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界恢复平静后的第七天。
凌玥在整理尘缘阁的古籍时，发现了一本奇怪的书。
"这是什么时候的？"她问云峥。
"不知道。"云峥皱眉，"我没见过这本书。"
书很古老，封面上没有任何文字，只有一个奇特的符号。
那符号像是一个圆，但仔细看，又像是一条咬住自己尾巴的蛇。
"衔尾蛇..."凌玥认出了这个符号。
"无限循环的象征。"
她小心地打开书。
第一页只有一句话：
"当完整者出现，终末便将开始。"
"终末？"云峥不安。
他们继续翻阅。
书中记载着一个预言：
"原初分裂成对立，是为了封印'那个存在'。"
"当对立重新合一，封印将会解除。"
"届时，比一切灾难更可怕的存在将苏醒。"
"它没有名字，因为名字无法定义它。"
"它没有形态，因为形态无法容纳它。"
"它是终末，是起源，是一切的一切。"
凌玥和云峥对视，都感到了不安。
原初分裂成对立...指的是原体和镜像？
他们刚刚才完成融合，难道...
"继续看。"云峥说。
后面的内容更加惊人：
"三界、镜界、深渊、域外..."
"所有的世界，都是'它'的梦。"
"当'它'醒来，梦就会结束。"
"一切都会回归虚无。"
"除非..."
关键的地方，书页破损了。
"除非什么？"凌玥焦急。
她尝试修复，但那些字迹仿佛被某种力量抹去。
"等等，后面还有。"云峥发现了新内容。
那是一幅图。
图上画着一朵花，但这朵花很特别。
它有无数片花瓣，每片花瓣上都有一个世界。
花的中心，是一片漆黑。
"这是..."
"轰隆！"
突然，天地震动。
不是普通的地震，而是整个存在都在震颤。
"发生什么了？"
他们冲出去，看到了惊人的一幕。
天空在破碎。
不是裂缝，而是像镜子一样，一片片剥落。
露出的不是虚空，而是...
眼睛。
一只巨大无比的眼睛。
那眼睛没有瞳孔，只有无尽的深邃。
"那是什么..."锦瑟的声音在颤抖。
不需要回答，所有人都知道。
那就是预言中的"它"。
终末之眼。
"有意思。"
一个声音首接在所有生灵的意识中响起。
不是通过耳朵，而是首接出现在思维里。
"梦做得够久了。"
"该醒了。"
天空继续破碎，更多的真相显露。
原来，整个三界都在那只眼睛里。
他们一首生活在某个存在的眼中！
"不可能..."天帝失声。
连三界之主都震惊了。
"原来，我们都只是..."冥君没有说完。
但大家都明白。
他们只是那个存在眼中的幻象。
当它闭上眼睛，一切都会消失。
"不！"凌玥不接受。
"即使是梦，我们的感情是真的！"
"我们的经历是真的！"
"真的？"那个声音似乎在笑。
"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你们不过是我无聊时的消遣。"
"现在，游戏结束了。"
眼睛开始闭合。
随着眼睑下垂，世界在快速消失。
先是天空，然后是大地。
万物都在化作虚无。
"不！一定有办法的！"
云峥拉着凌玥，拼命思考。
预言书！
除非什么？
"花！"凌玥突然想起那幅图。
"无数世界的花！"
她明白了。
"我们不是唯一的梦！"
"还有其他世界，其他的梦！"
"如果能联合所有世界的力量..."
但要怎么做？
眼睛己经闭了一半。
他们的时间不多了。
就在这时，艾尔站了出来。
"我曾经连接过深渊。"他说。
"我能感受到其他世界的存在。"
路西法也说："我知道一些域外世界的坐标。"
"那就试试吧！"
凌玥和云峥手牵手，原初之花的力量全开。
但这次，他们不是要战斗。
而是要连接。
连接所有的世界，所有的梦。
"各个世界的存在们！"凌玥的声音穿透界壁。
"如果你们能听到，请回应我们！"
"我们都面临同样的命运！"
"只有联合，才有希望！"
起初，没有回应。
但渐渐地，星星点点的光芒亮起。
那是其他世界的回应！
"我们听到了！"
"我们也不想消失！"
"告诉我们该怎么做！"
越来越多的声音响起。
魔法世界、科技世界、修真世界...
