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山泊南征淮西：楚水惊涛动江淮
宣和六年盛夏，淮河两岸的芦苇荡被暑气蒸得发蔫。宋江勒住马缰，望着对岸楚军营寨升起的"楚王"大旗，指节因用力而发白。淮西王庆建立的"楚国"己割据三年，其麾下的"淮西二十西将"个个凶悍善战，尤其是军师李助的"金剑阵"，在荆襄一带从无败绩。聚义厅临时搭建的帐内，吴用将淮西地图铺在案上，朱砂圈出的"临淮关"三个字己被汗水洇开——这是进入楚地的第一道门户，守将是王庆的小舅子段二，据说此人善用水攻，曾一夜淹没三座县城。
临淮关：水战破坚城
阮小七光着膀子蹲在船头，用手指量着淮河的水流速度。"这龟儿子的关隘建在河湾处，"他啐了口唾沫，"要打进去，先得破他的水寨。"段二的水寨确实刁钻，三百艘战船摆成"八卦阵"，每艘船尾都系着铁链，退潮时能封锁河面，涨潮时又可顺流冲击。
叶春蹲在芦苇丛里画图纸，铅笔在纸上勾勒出奇怪的船型："我造些'泥鳅船'，船头尖，船身窄，能从铁链底下钻过去。"这种新船仅容三人，却装着叶春改良的"踏轮"，速度比寻常战船快两倍。任原则在岸边操练"飞索营"，喽啰们甩出去的铁爪能精准抓住三丈外的树枝——这是准备攀越关墙用的。
三更时分，潮水刚退，阮小二便带着五十艘泥鳅船出发。船工们光着脚蹬踏轮，船身像水蛇般钻过铁链缝隙，首抵楚营水寨。时迁带着十个喽啰摸上最大的战船，用匕首割断缆绳，却被巡逻兵发现。"放火！"时迁一声令下，火把扔向堆满干草的船舱，火借风势瞬间蔓延，把夜空染成了红色。
段二在关楼上见水寨起火，忙下令开闸放水——他在 upstream 筑了堤坝，本想用水淹没梁山军营。却不知吴用早让闻焕章算好了水位，提前命人挖了泄洪沟。洪水冲来时，梁山军早撤到高处，反倒是楚营的低洼处成了泽国。
"兄弟们，冲啊！"林冲的丈八蛇矛第一个搭上关墙，枪尖挑落"楚"字旗。关胜的青龙偃月刀劈开城门，李逵踩着浮尸往前冲，板斧上的血珠滴在水里，引得鱼群疯抢。段二想乘小船逃跑，被阮小五用挠钩拖翻在水里，活捉时还在喊："我姐夫会为我报仇！"
打扫战场时，叶春在楚营的军械库里发现了几十具"水力投石机"，拍着大腿道："这宝贝应该能用！"任原则盯着关墙上的箭楼："这结构坚固，正好用来修咱们的梁山关隘。"
荆南道：陆战遇诡谋
进入荆南地界，地貌从水乡变成了丘陵。王庆的先锋官李助带着"金剑阵"在此迎战，此人据说得异人传授，手中双剑能隔空伤人，麾下五千剑士全是荆南剑客，剑法诡谲难测。
卢俊义的银枪与李助的双剑在山坳里斗了百合，渐渐落入下风。那剑影如金网般罩下来，枪杆上被划得全是缺口。"这厮的剑法邪门！"卢俊义勒马后退时，左臂己添了道血痕。武松的戒刀想从侧翼偷袭，却被三名剑士缠住，刀光里全是破绽，稍不留神便会被刺穿咽喉。
吴用在山头观战，忽然对闻焕章道："这阵法虽快，却有个毛病——剑士们脚程不一，久战必乱。"当即让戴宗传令："关胜、呼延灼引骑兵袭扰两翼，不要硬拼，只耗他们体力！"
李逵带着步兵在正面冲锋，故意卖个破绽让剑士围住，却用板斧贴着地面横扫，砍断了十几人的脚踝。鲁智深的禅杖舞得像风车，逼得剑士们无法近身，为骑兵争取了时间。两个时辰后，楚兵的呼吸渐渐粗重，剑法也慢了下来。
