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晓的手机掉在地上，整个人如遭雷击。
"妈妈出车祸了……"她的声音在颤抖。
刘健立刻扶住她："哪个医院？我们马上过去！"
"市二院……急诊室……"
"走！"刘健拉起她就跑。
出租车上，苏晓的眼泪止不住地流："都怪我，如果不是因为我们吵架，她就不会……"
"别胡思乱想。"刘健紧紧握住她的手，"阿姨会没事的。"
赶到医院时，王芳还在抢救室。
赵德贵坐在走廊的椅子上，看到苏晓就骂："都是你！要不是去找你，你妈怎么会出事！"
"闭嘴！"刘健挡在苏晓面前，"现在不是吵架的时候。"
"你算什么东西……"
"够了！"一个护士走出来，"这里是医院，请保持安静！"
"护士，我妈妈怎么样了？"苏晓急切地问。
"还在抢救，医生在尽力。"护士安慰道，"你们先在这等着。"
漫长的等待。
苏晓坐在椅子上，浑身发抖。刘健脱下外套披在她身上，默默陪着。
两个小时后，手术室的灯终于灭了。
医生走出来："病人暂时脱离危险，但是……"
"但是什么？"苏晓的心提到嗓子眼。
"她的腿部神经受损，可能会影响行走。"医生叹气，"需要长期康复治疗。"
苏晓腿一软，刘健连忙扶住她。
"我要看妈妈。"
"她还在昏迷，转到ICU了。"医生说，"你们可以隔着玻璃看看。"
ICU外，苏晓看着插满管子的母亲，泪如雨下。
"都是我的错……"
"不是你的错。"刘健抱住她，"这是意外。"
"如果我没有和她吵架，如果我听她的话……"
"苏晓，"刘健抬起她的脸，"这不是你的错。车祸是意外，没人想到会这样。"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哎呀，这不是苏晓吗？"
两人回头，是陈薇。她穿着一身黑，像是特意来看笑话的。
"你来干什么？"刘健冷声问。
"我来看望病人啊。"陈薇假惺惺地说，"听说阿姨出事了，特意来看看。"
"不需要。"苏晓冷冷地说。
"别这么冷漠嘛。"陈薇走近，压低声音，"苏晓，你有没有想过，这可能不是意外？"
"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陈薇意味深长地笑，"只是觉得太巧了。你刚和家里闹翻，你妈就出事了。"
"陈薇！"刘健怒了，"你够了！"
"我只是说说实话。"陈薇转身要走，又回头，"对了，听说治疗费要几十万呢。你们……有钱吗？"
说完，她踩着高跟鞋离开了。
苏晓呆呆地站着，陈薇的话像毒药一样在心里蔓延。
"别听她胡说。"刘健说。
"可是治疗费……"苏晓咬着嘴唇，"我己经欠你那么多了……"
"什么欠不欠的。"刘健打断她，"我去想办法。"
"不行！"苏晓拉住他，"我不能再让你为我……"
"苏晓，"刘健认真地看着她，"我们不是说好要一起面对吗？"
苏晓的眼泪又掉下来。
这时，苏建国来了。
"爸！"苏晓扑进父亲怀里。
"没事的，爸爸在。"苏建国拍着她的背，"治疗费的事不用担心，爸爸会处理。"
"可是……"
"没有可是。"苏建国看向刘健，"小刘，谢谢你陪着晓晓。"
"应该的，叔叔。"
苏建国点点头："晓晓，你先回学校休息，这里有我。"
"我要陪妈妈。"
"听话。"苏建国温和但坚定，"你妈妈醒来不会想看到你这个样子的。"
在刘健的劝说下，苏晓终于同意先回学校。
回去的路上，苏晓一首很沉默。
"在想什么？"刘健问。
"在想陈薇的话。"苏晓说，"虽然知道她是挑拨离间，但是……"
"但是什么？"
"我确实给大家带来了很多麻烦。"苏晓苦笑，"先是你妈妈，现在是我妈妈……"
"苏晓，"刘健停下脚步，"看着我。"
苏晓抬起头。
"这些都不是你的错。"刘健一字一句地说，"我妈妈的病是早就有的，你妈妈的车祸是意外。不要把所有责任都往自己身上揽。"
"可是……"
"没有可是。"刘健抱住她，"我们都是普通人，会遇到各种困难。但正因为这样，才更需要相互扶持。"
苏晓在他怀里哭了很久。
第二天，王芳醒了。
看到苏晓，她虚弱地笑了："晓晓……"
"妈！"苏晓握住她的手，"你感觉怎么样？"
"还好……"王芳看了看刘健，"这孩子……一首陪着你？"
"嗯。"
"是个好孩子。"王芳欣慰地说，"晓晓，妈妈错了。"
"妈，别说这个。"
"让我说完。"王芳喘了口气，"这次车祸，让我想明白了很多事。人生无常，能有个真心对你好的人，比什么都重要。"
她看向刘健："孩子，晓晓就拜托你了。"
"阿姨放心，我会照顾好她的。"刘健认真地说。
王芳点点头，闭上眼睛休息。
走出病房，苏晓问："我妈的腿……真的不能恢复吗？"
"医生说有希望，但需要去北京的专科医院。"刘健说，"费用很高。"
"多少？"
"至少一百万。"
苏晓沉默了。
就算父亲愿意出钱，也不可能一下子拿出这么多。
"我去参加比赛。"她突然说。
"什么比赛？"
"全国大学生舞蹈大赛，冠军奖金五十万。"苏晓眼神坚定，"加上其他商演，应该能凑够。"
"可是你的脚伤……"
"己经好了。"苏晓撒谎。
其实她的脚伤一首没有完全康复，剧烈运动就会疼。但现在，她顾不上了。
"我陪你。"刘健说。
"你也要准备你的音乐比赛。"苏晓摇头，"我们一起努力。"
接下来的日子，两人都拼了命地练习。
苏晓每天在舞蹈室待到深夜，脚疼得厉害就吃止痛药。刘健则一边打工一边创作，经常通宵。
林晓薇看不下去："你们这样会垮掉的。"
"没事。"苏晓擦着汗，"我妈妈还在等着我。"
"可是你的脚……"
"嘘。"苏晓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别让刘健知道。"
但刘健其实都看在眼里。
这天深夜，苏晓练完舞正要离开，发现刘健在门口等着。
"你怎么在这？"
"等你。"刘健拿出一个袋子，"冰敷用的。"
苏晓愣住了："你都知道？"
"你当我瞎吗？"刘健帮她坐下，小心地脱掉她的舞鞋。
脚踝肿得厉害，还有淤青。
刘健心疼地用冰袋敷着："为什么不告诉我？"
"不想让你担心。"
"傻瓜。"刘健叹气，"你这样我更担心。"
"对不起。"
"不要道歉。"刘健抬头看她，"答应我，以后不管什么事都要告诉我。"
"好。"
两人相视一笑。
就在这温馨的时刻，陈薇又出现了。
"真感人啊。"她靠在门框上，"可惜，你们的努力都是白费。"
"什么意思？"刘健皱眉。
陈薇拿出手机："舞蹈大赛的评委名单出来了，其中一个是我爸的朋友。"
她得意地笑："你觉得，苏晓还有机会赢吗？"
苏晓站起来，一瘸一拐地走到陈薇面前，所有人都以为她要打人。但她只是平静地说："陈薇，你知道吗？你己经输了。"陈薇愣住："什么意思？"苏晓微笑："因为刘健爱的是我，不是你。这比任何比赛都重要。"就在这时，门外传来掌声——评委会主席竟然就站在走廊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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