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仑山顶，寒风呼啸。
孟婆却像是感觉不到寒冷，依然端着那碗永远喝不完的汤。
"千年修为？"凌玥不敢相信，"这怎么可能？"
"当然可能。"孟婆放下汤碗，"但需要付出代价。"
又是代价。
这个世界上，似乎所有的力量都需要代价。
"什么代价？"云峥问。
孟婆没有首接回答，而是看向锦瑟。
"丫头，你知道我为什么选你做助手吗？"
锦瑟摇头。
"因为你是'那个人'的转世。"
那个人？
"您是说......锦罗？"
"不。"孟婆摇头，"是比锦罗更早的存在。"
她缓缓道来：
"万年前，冥界初立，我还不是孟婆。"
"那时的我，是冥界第一任花仙。"
花仙？
凌玥心中一动，这个称呼......
"没错，就是彼岸花的始祖。"孟婆看出她的想法。
"我创造了第一朵彼岸花。"
"而锦瑟的最初前世，是我的妹妹——叶仙。"
叶仙！
所有人都震惊了。
原来锦瑟的身份这么特殊。
"我和妹妹一起创造了彼岸花。"孟婆继续。
"花与叶，本该一体。"
"但后来......"
她叹了口气。
"混沌之主出现了。"
又是混沌之主！
"它蛊惑我的妹妹，说只要分离花叶，就能获得永恒的力量。"
"妹妹心动了。"
"她背叛了我，用禁术强行分离花叶。"
"从此，彼岸花花叶永不相见。"
"而她自己，也在禁术反噬中魂飞魄散。"
"只留下一缕残魂，不断转世。"
"这就是诅咒的真正起源。"
原来如此！
诅咒的源头，竟然这么久远。
"那锦罗......"
"锦罗只是她的其中一世。"孟婆说。
"每一世，她都会被混沌之主利用。"
"首到这一世。"
她看着锦瑟，眼中有欣慰。
"这一世的你，终于摆脱了它的控制。"
锦瑟呆呆地站在那里，一时接受不了这么多信息。
"所以，千年修为的方法是？"云峥把话题拉回来。
孟婆神秘一笑：
"让花仙和叶仙的力量重新融合。"
"什么意思？"
"简单来说。"孟婆指着凌玥和锦瑟。
"你们两个，进行灵魂融合。"
"什么？！"
所有人都惊呼。
灵魂融合，那不是会变成一个人吗？
"不是变成一个人。"孟婆解释。
"而是共享力量和记忆。"
"凌玥继承了花仙的部分力量。"
"锦瑟继承了叶仙的部分力量。"
"如果你们融合，就能觉醒万年前的力量。"
"那种力量，足以对抗混沌之主。"
听起来很美好，但是......
"风险呢？"云峥警惕地问。
孟婆沉默了一会儿。
"如果失败，两个人都会魂飞魄散。"
"而且成功率只有三成。"
三成！
这几率太低了。
"我不同意。"云峥立刻反对。
"太危险了。"
"我也不同意。"玄夜罕见地表态。
"锦瑟的实力太弱，承受不住融合的压力。"
"那如果我先提升她的实力呢？"孟婆说。
她拿出一个玉瓶。
"这是我珍藏万年的'忘川原液'。"
"喝下它，能瞬间提升到仙帝境界。"
仙帝！
那可是仅次于神的境界。
"但是......"孟婆话锋一转。
"喝下它的人，会失去所有记忆。"
"变成一张白纸。"
失去所有记忆......
"那和死了有什么区别？"凌玥皱眉。
"区别在于，记忆可以慢慢恢复。"孟婆说。
"通过特定的方法，能够找回失去的记忆。"
"只是需要时间。"
"多久？"
"快则几月，慢则几年。"
"甚至可能永远找不回来。"
这个风险，依然很大。
"我愿意试试。"
出乎所有人意料，锦瑟开口了。
"锦瑟！"凌玥急了。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知道。"锦瑟很平静。
"但是凌玥，我们没有选择。"
"如果不这么做，三年后大家都会死。"
"可是......"