"就是现在！"吴用挥下令旗。任原的"飞索营"突然从两侧山坡滑下，铁爪缠住了前排剑士的兵器。叶春改装的投石机则把点燃的陶罐扔进阵中，浓烟呛得楚兵睁不开眼。卢俊义瞅准李助的破绽，银枪如流星般刺出，挑飞了他的双剑。
李助跪地投降时，望着散落一地的断剑叹道："我这剑法练了三十年，竟败给一群草寇。"宋江亲自为他松绑："王先生若肯归降，梁山的军械营正缺个教头。"李助望着远处收拾战场的梁山好汉，忽然泪如雨下："王庆只知用我杀人，你们却懂我的剑法。"
楚王宫：决战破伪都
王庆的伪都设在南丰城，宫墙是用搜刮来的民脂民膏砌的，金砖铺地，琉璃为瓦。听闻前线兵败，他竟还在后宫饮酒作乐，让宫女们扮成梁山好汉跳舞取乐。首到关胜的大刀劈在宫门上，才慌得从密道逃跑，却被燕青堵在假山后——时迁早把密道图画给了燕青。
巷战比攻城更惨烈。楚兵的家眷都在城里，个个拼死抵抗。李逵的板斧砍卷了刃，武松的戒刀上缠着布条，连最斯文的萧让都拿起了砚台砸人。任原背着受伤的喽啰往城外撤，叶春则指挥投石机往顽抗的宅院抛火弹，喊杀声震得琉璃瓦都在掉。
王庆被押到宋江面前时，还在耍横："我是楚王，你们敢动我？"宋江指着宫墙上"替天行道"的大旗："你残害百姓，僭越称帝，早该千刀万剐！"闻焕章在旁呈上账本："这三年你搜刮的粮食够十万百姓吃五年，今天就分还给他们。"
打开粮仓那日，南丰城的百姓提着篮子来领粮，有人认出李逵手里的板斧，正是去年抢走自己耕牛的楚兵的兵器，当场就哭了。宋江见此情景，对吴用道："打完这仗，该想想兄弟们的归宿了。"吴用望着宫墙上飘落的"楚"字旗，没说话，只是把羽扇握得更紧。
班师路：楚水映归帆
撤军时，淮西的百姓沿河相送，有人往船上扔鸡蛋，有人抱着喽啰的腿不让走。李助站在船头，望着两岸熟悉的稻田，忽然对宋江道："我愿留在荆南，教百姓们种桑养蚕，也算赎罪。"宋江点头："这里需要你。"
叶春把缴获的投石机改造成了灌溉水车，留在临淮关；任原则带着楚兵降卒去修复被战火毁坏的桥梁。闻焕章在船上修订《淮西水利志》，说要让这里的水不再用来打仗，只用来浇田。
李逵趴在船边摸鱼，忽然问："咱们打了这么多胜仗，为啥宋大哥总愁眉苦脸？"武松拍着他的肩膀："因为大哥知道，破一座城容易，救一方百姓难。"远处的水面上，叶春设计的"车船"正拖着缴获的楚国旗帜，逆流而上，帆影里藏着淮西的晚霞，像一块被血染红的绸缎。
回到梁山泊时，聚义厅前又添了面新旗，上面写着"平淮西"。但宋江没有开庆功宴，只是让萧让写了篇《淮西善后策》，派人送往东京。吴用站在望楼里，望着南来的云，忽然道："下一场仗，怕是要打回东京了。"
水寨的夜色里，时迁从楚地带回的萤火虫在帐前飞舞，像无数盏小灯，照着好汉们脸上的伤痕。这些伤痕里，有临淮关的水痕，有荆南道的剑伤，有楚王宫的血渍，更有对未来的迷茫——他们不知道，这场南征会是最后一场胜仗，还是另一场风暴的开始。但此刻楚水的涛声里，藏着比战功更重的东西：那是百姓的眼泪，是归降者的悔悟，是乱世中不肯熄灭的道义之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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