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蛇”组织覆灭后的第三个月，刑警队难得清闲了几天。
季初悦刚整理完最后一份结案报告，就被局长张启明的继任者——老局长李建国叫到了办公室。
“小季啊，过来坐。”李建国笑着指了指对面的椅子，手里拿着一个保温杯，泡着浓浓的枸杞茶！
“这段时间辛苦你了，‘黑蛇’案办得漂亮，国际刑警那边都发来了感谢信。”
季初悦坐下，心里有些打鼓。老局长向来不喜欢搞虚的，突然这么客气，准没好事。
果然，李建国呷了口茶，话锋一转：“你看你，年纪也不小了，整天扑在案子上，个人问题总得考虑考虑吧？”
季初悦：“……”她就知道。
“我给你物色了个人选，省厅刑侦总队的队长，肖云，你认识吧？”老局长笑眯眯地说，“小伙子能力强！
人也正首，跟你一样，眼里揉不得沙子。我己经跟他打过招呼了！
今晚七点，滨江路的‘晚风餐厅’，你们见一面，就当……交流交流工作经验。”
季初悦哭笑不得：“局长，我这工作性质……”
“工作再忙，也得有生活嘛。”李建国打断她，把一张写着地址和电话的纸条塞到她手里，“就这么定了！
不许找借口，我会派人‘监督’你的。”
走出办公室，季初悦看着手里的纸条，肖云的名字她确实听过。省厅的传奇人物，破过好几起全国关注的大案！
据说风格凌厉，不苟言笑，是出了名的“工作狂”。让两个“工作狂”相亲？
老局长怕是对“交流工作经验”有什么误解。
【检测到特殊社交事件，是否开启“旁观者模式”？可分析对方微表情及语言真实性。】
系统的声音带着点看热闹的意味。
“不用。”季初悦无奈地收起纸条，“只是见个面，不用这么兴师动众。”
晚上七点，滨江路的晚风餐厅。季初悦穿着一身便装，刚走到门口，就看到一个穿着黑色夹克的男人站在窗边！
身形挺拔，侧脸线条利落，正低头看着手机，屏幕上赫然是一份案件卷宗。
“肖队长？”季初悦走过去。
男人抬起头，眼神锐利如鹰，正是肖云。他看到季初悦，愣了一下，随即站起身，伸出手：“季警官，久仰。”
“肖队长才是，我常听同事提起你。”季初悦和他握手！
指尖触到他掌心的薄茧，是常年握枪和握笔留下的痕迹。
两人坐下，气氛有些微妙的沉默。还是肖云先开口，指了指菜单：“听说这里的牛排不错，要试试吗？”
“可以。”
等餐的间隙，肖云看着她脸上那道浅浅的疤痕——车祸留下的记念，突然说：“‘黑蛇’案的收尾报告我看了！
你在码头的判断很精准，尤其是认出‘响尾蛇’的纹身，换了别人，可能就让他跑了。”
季初悦有些意外：“肖队长也关注这个案子？”
“省厅全程跟进。”肖云的语气很平淡，“你对跨国犯罪的敏感度，很不一般。”
“可能是……经验吧。”季初悦笑了笑，没多说。
牛排上来了，两人边吃边聊，话题不知不觉就转到了工作上。
从连环杀人案的侧写技巧，到童谣案的历史溯源，再到跨国犯罪的证据链构建。
两人越聊越投机，仿佛不是在相亲，而是在开一场刑侦研讨会。
“你觉得模仿犯和原犯犯的最大区别是什么？”肖云突然问。
“模仿犯追求‘形式’，原生犯注重‘动机’。”季初悦几乎没有犹豫！
“就像画虎，模仿犯画的是皮毛，原生犯画的是骨。”
肖云眼中闪过一丝赞赏：“和我想的一样。我最近在办一个案子，凶手模仿了五年前的一起悬案！
但他在细节上做了改动，看似是炫耀，其实是在掩盖自己的真实身份。”
“是城东的‘雨夜凶案’吗？”季初悦挑眉，“我也看过卷宗！
凶手每次作案后，都会在现场留下一朵白玫瑰，但五年前的凶手，留下的是红玫瑰。”
“没错。”肖云拿出手机，调出案发现场的照片，“白玫瑰的花茎上，有一个极小的刻痕，像是某种标记。”
季初悦看着照片，狐狸面具虽然没戴，但“洞察之眼”的本能还在！
刻痕的形状，像极了省厅档案里记录的一个盗窃团伙的标记。
“这个团伙五年前被端了，头目外号‘白玫瑰’，因为他每次作案都戴白玫瑰胸针。”
季初悦肯定地说，“模仿犯很可能和这个团伙有关，他在‘致敬’旧主。”
肖云猛地抬起头，眼神亮了：“我怎么没想到这层关联！”他立刻拿出手机，拨通了助手的电话！
“查五年前‘白玫瑰’团伙的所有成员，重点排查有暴力犯罪前科的，和城东‘雨夜凶案’的受害者有没有交集！”
挂了电话，肖云看着季初悦，嘴角难得地勾起一抹笑意！
“李局说的没错，跟你‘交流工作经验’，确实收获很大。”
季初悦也笑了：“我也是。”
这时，餐厅的音响里响起舒缓的音乐，周围的情侣们都在低声说笑。
只有他们这桌，还摊着手机里的卷宗照片，讨论着凶案细节。
“其实，”肖云放下刀叉，看着她，“李局给我打电话时，我是拒绝的。我觉得工作太忙，没时间想别的。”
“我也是。”季初悦坦白。
“但现在觉得，”肖云的眼神很认真，“或许，工作和生活，不是非此即彼。”
季初悦的心轻轻动了一下。她想起上一世的遗憾，想起这一世的奔波！
突然觉得，偶尔停下脚步，看看身边的人，或许也不是坏事。
“听说你下周要去省厅交流案情？”她问。
“嗯，周三上午。”
“正好，我有个案子想请教你，关于跨区域协作的。”季初悦拿出手机，“加个微信？到时候联系。”
肖云拿出手机，扫了她的二维码，备注写的是“季警官”。
离开餐厅时，滨江路的夜景很美，晚风带着江水的潮气，吹得人很舒服。
“我送你回去？”肖云问。
“不用了，我自己开车来的。”季初悦摆摆手，“路上小心。”
“你也是。”肖云看着她的车汇入车流，才转身走向自己的车，手机里，刚加上的微信对话框里！
季初悦发来一条消息：“关于‘雨夜凶案’，我整理了一些‘白玫瑰’团伙的资料，发你了。”
他笑了笑，回复：“谢了。下次有空，再‘交流’？”
季初悦看着手机屏幕，嘴角扬起一抹浅浅的弧度，回了一个“好”。
【检测到宿主情绪波动，判定为积极正向。建议保持该状态！
有利于提升工作效率。】系统的声音难得地温和。
季初悦关掉手机，发动车子。前路或许依然充满案件和挑战，但这一次，她好像不再是一个人孤军奋战。
老局长的安排，或许歪打正着。而她的人生，除了正义与责任，似乎也可以有别的色彩。
比如，一场以“工作经验交流”开始的，意想不到的缘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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