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太子无恙归来,众将官群情激昂,围在布防图前各抒己见,帐中气氛热烈非常。
马方与另一位名叫管明的将军却略微显得有些心神不宁,但也很快也投入到讨论之中。
马方好几次抬眼望向太子的方向,这细微的举动被太子察觉,不由抚面笑道:“马参将为何频频看向本宫?”
马方连忙垂首:“末将见殿下安然无恙,实在是心中激动难抑。”
待军务商议完毕,朱广进朗声招呼众人:“今日为庆贺太子康复,特备薄酒佳肴,诸位定要不醉不归!”
太子素来讲究礼仪,侍卫官忙端来热水洗脸皂,太子仔细净手盥面,这才从容入席。
因太子无恙痊愈,席间气氛格外热烈。
宴毕,林牧南禀明欲传授军医缝合之术的计划,对此法极感兴趣的吕郜将军主动请缨陪同。
于是谢欣儿带着护卫和几位姑娘,随二人快马赶往军营。
军营设在城外东北五十里处,与八里沟村分踞虎头山脉东南与西北两翼。
此处地势平缓,正是扼守山脉要冲的军事重地,乃林老侯爷当年精心选址所建。
众人策马疾驰,不久便抵达营区。
守营士兵远远望见吕郜与林牧南的身影,立即欢喜叫道,“林将军回来了!”
这里的兵将都是林震霆多年带出来的,与林家人感情深厚,被称为林家军,此时看见林牧南自然欣喜万分!
待众人行至营门,士兵强抑欢喜,仍恪尽职守地核验口令。
得知是来传授缝合之术,个个更是激动万分,一面急报暂代主帅的骠骑将军于成儒,一面引着众人前往医药司。
十余名军医早己闻讯迎出,其中既有须发皆白的老者,也不乏精干中年与朝气蓬勃的年轻医官。
见到谢欣儿和林牧南,众人齐声行礼:“将军,少夫人!”
态度恭敬,整齐划一,带着良好的军事习惯。可见林家军平时训练有素!连医官都透出军人的利落严谨。
谢欣儿连忙还礼:“诸位都是我的前辈,此来也是为相互切磋,共同精进。”
为首的老医官姜立明上前道:“下官姜立明,执掌医药司事宜。少夫人吩咐准备的物什都己备齐。”
谢欣儿环视厅内,只见墙角整齐摆放着数坛烈酒,案上陈列着待用的猪蹄,笼中关着十余只野兔,另有缝针丝线若干。
在这个尚未普及伤口缝合的时代,能准备得如此周全,可见太子与朱将军对此事的重视。
她先示范如何做好自身消毒:
穿上特制罩衣,戴好口罩,以烈酒净手。
接着将器械逐一消毒,示意林牧南取来一只兔子。
她利落地在兔腿处划开伤口,敷上自制的麻沸散,随即演示如何分层缝合肌膜与表皮。
银针在纤指间翻飞,每一个动作都精准从容。
止血、清创、缝合、敷药、包扎,整个过程行云流水。
众医官屏息凝神,眼中满是敬佩和热切。
秋兰随后也示范处理了一例腹部创伤。
见学员们跃跃欲试,谢欣儿便指导他们在猪蹄上练习——这是最接近人体皮肤的替代物。
教学专注时,光阴倏忽而逝。
待帐外暮色西合,灯火初明,众人才惊觉脖颈酸麻,腹中空空。
不知何时到来的于成儒与吕郜正对林牧南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眼神里满满都是你小子捡到宝的神情。
而林牧南熟视无睹,眼里是骄傲和宠溺,目光始终温柔地追随着谢欣儿。
首到军士前来禀报晚膳备妥,于成儒才上前招呼:“小谢姑娘,我乃老侯爷旧部于成儒,你随牧南唤我于叔便好。”
谢欣儿从善如流:“于叔唤我欣儿即可。”
“好!欣儿随我们去用膳吧。军营清苦,还望莫要嫌弃。”
谢欣儿摇头,“不嫌弃,你们天天苦守边城,日复一日尚且不说苦,我们更不敢说苦!”
中军帐内炭火正旺,众人净手后依次入座。
桌上摆着猪肉炖萝卜、二合面馒头与苞米碴子粥。
谢欣儿与姑娘们另坐一桌,她执起馒头就着菜粥吃得津津有味。于成儒等人见状,不禁相视颔首——
这姑娘看起来明丽无双,娇娇弱弱的模样,做事却干脆利落,缝针时如行云流水,教导军医耐心细致,丝毫不带骄棽之气。
几人不由对视颔首,眼里赞赏几乎溢出来,这般明理豁达的姑娘,才是他们武将良配。
谢欣儿不知众人所想,心中泛着酸楚。
她深知这己是军营最高的待客之礼,想起林牧南曾说过的粮草短缺之苦,暗下决心要设法改善将士们的膳食。
夜色中的军营肃穆静谧,哨兵们执戟巡守。
谢欣儿取出备好的手套口罩,命林风林雨分发给值夜将士。
半夜时分,林牧南借着空间掩饰,顺利带她潜入粮草营,将几乎见底的粮仓、马料均重新填满。
二人回到营帐,才心满意足的沉入梦乡。
清晨的操练号角将谢欣儿唤醒,枕畔余温犹在。
她梳洗方毕,风影便来禀报:“少将军正在练兵,姑娘可要前去观看?”
谢欣儿摇头道:“唤林风林雨随我出营一趟。”同行的还有兴致勃勃跟过来呜呜着,讲述练兵盛况的圣蛋。
行至无人处,谢欣儿从空间中放出野山羊与肥猪群,让林风回营报信,只说圣蛋发现了这些野味。
待吕郜带兵赶来时,只见牲畜们温顺地排成队,在众人驱赶下自觉的走向军营,满眼震惊和不可思议愕然——
这些野兽何时这般驯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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