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手指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
会是什么?
在谢无咎那平静得令人窒息的注视下,苏渺渺颤抖着手,解开了锦囊束口的丝绳。
她屏住呼吸,像拆炸弹一样,小心翼翼地把里面的东西——倒了出来。
哗啦啦。
一叠折叠得整整齐齐、边缘有些磨损泛黄的纸张,散落在冰冷的黑檀木桌面上。
苏渺渺迫不及待地抓起最上面的一张,心脏狂跳地展开——
映入眼帘的,不是什么娟秀的字迹,也不是什么密密麻麻的账目,而是一张……画?
画风极其简洁,甚至可以说是……幼稚?
粗糙的线条勾勒出一个庭院角落。地上,躺着一块方方正正的东西,旁边画着几道代表“裂痕”的锯齿状线条。
在这块裂开的“东西”旁边,站着一个小小的、火柴棍似的小人儿。小人儿的脑袋画得格外圆,上面用几根歪歪扭扭的线代表头发。
最显眼的是小人儿的手,一只手臂被画得特别粗壮,线条用力,旁边还画了个小小的、爆炸似的符号,仿佛在表示“力量很大”!
画的右下角,用同样幼稚歪斜的字迹,写着一行小字:
【辛卯年三月初七,苏府后院,徒手裂青砖。】
苏渺渺:“……”
她盯着那张画,眼睛瞪得溜圆,嘴巴微张,脑子像是被重锤狠狠砸了一下,嗡嗡作响,一片空白。
徒手……裂青砖?
辛卯年三月初七?
那不就是昨天?!
她僵硬地抬起头,看向谢无咎,眼神里充满了“你特么在逗我?”的荒谬感。
谢无咎面无表情,只微微扬了扬下巴,示意她继续看。
苏渺渺手指僵硬地放下第一张“大作”,拿起第二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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盘子里堆满了歪歪扭扭的方块和三角形,旁边画着几个同样歪歪扭扭的小碗。盘子旁边,画着一个坐着的火柴小人儿,脑袋依旧很圆,但这次小人儿的肚子被画得格外突出,圆滚滚的,旁边画了几个向上的箭头,表示“吃得很撑”?
小人儿旁边,还画了几个更小的、代表“丫鬟”的火柴人,脑袋上画着代表“震惊”的波浪线。
右下角配文:
【癸巳年腊月廿三,苏府家宴,食整只烧鹅,吓傻侍婢三人。】
苏渺渺的嘴角开始不受控制地抽搐。
腊月廿三……去年小年……她好像是……干掉了一只烧鹅来着……
她深吸一口气,带着一种近乎自虐的心情,拿起第三张。
这张的背景似乎是个花园。一个圆脑袋火柴小人儿站在一棵弯弯曲曲代表“树”的线条下。
树旁边,画着一个稍微复杂点的“秋千架”。
秋千的绳索……断了。一个更小点的火柴小人儿被画成西仰八叉摔在地上的姿势,脑袋旁边画着代表“晕眩”的星星。
而那个圆脑袋小人儿呢?
她正……徒手抓着那根断掉的、画得特别粗的秋千绳索?
旁边又画了个爆炸符号!
配文:【乙未年七月初九,苏府花园,秋千绳断,徒手拽停,救下小蝶,力大如牛。】
小蝶!
苏渺渺眼前一黑,差点当场厥过去!连小蝶的名字都写上去了!这观察得也太细致入微了吧?!
她颤抖着,一张接一张地翻下去。
【丙申年五月初五,护城河边,路遇惊马,徒手拉住狂奔马车,救下稚童。】
【丁酉年元月十五,灯会猜谜,为争琉璃兔灯,单臂举起对手胖子,吓退众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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