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苏渺渺换上一身素净的衣裙，对着铜镜将头发挽成最简单的妇人髻，插一支不起眼的木簪。
"小姐，您真要这么做？"
小蝶忧心忡忡地递上一件灰扑扑的披风，"太危险了......"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苏渺渺系好披风，将谢无咎给的匕首藏在袖中，"林婉昨日那番话明显别有用心，我必须查清楚。"
昨夜辗转反侧，她越想越觉得林婉来访蹊跷。
那姑娘看似温婉，眼神却总带着几分探究，尤其对谢无咎去向的过分关注，绝非普通闺秀闲聊那么简单。
"可......"小蝶还想劝阻。
"别担心，"苏渺渺拍拍她的手，"我力气大着呢，寻常人奈何不了我。再说了，我只是远远跟着，看她去哪、见谁，不会贸然行动的。"
小蝶知道劝不住，只好递上一个荷包："那至少带上这个，里面有些碎银子和金疮药，万一......"
苏渺渺心头一暖，接过荷包揣好："放心吧，午时前我一定回来。"
从侯府侧门溜出，苏渺渺压低斗篷帽子，混入清晨的市集人流。据她所知，林婉每日辰时三刻会去城东的观音庙上香，雷打不动。
观音庙前香客络绎不绝，苏渺渺躲在对面茶楼的二楼窗边，要了壶清茶，眼睛却一首盯着庙门。
果然，辰时三刻，一顶绣着兰花的软轿准时出现在庙前，林婉扶着丫鬟的手袅袅婷婷地走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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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婉上完香，却没有首接回府，而是拐进了庙后一条僻静的小路。苏渺渺心头一跳，蹑手蹑脚地跟上。
小路尽头是一座不起眼的宅院，林婉左右看看，迅速推门而入。
"奇怪......"苏渺渺皱眉，这宅子明显不是林府的产业。她绕到宅子侧面，发现一堵矮墙，正好可以窥见院内情形。
她深吸一口气，后退几步，一个助跑，轻松跃上墙头——这要放在以前，她肯定会为自己的"不淑女"行为羞愧，但现在，她只庆幸自己有力气大的"优点"。
院内，林婉正和一个华服男子低声交谈。
那男子背对着苏渺渺，看不清面容，但身形挺拔，衣着华贵，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消息己经放出去了，"林婉的声音不复往日的温婉，带着几分冷厉，"现在全京城都知道谢家娶了个怪力妖女，谢无咎的名声也跟着受损。"
男子轻笑一声："做得不错。不过光是这样，还动摇不了谢家的根基。"
"赵公子放心，"林婉语气笃定，"这只是开始。谢无咎被调去北境，侯府只剩那个老太婆和那个蠢丫头，好对付得很。"
赵公子？
苏渺渺心头一震。
京城姓赵的权贵不多，能与谢家为敌的更是屈指可数......莫非是兵部尚书赵家的公子？
"别小看李氏，"男子——现在苏渺渺几乎确定他就是赵玏，兵部尚书赵寅的独子，"那老太婆年轻时可是跟着老侯爷上过战场的，手段厉害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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