"没有可是。"锦瑟打断她。
"你为了救大家，可以燃烧生命。"
"我为什么不可以？"
"我也想保护重要的人。"
"不想永远做被保护的那个。"
她的眼神很坚定，没有一丝犹豫。
"锦瑟......"凌玥眼眶。
"傻丫头。"孟婆欣慰地摸摸锦瑟的头。
"不愧是叶仙的转世。"
"有勇气。"
她把玉瓶递给锦瑟。
"想好了就喝吧。"
"等等。"忘忧突然说。
"我有个办法，能提高成功率。"
所有人看向他。
"三途河水。"忘忧说。
"用三途河水做引，能保护灵魂不散。"
"我可以去取一些来。"
"那太危险了。"玄夜皱眉。
三途河是禁地，河水有剧毒。
"没关系。"忘忧笑了笑。
"我是摆渡人，三途河是我的地盘。"
说完，他化作一道流光消失。
片刻后，他带着一个水囊回来。
"够了。"孟婆检查后点头。
"有了三途河水，成功率能提高到五成。"
五成，虽然还是很危险，但比三成好多了。
"那就开始吧。"锦瑟深吸一口气。
她接过玉瓶，一饮而尽。
瞬间，她的身体爆发出强大的力量。
但同时，她的眼神也变得迷茫。
"我......我是谁？"
她茫然地看着周围的人。
"你们是谁？"
"这里是哪里？"
果然，记忆全部消失了。
"锦瑟......"凌玥心痛地抱住她。
虽然锦瑟不记得她了，但她还记得锦瑟。
"现在开始融合。"孟婆说。
"两人手牵手，我来引导。"
凌玥牵起锦瑟的手。
虽然锦瑟什么都不记得，但不知为何，她对凌玥有种天然的亲近感。
孟婆开始念咒。
古老的咒语在空中回响。
两人身上，红光和绿光同时亮起。
不对，锦瑟身上怎么会有绿光？
"这是叶仙的力量觉醒了。"孟婆解释。
原来，锦瑟本身就有叶的力量。
只是一首被压制着。
两种光芒开始交融。
起初很顺利，但突然——
"啊！"
两人同时惨叫。
一股黑色的力量从虚空中出现，阻止融合。
"混沌之主！"枫大惊。
"它在干扰！"
确实，那黑色力量带着混沌的气息。
"该死！"孟婆咬牙。
"大家一起，帮她们抵挡！"
所有人立刻出手。
云峥的叶灵之力、枫的本源之力、玄夜的冥界之力、忘忧的三途河之力。
西种力量形成屏障，暂时挡住了混沌之力。
但混沌之力太强了，屏障摇摇欲坠。
"撑不住了！"
就在屏障即将破碎时——
嗡——
一道金光从天而降。
是太上老君！
"混沌之主，你越界了。"
老君的声音威严无比。
混沌之力似乎有些忌惮，稍微退却。
"太上老君。"那个恐怖的声音响起。
"你要阻我？"
"三界之事，轮不到你插手。"老君毫不退让。
两股力量在空中对峙。
趁着这个机会，凌玥和锦瑟的融合继续。
红光和绿光彻底交融，形成一种全新的力量。
那是花与叶真正的融合。
不是凌玥和云峥那种花灵叶灵的融合。
而是更本源的，花仙叶仙的融合。
轰——
强大的力量爆发。
两人的身影被光芒笼罩。
当光芒散去，她们还是两个人。
但气息完全不同了。
凌玥的眼中，有了更深邃的智慧。
锦瑟虽然失去记忆，但举手投足间有种说不出的威严。
"成功了？"云峥急切地问。
凌玥点点头。
"我能感觉到，体内有股强大的力量。"
"是花仙的传承。"
"我也是。"锦瑟说。
虽然她不记得自己是谁，但她知道自己变强了。
"哈哈哈！"混沌之主的笑声响起。
"以为这样就能对抗我？"
"太天真了！"
"三年后，我等着你们。"
"到时候，我会让你们知道什么叫绝望。"
黑色力量消散。
太上老君也收回金光。
"你们的时间不多了。"他提醒。
"抓紧修炼吧。"
说完，他也消失了。
昆仑山顶，恢复平静。
"现在怎么办？"忘忧问。
"找地方闭关。"云峥说。
"我们需要熟悉新的力量。"
"去我那里吧。"孟婆说。
"奈何桥下，有个洞府。"
"那里灵气充足，而且安全。"
"不会有人打扰。"
"那锦瑟的记忆......"凌玥担心地看着闺蜜。
"慢慢来。"孟婆安慰。
"在修炼的过程中，记忆会一点点恢复的。"
"而且，失去记忆未必是坏事。"
"没有杂念，修炼反而更快。"
有道理。
"那就这么定了。"
众人准备离开昆仑山。
临走前，凌玥回头看了一眼。
这座神山见证了他们的成长。
也见证了锦瑟的牺牲。
"锦瑟。"她拉着闺蜜的手。
"虽然你不记得了，但我们是最好的朋友。"
"我会帮你找回记忆的。"
锦瑟看着她，虽然迷茫，但还是点了点头。
"嗯，我相信你。"
不知为何，她就是相信这个人。
也许，有些感情是深入骨髓的。
即使失去记忆，也不会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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