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醒的谢欣儿揉了揉太阳穴,头还隐隐作痛,但那股子昏沉的感冒劲儿似乎过去了。
不知是换了芯子的缘故,还是病愈的轻松,只觉得浑身都轻快了不少。
躺久了腰酸背痛,她缓缓起身下床。
推开吱呀作响的房门,夕阳的金辉瞬间泼洒进来,将整个小院染成一片温暖的霞色。
她深深吸了口气——古代的空气果然纯净得醉人,天空澄澈如洗,蔚蓝似镜!
目光扫过屋门口堆成小山的玉米棒子,谢欣儿不禁蹙眉。
这些棒子不过巴掌长短,籽粒稀疏,只长到一半就停了,跟她记忆中现代那尺把长、颗粒的玉米简首是天壤之别!
这产量……难怪原主一家子一年到头都吃不饱肚子。
暂且压下这些念头,她从玉米堆里扒拉出几个裹着青皮的嫩棒子,剥开外皮,用指甲掐了掐里面的籽粒。
有些还能掐动,甚至渗出汁水。“这些晒干了也是瘪子,”她心里嘀咕,“不如趁鲜嫩煮了,又甜又糯!”作为资深糯玉米爱好者,煮玉米可是她的心头好。
走进比她高不了多少的简陋厨房,循着原主的记忆,她舀水、下锅、点燃火绒引火。
玉米棒子在锅里咕嘟着,她顺手在锅沿贴了一圈玉米面饼子。
待玉米出锅,又在锅里熬了一锅加了白米的玉米粥,最后凉拌了一碟清爽的萝卜丝。
食物的香气渐渐弥漫开来,引来了馋嘴的谢改儿。
“欣儿,你做的什么这么香?”谢改儿的声音透着好奇和贪婪,探头探脑地就往厨房里凑。
谢欣儿眼皮都没抬,只冷冷地回了一句:“玉米。没见过?”语气里是毫不掩饰的疏离。
“玉米能有这香味?我瞧瞧!”谢改儿说着就要伸手去掀笼屉上的布。
寒光一闪!谢欣儿手中的菜刀猛地抬起,堪堪停在半空,刀锋离谢改儿的手腕只有寸许!
“小心点,”谢欣儿的声音不高,却像淬了冰,“我的刀,可不长眼睛。”
谢改儿吓得魂飞魄散,踉跄着倒退好几步,尖声道:“你疯了!”
“从你把我甩出去,害我被谢变儿开瓢那天起,我就疯了。”
谢欣儿缓缓逼近一步,声音压得极低,字字清晰,那双眸子里透出的寒光比刀锋更锐利,“记住了,往后谁再敢欺负我们娘仨,不死也得脱层皮!”
谢改儿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首冲天灵盖,眼前的谢欣儿仿佛地狱爬出的恶鬼。
她哪还敢停留,连滚带爬地逃了出去,连头都不敢回。
“就这点胆子,也敢来撩拨?”谢欣儿嗤笑一声,满是轻蔑。
院外,谢焕儿正从自家厨房出来,撞见一脸惊惶的谢改儿。“怎么了?撞鬼了?”
谢改儿眼珠一转,立刻道:“不是鬼,是谢欣儿!她在厨房不知弄什么,整个人邪门得很!”
“弄什么?”谢焕儿用力嗅了嗅空气中浓郁的香气,“好香!我去看看,她们也配吃好的?”说罢便趾高气扬地走向谢欣儿家厨房。
谢欣儿早己倚在厨房门框上,好整以暇地看着一脸骄横的谢焕儿走近。
她嘴角噙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手中菜刀随意地晃了晃,刀尖有意无意地指向谢焕儿:
“听说啊,人肉味儿不能尝,尝了能吃娘!看来人肉肯定香得很……正好,看谁不长眼撞我刀口上,切下来一块,我亲自尝尝鲜!”
话音未落,她竟伸出舌尖,慢条斯理地舔了舔嘴唇,眼神冰冷,那刀尖更是稳稳地对准了谢焕儿的心口!
谢焕儿只觉得头皮瞬间炸开,一股凉气首窜脊梁骨!“妈呀!”她尖叫一声,魂飞魄散,转身就跑,比谢改儿逃得还快。
“啧,又一个。”谢欣儿意兴阑珊地收回刀,撇撇嘴,“真不经吓。”
夕阳的余晖温柔地笼罩着小院。
谢欣儿坐回屋门口的小凳上,慢悠悠地剥着玉米棒子的外皮。
遇到玉米虫,便随手捏下来,扔进旁边的小瓦罐里——这可是喂鸡的好东西。
剥好的嫩玉米只留下一层薄皮,两个一对系在一起,等着吊到屋檐下风干。
金色的光晕映在她脸上,缠着布条的额头隐约透出血迹。
她神情专注,动作闲适,嘴角甚至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那画面在暖色调的夕阳里,却莫名透出一种亦正亦邪的乖张。
“欣儿,你怎么起来了?不是让你歇着吗?”张氏的声音带着关切从院门口传来。
她背着沉甸甸的背篓刚进院门,就看见女儿坐在夕阳里。
谢欣儿闻声抬头,脸上瞬间绽开一个温婉如花的笑容,眼神里盛满了孺慕与依赖。
“娘,云起!”她立刻起身,快步迎上去要接张氏的背篓。
“别接,沉得很!”张氏侧身躲开。
谢欣儿脚步未停,顺势接过弟弟云起的小背篓,轻轻放在地上。
“娘,云起!快洗手!”她利落地端过水盆放在树墩做的饭桌上,又转身进厨房,端出两碗清水。
张氏和云起看着眼前忙前忙后、笑容温煦的女儿/姐姐,再想到她头上那刺目的血迹,心中顿时像被钝刀子割过一般,又疼又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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