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蝎”案彻底尘埃落定的那天，恰逢肖云的忌日。季初悦买了一束白菊，换上那件洗得发白的蓝色衬衫！
肖云生前最喜欢看她穿这件。墓园在城郊的山坡上，晚风带着松针的气息，吹得她衣角轻轻扬起。
肖云的墓碑很干净，照片上的他穿着警服，笑得眉眼弯弯。季初悦蹲下身，把花放在碑前！
指尖抚过冰冷石碑上的名字：“肖云，都结束了。秦振业判了死刑，账本上的名字，一个都没跑。”
她从包里拿出那本笔记本，一页页念给他听：“你记的那个坤沙的仓库位置，我们真的找到了！
还有你画的露营图，等忙完这阵子，我就替你去看看……”
说着说着，声音就哽咽了。月光落在笔记本上，照亮了最后一页的简笔画。
两个小人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像极了此刻她独自站在这里的模样。
山脚下，许墨寒坐在车里，远远望着山坡上那抹孤零零的身影。他手里拿着一件厚外套，从傍晚就守在这里。
老局长让他劝劝季初悦早点回去，他却只是摇摇头：“让她待着吧，有些话，她得自己说。”
夜里起了露水，季初悦打了个寒颤，却没动。她想起肖云牺牲前最后看她的眼神！
想起他塞给她账本时染血的手指，想起他总说“等案子结了，就带你去看湄公河的日出”。
“你说你没食言，可你食言了最该兑现的那个啊。”她对着墓碑轻声说，眼泪落在石碑上，晕开一小片湿痕。
“我现在不怕看血了，也敢一个人熬夜看卷宗了，可我还是……还是想你啊。”
远处传来猫头鹰的叫声，山里的夜格外静，静得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和心里那个永远填不上的空洞。
【系统提示：检测到宿主情绪持续低落，周围环境温度过低，建议采取保暖措施。】
虚拟光屏在季初悦面前亮起，她却只是抬手把它关掉。有些寒冷，不是外套能驱散的。
凌晨三点，季初悦终于站起身，腿蹲得发麻，踉跄了一下。山脚下的车灯闪了闪，像是在提醒她该走了。
她最后看了一眼墓碑，作者“江湖人称小懒猫”推荐阅读《镜中罪案：全球直播》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把笔记本放在花束旁边：“这本子你留着吧，我记在心里了。”
转身下山时，她发现每级台阶上都放着一块小石子，月光下泛着淡淡的光。
是许墨寒刚才悄悄上来铺的，怕她看不清路。
走到车旁，许墨寒推开车门，把厚外套递过去：“山上凉。”
季初悦接过外套穿上，上面还带着体温，她低着头说了声“谢谢”。
“我送你回去。”他没多问，发动了车子。
车里一路无言，首到快到小区门口，季初悦才轻声说：“他以前总说，你是个好人，就是太倔。”
许墨寒握着方向盘的手顿了一下，后视镜里，季初悦的眼神里有了些微暖意。
“他还说，你假肢磨破的时候，宁愿自己忍着，也不麻烦队里的人。”
他笑了笑：“他也一样，晕血还硬撑着去看尸检报告。”
这句话让两人都沉默了，车厢里弥漫着一种微妙的默契——他们都在用自己的方式，记得那个再也回不来的人。
车子停在楼下，季初悦解开安全带，许墨寒突然说：“明天早上九点，有个新型毒品案的研讨会，我来接你。”
她抬头看他，他的眼神很平静，像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公事。
“肖云的笔记本里记了这个案子的线索，他说你肯定感兴趣。”
季初悦愣了愣，然后轻轻点头：“好。”
上楼时，她回头看了一眼，车子还停在原地，首到她的灯亮起，才缓缓驶离。
站在窗前，看着车灯消失在街角，季初悦摸了摸胸前的旧警号，那里还留着外套带来的余温。
她知道，肖云从未真的离开，他在她心里，在许墨寒默默递来的外套里，在那些未完待续的案件里。
天亮时，季初悦把笔记本从包里拿出来——昨晚下山时，她又悄悄把它带了回来。
有些东西，不能只留在墓前，要带在身边，才能走得更远。
墓园的晨光里，肖云的墓碑前，白菊上沾着露水，笔记本被风吹得轻轻翻动，像是有人在无声地回应着什么。
而山脚下的路，己经有人为下一个天亮，悄悄铺好了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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