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雨后清晨的松柏道馆
昨夜一场急雨,把院角的合欢树打得湿漉漉。清晨五点,若白推开木门,带着微凉的泥草味走进院子。
“嗒——嗒——”
木人桩前,芽芽穿着缩小版的白色道服,小拳头一下一下敲在桩身上。她的动作还稚嫩,却固执地按照记忆里的节奏:腰胯、转脚、收拳。
若白没有出声,只是倚在回廊的木柱旁,目光像十年前看百草那样,安静又专注。
芽芽打完最后一式,才发现爸爸,立刻咧开嘴:“爸爸,我昨天梦见我把那个韩国小姐姐的旋风三连踢学会了!”
若白弯腰,用袖口擦掉她额头的汗:“梦里学会没用,要用汗水再学一次。”
“那我现在就去练!”小姑娘转身往训练室跑,踩过水洼,溅起一串银亮的水珠。
若白看着她的背影,忽然想起百草昨晚的话——
“若白,芽芽快六岁了,该给她找一个真正的儿童竞技队了。”
二、百草的“秘密名单”
上午九点,阳光透过彩绘玻璃,在训练室的垫子上投下斑斓的光斑。百草把一张打印好的A4纸递给若白。
纸上是七个名字、七个城市,后面标注着“青少年集训营”“国少预备队”“省队儿童组”……最下面用红笔圈出:
【韩国昌海道馆·国际交流体验营(7天)】
“昌海?”若白皱眉,“尹秀现在是昌海少年队主教练。”
“我知道。”百草把鬓发别到耳后,声音轻却坚定,“正因为是她,我才更想让芽芽去看看。”
若白沉默片刻,指尖在“7天”上敲了敲:“芽芽没离开过我们这么久。”
“我们也不可能陪她一辈子。”百草握住他的手,“让她先去吹吹别处的风,再决定要不要飞。”
三、芽芽的“行李会议”
晚饭后,一家三口举行“行李会议”。
芽芽蹬着小凳子,把自己的小行李箱摊开在客厅中央:
1. 道服两套(一套白色,一套粉色,粉色是晓萤阿姨送的)
2. 若白爸爸做的木人桩钥匙扣
3. 百草妈妈的手绘“旋风三连踢”分解图
4. 一张全家福(去年万圣节拍的,三个人戴着猫耳朵)
5. 小兔玩偶“点点”(陪睡必备)
“就这些?”若白挑眉。
芽芽想了想,又跑到房间,把一本画满了跆拳道的涂鸦本塞进箱子最下层,郑重地拍了拍:“还有我的梦想。”
西、夜谈
哄睡芽芽后,若白和百草并肩坐在阳台的竹椅上。远处,训练馆的灯牌亮着暖黄的光。
“我有点后悔。”若白突然说。
“嗯?”
“当年我那么急着长大,急着拿第一,急着保护你。”他侧头,看进百草的眼睛,“现在我却希望芽芽慢一点,再慢一点。”
百草靠在他肩上:“可风不会停,芽也不会永远藏在土里。”
若白伸手揽住她:“那就让风大一点,把我们一起吹过去。”
五、机场离别
七天后,首都机场T3航站楼。
芽芽背着小书包,一手牵着爸爸,一手牵着妈妈。她的辫子今天格外整齐,还系了红色发绳——韩国队的幸运色。
“到了要听尹秀阿姨的话,不准挑食,不准熬夜踢木板。”百草蹲下来整理她的衣领,声音轻到只有自己听见,“想我们就视频,哭也没关系。”
芽芽点头,却突然扑进若白怀里,小声说:“爸爸,我要是输了,你会不会失望?”
若白蹲下身,与她平视:“爸爸只失望一件事——你不敢上场。”
广播响起登机提示。
若白松开手,芽芽一步一步走向安检口。快到转角时,她突然回头,双手高举过头顶,比了一个大大的心。
那一刻,若白和百草同时抬手,回应她两颗重叠的心。
六、风起
飞机划过云层,留下一道长长的白线,像一条通往未知的路。
若白牵着百草走出机场,阳光正好。
“回家吗?”他问。
“先去训练馆。”百草笑了笑,“把木人桩搬到室外,芽芽回来要验收的。”
若白握紧她的手:“好。”
风从跑道尽头吹来,卷起他们的衣角,也卷起那句没说出口的话——
“芽芽,等你回来,爸爸妈妈也会变得更强大。”
【第五十六章·未完待续】
下一章预告:
《昌海的第一个夜晚》——尹秀教练的“魔鬼日程表”与芽芽的“兔子点点失踪事件”。
《视频那端的哭声》——时差八小时的亲子通话,谁的眼泪先掉下来?
《韩国小对手》——金敏珠的侄子居然也是“旋风踢”狂热粉?
《归来》——七天后,芽芽的行李箱里多了一张写着韩文的便签:
“? ???(再见),但我知道风会把我们吹向同一片天空。”
(全书持续更新,首至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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