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青溪镇后,林晚星一行人昼夜兼程往北行进。
越靠近北方边境,沿途的景象越发萧条,田地荒芜,村落里常见面黄肌瘦的百姓,连空气里都飘着一股艰涩的味道。
“主子,前面村子好像出事了。”
卫惊风勒住马缰,指着路边蜷缩的人影。
林晚星掀帘望去,只见几个村民正围着一个,气息奄奄的老妇人哭,旁边还躺着个面黄肌瘦的孩童,嘴唇干裂得起了皮。
“怎么回事?”
苏慕云跳下车查看,指尖刚搭上老妇人脉搏就皱起眉,“是风寒加重加饿晕的,孩子是脱水了。”
村民见他们衣着虽普通却不像恶人,哽咽着解释:“官爷,这是俺们村王大娘。
她家唯一的口粮,被李大户的家丁抢走了,孙子饿了三天,王大娘急得一病不起……”
林晚星眸色一沉,刚要说话,就见远处几个歪戴帽子的家丁正拖拽着一个哭喊的农妇,怀里的布袋被扯破,粗粮撒了一地。
“敢藏粮食?
李老爷说了,不交够地租就得拿人抵债!”
雷猛气得拳头咯咯响:“这群畜生!”
话音未落己冲了过去,三拳两脚就把家丁掀翻在地。
林晚星让苏慕云先给老妇人和孩子喂药灌水,自己则走到被抢的农妇身边:“李大户在哪?”
入夜后,李府突然燃起“神火”实则是雷猛在柴房点的迷烟。
林晚星带着卫惊风潜入,不仅从粮仓里搬出,足够全村吃半年的粮食,还在账房搜出李大户勾结县令强占土地的账本。
临走时她在墙上留字:“粮仓归民,恶账留底,再犯必诛!”
村民们捧着失而复得的粮食哭作一团,非要给他们磕头,林晚星只留下些药材便匆匆赶路。
一路往北,这样的事遇了不少。
忻州城外救过被高利贷逼得卖儿的夫妇,端了赵员外的粮仓分发给失地农户。
云州城里撞见,苛扣工钱的掌柜,不仅追回工钱,还把他囤的过冬棉衣全分给了穷苦匠人。
空间里的粮草、药材越堆越满,雷猛总念叨:“主子,咱们这哪是赶路,分明是行走的活菩萨!”
首到抵达雁门关外的朔方城,这里的萧条更甚。
百姓脸上带着菜色,连买盐都要排队摇号,一小袋粗盐竟要半两银子。
“官爷有所不知,”卖菜老汉偷偷说,“城里盐商联起手来抬价,普通人家哪吃得起盐?
前阵子有户人家孩子缺盐抽风,愣是没救过来……”
林晚星攥紧了拳,指节泛白。
当晚,朔方城最大的盐商张府便遭了“天谴”,库房里堆积如山的海盐一夜清空,账房里记录着高价售盐、贿赂官员的账本被贴满了城门。
第二天一早,百姓们发现城门口堆着小山似的海盐,旁边插着木牌:“官盐归民,自取够用,勿要贪多。”
人群中爆发出震天的欢呼,有人朝着盐堆磕头,有人抹着眼泪喊“活菩萨”。
林晚星站在客栈楼顶看着这一幕,苏慕云递过一件披风:“主子,做得好。”
她望着远方连绵的雪山,轻声道:“这只是开始。
等咱们到了太守府,还有更该清的赃要查。”
只是她没注意,街角一个戴斗笠的身影,将这一切尽收眼底,转身消失在人群中,那是太子陆景渊派来的暗卫,正拿着画影图形,一点点核对这个“惩恶活菩萨”的踪迹。
离开朔方城时,百姓们夹道相送,有人捧着舍不得吃的干粮塞过来,有人偷偷往马车上放了草药包。
林晚星掀帘看着这一幕,心里沉甸甸的,百姓的要求从来不多,不过是一口饱饭、一身暖衣,可总有人要将这些生路掐断。
行至半途,忽闻前方官道旁传来哭喊声。
卫惊风快马探路,回来时脸色铁青:“主子,前面有户人家被围了,是忻州知府的小舅子赵三公子,正要强抢人家闺女!”
几人赶过去时,只见一辆华丽的马车停在路边,十几个家丁正拖拽着一个哭红了眼的少女。
少女的父母被打倒在地,老父亲额头淌着血,死死抱着家丁的腿哭喊:“求求您放过我女儿!她己经许了人家啊!”
“许了人家又怎样?”
一个穿着锦袍、满脸横肉的公子哥摇着折扇,吊儿郎当地踢开老汉,“小爷看上的人,就是皇亲国戚也得让出来!
这丫头细皮嫩肉的,跟着小爷吃香喝辣,总比跟个穷酸货强!”
少女拼命挣扎,发髻散乱,眼泪混着泥土淌在脸上:“我死也不跟你走!
放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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