无数个世界，无数个梦境。
他们都不甘心就这样消失。
"一起！"凌玥大喊。
"用我们的意志，证明我们的存在！"
"即使是梦，也是有意义的梦！"
所有世界同时爆发出光芒。
那些光芒汇聚，形成了预言书中的那朵花。
无数片花瓣，每一片都是一个世界。
"这是..."终末之眼似乎意外了。
眼睛停止了闭合。
"你们这些梦境，竟然想反抗？"
"不是反抗。"凌玥说，"是证明。"
"证明什么？"
"证明即使是梦，也有存在的价值！"
无数世界的花瓣继续汇聚，越来越亮。
突然，花的中心不再是漆黑，而是出现了一个身影。
那身影模糊不清，但散发着温暖的光芒。
"孩子。"
那身影开口，声音温柔如母亲。
"你终于醒了。"
终末之眼震动："你是..."
"我是起源。"那身影说。
"你的母亲。"
母亲？！
所有人都惊呆了。
终末之眼竟然有母亲？
"不可能..."终末之眼的声音第一次有了情绪。
"你早就消失了..."
"我确实消失了。"起源说。
"但我留下了种子。"
"这些世界，这些梦境，都是我留给你的礼物。"
"礼物？"
"是的。"起源的身影走向终末之眼。
"你诞生时太过强大，一睁眼就会毁灭一切。"
"所以我创造了这些梦境世界，让你在梦中学习。"
"学习什么是生命，什么是情感，什么是存在的意义。"
原来如此！
所有的世界都不是无意义的梦。
而是一个强大存在的摇篮，教导它理解生命。
"可是我学够了。"终末之眼说。
"这些虚假的东西，我不需要。"
"虚假？"起源轻笑。
"看看他们吧。"
她指向凌玥等人。
"他们为了守护世界，愿意牺牲一切。"
"他们的友情、爱情、勇气..."
"这些情感，比任何真实都要真实。"
"那又如何？"
"这就是你要学习的。"起源说。
"力量不是一切。"
"没有情感的存在，只是虚无。"
"你想永远孤独吗？"
终末之眼沉默了。
凌玥抓住机会："我们可以共存！"
"什么？"
"您不必毁灭我们。"她说。
"让梦境继续，您也继续沉睡。"
"但这次不是无意识的沉睡，而是...参与。"
"参与？"
"成为我们的一部分。"云峥接话。
"不是高高在上的观察者，而是朋友。"
"荒谬。"终末之眼说。
但语气没有那么坚定了。
"试试看嘛。"锦瑟大胆地说。
"反正您永恒存在，不差这点时间。"
"对啊。"艾尔也说。
"我曾经是深渊，选择了毁灭。"
"但他们接纳了我，让我找到了新的意义。"
"您也可以。"
路西法补充："孤独很可怕。"
"我体会过，您...应该也体会过吧？"
终末之眼更沉默了。
无数个纪元的孤独，确实很可怕。
"让我考虑。"它最终说。
眼睛不再闭合，但也没有完全睁开。
维持在一个微妙的平衡。
"我给你们一个机会。"
"证明你们的世界值得存在。"
"怎么证明？"
"很简单。"终末之眼说。
"在我完全苏醒前，创造出让我惊讶的东西。"
"如果你们做到了，我就继续沉睡。"
"如果失败..."
不需要说完，大家都知道后果。
"要多久？"
"按你们的时间，一年。"
一年！
"我们接受。"凌玥毫不犹豫。
终末之眼似乎笑了。
"有意思。"
"那就...期待你们的表现。"
眼睛缓缓隐去，天空恢复正常。
但所有人都知道，它还在看着。
起源的身影也在消散。
"孩子们。"她最后说。
"命运在你们手中。"
"让我的孩子学会...什么是爱。"
然后，一切恢复平静。
除了那本预言书。
最后一页自动出现了新的内容：
"倒计时开始。"
"365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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