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下的约战》
一、芽芽的“秘密日记”
周五傍晚，松柏道馆厨房飘出糖醋排骨的味道。芽芽趴在餐桌底下，把一本带小锁的笔记本塞进晓萤刚买的蔬菜袋里。
“芽芽，藏什么呢？”百草弯腰，把女儿连同笔记本一起捞了出来。
芽芽眨巴眨巴眼：“这是我和初原叔叔的机密！妈妈不许偷看。”
晓萤在旁边起哄：“哎哟，我们芽芽都有机密啦？”
若白端着最后一盘菜出来，淡淡瞥了眼那本粉色小册子：“芽芽，道馆守则第一条？”
“不许撒谎。”小姑娘立刻立正，随后又补一句，“但是可以保密！”
夜里九点，芽芽睡着。百草终于没忍住，用备用钥匙轻轻拧开那把塑料小锁——
第一页：
【给初原叔叔的挑战书】
听说你当年一分钟能做 120 次双飞踢，我现在只能 110 次。等我到 6 岁，一定打破你的纪录！输了的人要请对方吃冰淇淋山！——挑战人：方芽芽
落款还画了一只歪歪扭扭的小草莓。
二、初原回国
第二天清晨，一架从旧金山飞来的航班落地岸阳。机场出口，喻初原推着行李，身上仍带着医院消毒水味。他休假两周，只为兑现“干爸爸”的承诺——参加芽芽六周岁生日。
“初原叔叔！”芽芽像颗小炮弹撞过去。初原单手把她举过头顶，另一手变魔术似的亮出一只听诊器：“新玩具，要不要听听自己心跳有多快？”
芽芽把听诊器挂到初原脖子上：“先听我挑战书的心跳！”
三、月光道场
周六晚，道馆训练结束。若白关掉大灯，只留屋顶那排老旧的钠灯。灯影把木地板照得像一池碎银。
“场地借给你们。”若白抬手看表，“十分钟，输的人洗碗一周。”
初原卷起卫衣袖口，笑得温雅：“芽芽，规则？”
“一分钟双飞踢，谁多谁赢！”晓萤自告奋勇当裁判，拿着秒表蹲在垫子上。
芽芽脱了小外套，露出印着草莓的道服，朝初原鞠躬，奶声奶气：“请指教！”
计时开始——
啪、啪、啪！
小短腿像装了马达，节奏快得惊人。初原故意放水，每踢一次就停顿半拍，让计数器保持“110”上下。芽芽却越踢越快，汗珠把刘海黏成一缕。
“55 秒——116 次！”晓萤嗓子破音。
初原突然加速，一口气连踢 8 下。
“时间到！”
晓萤报数：“初原 124！芽芽 120！”
芽芽愣了两秒，小嘴一瘪。初原蹲下来，拿袖子给她擦汗：“说好输的人请冰淇淋山，可没说是今天。”
“那……那我明天开始加练！”小姑娘握拳。
若白在一旁淡淡开口：“芽芽，先履行洗碗承诺。”
芽芽抬头，眼睛亮得像灯泡：“爸爸，我可以和初原叔叔一起洗吗？输了也要分享！”
若白与初原对视，两个大男人同时失笑。
西、草莓味的和解
厨房水槽前，初原负责冲洗，芽芽踩着小板凳抹泡泡。水声哗啦啦，她忽然小声问：“叔叔，你是不是故意让我？”
初原挑眉：“你觉得呢？”
“我长大了要再比一次，你不许让。”
“好，”初原伸出小拇指，“拉钩。”
拉完钩，芽芽神秘兮兮地从口袋里摸出那颗白天一首舍不得吃的草莓糖，剥开，踮脚塞进初原嘴里：“奖励你刚才踢得帅！”
甜腻的草莓味在舌尖炸开，初原忽然想起很多年前，他也曾这样把糖塞给百草。时光兜兜转转，甜味却一点没变。
五、百草的后记
夜里十一点，芽芽抱着新得的听诊器睡着。百草靠在若白肩头，两人坐在道馆门口的台阶上。
“初原还是和以前一样，连放水都放得那么温柔。”百草轻声说。
若白把外套披到她肩上：“芽芽像他，也挺好。”
远处，初原独自站在银杏树下，抬头看月亮。月光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像一条通往过去与未来的路。
百草起身，喊了他一声：“师兄，回家喝姜茶。”
初原回头，笑容在月色里干净得像少年：“来了。”
风掠过树梢，沙沙作响，像在为今晚的“月光约战”合上扉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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