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红木家具透着温润的光泽,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茶香。宋老太太目光扫过墙角那堆包装考究的礼物,伸手轻轻点了点靳凛,语气里带着嗔怪却满是暖意:“小靳啊,以后来家里不用带这么多东西,都是自家人,太见外了。”
靳凛闻言,脸上露出得体的笑,应声爽快:“好的外婆,下次我记着。”
宋老爷子在一旁呷了口茶,目光落在靳凛身上,随口问了几句工作和家常。靳凛回答得条理分明,语气始终温和耐心,既不显得刻意讨好,也未有半分敷衍。
聊着聊着,老爷子兴起,拉着靳凛到棋盘前:“来,手痒了,陪我下一盘。”
棋盘摆开,楚河汉界分明。靳凛落子稳健,思路清晰,几步下来便显露出不俗的棋力。宋老爷子棋风凌厉,却渐渐发现对方看似被动,实则处处留有余地。他心里明镜似的——这年轻人分明是在让着自己。最后一局以老爷子“险胜”告终,他放下棋子,看靳凛的眼神里多了几分认可。
另一边,哆哆像个小开心果,一会儿给宋老太太捶背,一会儿凑到宋老爷子跟前讲幼儿园的趣事。奶声奶气的模样逗得两位老人笑声不断,眼角的皱纹里都盛满了笑意。客厅里暖意融融,一派和睦景象。
餐桌上菜肴丰盛,热气氤氲里透着家的温馨。靳凛的目光总不自觉落在云绯和哆哆身上,细致得像在呵护两件珍宝。见云绯面前的虾没动,他拿起一只,三两下剥去虾壳,露出莹白的虾肉递过去;夹起一块鱼,又耐心地将细刺一一挑出;就连云绯不爱吃的葱姜蒜,也细心地从她碗里拣出来。
对哆哆,他更是耐心十足。小家伙够不着汤碗,靳凛便拿起勺子,舀了小半碗温汤,轻轻吹凉了才放到他面前;见哆哆盯着一盘红烧肉,又怕他烫着,夹起一块吹了吹才送进他碗里。一顿饭下来,靳凛自己没怎么顾上吃,心思全在照顾这一大一小上。
宋老爷子和宋老太太看在眼里,对视一眼,眼里都漾着满意的笑意。宋老太太夹了一筷子靳凛爱吃的糖醋排骨,往他碗里送:“小靳啊,你别光顾着照顾他们俩,自己也多吃点。”
靳凛连忙端起碗接住,笑着应道:“谢谢外婆,我知道啦,这就吃。”
这时,哆哆看大人们互相夹菜,也学着样子拿起桌上长长的公筷,踮着脚尖,先给宋老爷子夹了只虾,又给老太太夹了一只,最后还不忘给云绯和靳凛各放一只,奶声奶气地说:“大家都七虾虾。”那认真又笨拙的模样,把一桌子人都逗乐了,笑声在餐厅里荡开,暖意融融。
饭后的客厅还留着饭菜的余香,保姆便带着林轻轻走进来了,林轻轻一走进来,哆哆眼尖地瞧见门口的身影,立马从沙发上弹起来,像只小炮弹似的扑过去:“妈妈!”
林轻轻笑着接住他,和宋老爷子、宋老太太打了招呼,又跟云绯、靳凛寒暄了几句。眼看要走,哆哆脸上的笑容淡了些,小眉头微微皱着,显然舍不得。
他先跑到宋老爷子和宋老太太面前,张开小胳膊挨个抱了抱:“姥姥姥爷再见,哆哆下次再来看你们。”软糯的声音带着点委屈,两位老人的心都被揪了一下,连忙摸摸他的头:“哎,好孩子,路上慢点。”
接着,他又扑到云绯怀里,仰着小脸在她脸颊上亲了一下:“干妈,我会想你的,你要想我呀。”
最后轮到靳凛,哆哆站在他面前犹豫了几秒,小手轻轻扯了扯他的袖子。靳凛心领神会,顺势蹲下身,平视着他。小家伙突然伸出胳膊搂住他的脖子,凑在他耳边小声说:“干爹,虽然你总是想抢走干妈,但是你还是好好的……哆哆也会想你的。”
说完,不等靳凛回应,他红着脸松开手,转身就往林轻轻那边跑,一边跑一边回头挥手:“姥爷、姥姥、干妈、干爹,再见!”还用力送了个飞吻,逗得众人都笑了起来。
靳凛看着哆哆跑远的背影,嘴角还噙着笑意,转头就见云绯望着门口,眼神里满是恋恋不舍,连眉头都轻轻蹙着。
他心里一动,悄悄凑近,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畔,声音压得低低的,带着几分戏谑又藏着认真:“舍不得?那……我们也自己生一个,好不好?”
云绯猛地回神,脸颊“腾”地一下就红了,嗔怪地瞪了他一眼,心跳却漏了半拍,耳尖都透着热意。一旁的宋老爷子和宋老太太看在眼里,相视一笑,眼里的欣慰藏都藏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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