵士乐慵懒地淌着。夏雨柠倚在吧台前，指尖轻点着杯沿，冲调酒小哥笑得眉眼弯弯，语气带着几分醉后的娇憨：“再调一杯‘初恋’，要比刚才那杯甜一点。”
她今晚喝得格外多，脸颊泛着酡红，眼神也染上了层水汽，连说话都带着点黏糊的尾音。
不远处的卡座里，薄妄指间的烟燃了半截，灰烬簌簌落下。他看着她仰头喝酒时喉间滚动的弧度，看着她对陌生男人笑时扬起的唇角，心头像被什么堵住了，闷得发慌。
“婚后互不干涉”——她白天说这话时的决绝还在眼前，此刻却在这里和别人调笑风生。薄妄掐灭烟，指节泛白。
没过多久，夏雨柠摇摇晃晃地站起身，冲调酒小哥挥了挥手，脚步虚浮地往外走。薄妄立刻起身跟上。
夜风一吹，夏雨柠更晕了，扶着墙嘟囔：“这路怎么……怎么成S型了……”
手腕突然被攥住，她迷糊地转头，撞进一双沉得像夜的眼眸里。“咦？”她眨眨眼，忽然笑了，“这不是我的未婚夫吗？好巧呀！”
薄妄看着她这副毫无防备的醉态，又气又无奈，太阳穴突突首跳。他没说话，半扶半拽地把人塞进了车里。
司机在前排坐定，夏雨柠一上车就像没骨头似的，径首爬上薄妄的腿，坐稳后还伸手摸了摸他的脸，语气轻佻：“哪儿来的帅哥？告诉姐姐，姐姐养你啊。”
薄妄的身体瞬间僵住。指尖传来她掌心的温度，带着酒气，烫得他心头发紧。他盯着她近在咫尺的脸，脑子里不受控制地冒出来一个念头：她平常喝醉了，是不是也这样对别的男人？
不爽感像藤蔓一样疯长。
夏雨柠却毫无察觉，手指顺着他的下颌线往下滑，掠过喉结，最终停留在他衬衫下隐约起伏的腹肌上，轻轻着，眼神迷离：“手感不错哦……”
薄妄倒吸一口凉气，彻底怔住了。
前排司机适时回头：“薄先生，请问去哪个地址？”
薄妄回神，声音哑得厉害，低头问夏雨柠：“你住哪儿？”
夏雨柠突然凑近，温热的呼吸喷在他耳廓，带着酒香的声音暧昧又黏软：“你去哪儿，我去哪儿。”
薄妄的眸色骤然变深，危险地眯起眼，指尖捏住她的下巴，一字一顿地问：“你确定？”
夏雨柠没回答，反而微微张口，轻轻咬住了他的耳垂，像只撒娇的小兽，含糊地应了声：“嗯……”
电流瞬间窜遍全身。薄妄喉结滚动，对司机报了自己的住址，随即按下按钮，升起了前后排之间的挡板。
隔绝了外界的光线，车厢里只剩下彼此的呼吸声。薄妄按住夏雨柠的后颈，不由分说地吻了下去。没有试探，没有温柔，只有带着浓烈占有欲的掠夺，舌尖撬开她的唇齿，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仿佛要将她的气息、她的醉意、她所有的注意力，都彻底吞噬。
夏雨柠被吻得喘不过气，下意识地想推他，却被他箍得更紧，只能任由他带着，在这方寸空间里，沉沦进一场带着酒气的、激烈的纠缠里。
玄关的门刚合上，还没来得及开灯，黑暗中就有带着酒气的温热气息扑过来。夏雨柠踮着脚，胡乱地凑上来亲他，嘴唇撞在他的下巴上，又滑到脖颈，带着急不可耐的莽撞。
薄妄低笑一声，顺势将她打横抱起。她立刻搂住他的脖子，在他颈间蹭来蹭去，像只急于撒娇的小猫。他边回应着她的吻，边凭着记忆往卧室走，膝盖顶开虚掩的房门，将人放在柔软的大床上。
月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勾勒出她泛红的脸颊和迷离的眼。薄妄的吻一路往下，指尖划过她的腰线，在触及那最后一寸布料时，却猛地停住了动作。
他撑起身体，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呼吸粗重，声音却异常清晰：“夏雨柠，想清楚。明天醒了，会不会后悔？”
夏雨柠的手还勾着他的脖颈，闻言不满地皱起眉，用力往自己这边拉他，语气带着醉后的急切：“不后悔！说了不后悔！快点……”
她的吻又落了下来，带着滚烫的温度，像要把所有理智都焚烧殆尽。薄妄看着她眼底毫不掩饰的渴望，那点残存的克制终于绷断。他低咒一声，重新俯下身，将所有的犹豫都淹没在更深的纠缠里。
事后的空气里还弥漫着未散的余温，薄妄起身时动作很轻，怕惊扰了身侧累极的人。他弯腰将夏雨柠打横抱起，她像只温顺的小猫，下意识地往他怀里缩了缩，眉头微蹙，却没醒。
浴室里水声潺潺，薄妄耐心地帮她擦拭着，动作是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轻柔。回到卧室，他将人小心地放在床上，盖好被子。
月光透过纱帘落在夏雨柠脸上，她睡得很沉，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出一小片阴影，褪去了白天的张牙舞爪，此刻竟显得有些乖巧。
薄妄在床边坐了片刻，看着她恬静的睡颜，嘴角不由自主地勾起一抹浅淡的笑意。他躺回床上，伸手将她揽进怀里，让她的头靠在自己胸口，听着她均匀的呼吸声。
鼻尖萦绕着她身上淡淡的馨香，混合着沐浴后的清爽气息。薄妄低头，看着怀中人毛茸茸的发顶，心里忽然冒出一个念头——
好像，这门亲事，也没那么糟糕。
甚至……还挺好的。
他收紧手臂，将人抱得更紧了些，闭上眼，一夜无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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