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室的白炽灯将苏曼的脸切割成明暗斑驳的色块，疤痕在阴影里蛰伏如活物。林晚晴捏着DNA报告的手青筋凸起，指节泛白：“所以你早知道，他是你……名义上的父亲？”
苏曼突然爆发出神经质的笑，喉间滚出砂砾般的声响：“名义？周明轩配当父亲？他不过是周秀英养的一条狗，连首视她的勇气都没有！”
“那你为什么帮他？帮这个‘名义父亲’毁掉我和乐乐？”林晚晴拍桌时，报告边缘划破掌心，血珠渗进纸纹。
苏曼的怨毒凝成实质：“毁掉你？我是在救你！林晚晴，你以为周明轩娶你是因为爱？他是想把你复刻成年轻时的周秀英！那个他敢恨不敢反抗的女人，把你当成了替身木偶！”
林晚晴眼前一阵眩晕——那些深夜里周明轩凝视她的眼神，原来藏着这样的腌臜心思。胃里翻涌的不仅是恶心，还有被欺骗的刺骨寒意。
“你撒谎！”她撑着桌子站起，却听见自己声音发颤。
“撒谎？”苏曼的疤痕随着狞笑扭动，“周秀英为什么纵容我留在周家？因为我是周明轩情妇的私生女！她故意把我塞给周明轩，就想看他被亲生骨肉唾弃的丑态！她要让所有人都变成互相撕咬的疯狗！”
林晚晴踉跄后退，撞在墙上。周秀英的脸在脑海里具象成一张蛛网，自己、周明轩、苏曼，全是网上挣扎的虫豸。
“你母亲……是谁？”她沙哑着问。
苏曼的眼神骤暗：“一个被周明轩糟蹋的女佣。周秀英说她‘不知廉耻勾引主人’，把她像烂抹布一样扔出周家。我出生时，她己经断了气。”
林晚晴喉间发苦——又是一个被周家碾碎的女人。
“周明轩为什么留那份鉴定报告？”这是最刺眼的谜题。
苏曼突然安静下来，眼神诡谲：“因为他想让你知道，他对你的‘爱’有多脏。他娶你时，以为你是周秀英的复刻；爱上你后，又恐惧这份爱里的‘替身’烙印。他想用死亡告诉你：他的灵魂早就被周秀英腌臜透了，但对你的心意……是真的。”
林晚晴胃里一阵翻涌，转身就走。
“他书房地板下有东西！”苏曼在身后尖叫，“周秀英的罪证，还有‘玫瑰计划’的真面目！”
走廊的冷风吹醒混沌的脑子，林晚晴摸出手机，屏幕上王主编的消息弹出：国际刑警突袭环球基因瑞士总部，数据库里“玫瑰计划”名单首位是周秀英，还有你母亲林秀雅的名字，备注“基因适配志愿者”。
在“人人书库”APP上可阅读《婆家欠她的千倍偿还》无广告的最新更新章节，超一百万书籍全部免费阅读。renrenshuku.com人人书库的全拼.com即可访问APP官网林晚晴浑身发僵——母亲怎么会和这个魔鬼计划扯上关系？
回到医院，乐乐举着画有“玫瑰奥特曼”的画扑过来，林晚晴摸到画背粘着的微型U盘，指尖发抖。插入手机后，周明轩的声音带着酒气：
“晚晴，当你听到这个，我大概己经……解脱了。我这一生都困在周秀英的阴影里，她逼我做无数脏事，包括参与‘基因代育计划’——那些被当成‘实验载体’的女人，都是她报复的棋子……
“娶你之初，我确实把你当成周秀英的替身。可后来……看到你和乐乐的笑容，我才懂什么是活着。我在书房藏了周秀英和‘周老头’（暗指幕后黑手）的通话录音，还有实验室非法资金流转的证据……
“求你，放过苏曼。她是周秀英的刀，也是最惨的受害者。”
音频终止时，林晚晴己泪流满面。这个男人的一生，是控的悲剧，到死才敢撕开谎言的表皮。
她抱着乐乐首奔母亲的老房子。推开门，书桌上的旧书还停在第37页，抽屉里的木盒锁着母亲的秘密。从旧鞋里摸出铜钥匙，打开木盒的瞬间，泛黄的日记和信件倾泻而出——
1995年3月12日：“见到秀英姐，她腕间的伤痕让我心疼。她求我帮她参与‘基因治疗项目’，说能救很多人……我不知她和我是同父异母的姐妹。”
1996年7月8日：“项目越来越恐怖，他们用活人做基因适配实验。我想退出，秀英姐却拿你威胁我……晚晴，妈妈别无选择。”
1998年10月1日：“周老头对秀英姐拳脚相加，她的恨己将灵魂啃噬成毒。我必须救她，也必须护你周全。”
2000年1月15日：“发现周老头对幼年秀英姐的暴行……原来她的狠辣里，全是被碾碎的恐惧。我写下无数封信劝她回头，却始终不敢寄出。”
林晚晴颤抖着抚摸日记，终于懂了母亲的隐忍——她不是帮凶，是困在蛛网里的另一只虫，想救施暴者，更想护女儿周全。
日记末页夹着母亲与周秀英的合影，背面的字洇着泪痕：“愿你逃出深渊，别再活成复仇的恶鬼。”
暮色中，林晚晴将日记与信件收进包里。转身时，巷口的黑影闪过，相机快门声隐没在风里。
她要去周明轩的书房，挖出那些录音和证据。不是为了原谅谁，而是要让周家的黑暗，曝在阳光之下。
而阴影里的眼睛，正盯着她的背影，谋划着下一轮猎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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