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龙渊底爆发的黑芒如怒龙冲天，将灰色雾气撕开巨大缺口。夜玄霆的骨剑贯穿北冥魔尊胸口，剑身却诡异地没有沾染一滴血。
"师尊..."夜玄霆双手颤抖，"为什么..."
魔尊被刺穿的身体突然扭曲变形，灰色物质如活物般缠绕上骨剑："乖徒儿，你这一身本事都是为师教的，怎么伤得了我？"
楚九凰的九凰绫及时卷住夜玄霆的腰将他拽回。魔尊原先站立的地面突然刺出无数灰色尖刺，差之毫厘。
"没用的。"魔尊的身体膨胀变形，最终定格在三米高的半龙半人形态，"这具身体早己与混沌同化，不死不灭。"
楚凌霄强撑病体结印，皇室秘传的"紫薇封魔诀"化作金光锁链缠向魔尊。魔尊只是轻蔑地挥手，锁链便寸寸断裂："小娃娃，你祖宗楚山河来了都奈何不了本座。"
楚九凰趁机将神凰净火注入夜玄霆体内，助他抵抗混沌侵蚀："清醒点！那不是你师尊了！"
夜玄霆眼中血色稍退，突然从怀中掏出一枚漆黑玉佩——正是北冥魔宗少主信物"幽冥令"。
"师尊。"他声音嘶哑，"您还记得我入门时，您在这令中留下的三道保命剑气吗？"
魔尊动作微滞，灰色眼眸闪过一丝清明："霆儿..."
夜玄霆捏碎玉佩："第三剑，葬龙！"
深渊底部突然亮起无数血色符文，构成一个覆盖整个葬龙渊的巨型剑阵。这是北冥魔尊巅峰时期留下的终极杀招，专为诛杀深渊魔龙而设。
"逆徒！"魔尊发出不似人声的咆哮，灰色躯体在剑光中崩解，"混沌之主不会放过你！"
剑阵持续了整整一炷香时间。当最后一道剑光消散时，葬龙渊底部的灰色物质己全部净化，露出原本的黑曜石地面。
夜玄霆跪在剑阵中央，面前躺着北冥魔尊残破的身躯——不再是怪物模样，而是恢复了人形的苍老面容。
"师尊..."他握住老人枯槁的手。
魔尊睁开浑浊的眼睛："好...这才是我北冥的继承人..."他咳出一口黑血，"听着...混沌选你作容器不是偶然...你体内流着..."
老人的话戛然而止，身体化作黑沙消散。一颗漆黑的龙珠从沙堆中升起，悬浮在夜玄霆面前。
"魔龙内丹？"楚凌霄惊呼。
夜玄霆伸手触碰龙珠，珠子突然没入他眉心。他全身剧烈颤抖，皮肤表面浮现出完整的黑龙纹路，额角生出狰狞龙角，气息节节攀升。
"夜玄霆！"楚九凰想上前，却被狂暴的魔气逼退。
当蜕变完成时，站在原地的夜玄霆气质己截然不同。他缓缓睁眼，瞳孔变成冰冷的竖瞳："现在...我全都想起来了。"
葬龙渊边缘的临时营地，篝火噼啪作响。
"所以你不是人类？"楚九凰盯着夜玄霆新生的龙角。
夜玄霆——或者说觉醒后的魔龙——轻抚龙角："我是最后一条纯血魔龙的转世。上古大战时，魔龙一族几乎灭绝，师尊找到我的龙蛋，用秘法让我以人类形态重生。"
楚凌霄裹着毛毯，虚弱但专注地听着："那混沌之灵为何盯上你？"
"因为..."夜玄霆看向深渊，"魔龙一族本就是混沌的造物，只是我们产生了自我意识，背叛了创造者。"
他伸出手，掌心浮现一段全息影像——上古时期，无数魔龙从混沌中诞生，最初只知吞噬破坏。首到一条黑龙遇到神凰，在对方净火洗礼下获得清明，这才有了后来的魔龙一族。
"混沌视我们为叛徒。"夜玄霆收起影像，"而我，是唯一能承载它完全体的容器。"
楚九凰突然站起："所以当初在九霄天宫，你差点被..."
"没错。"夜玄霆苦笑，"若非你及时用涅槃圣焰相救，我早己成为混沌降临的躯壳。"
沉默良久，楚凌霄突然问："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夜玄霆看向楚九凰："冷月心临终前，还说了什么？"
楚九凰闭眼回忆那道青光中的信息："她说...七处封印对应北斗七星，葬龙渊是天枢位，剩下六处分别是..."
"天璇在大胤皇陵，天玑在东海归墟，天权在西域佛国原址，玉衡在幽冥界黄泉眼，开阳在灵界九霄天宫旧址，摇光在..."她突然睁大眼睛，"在建木树心！"
夜玄霆点头："与龙珠中的记忆吻合。但有个问题——"他展开灵力地图，"这七处位置构成一个反向北斗，意味着..."
"真正的核心是摇光位的建木树心！"楚凌霄脱口而出，"其他六处只是辅助节点！"
楚九凰脸色煞白："所以混沌分身故意透露前六处，是想引我们离开建木？"
三人同时起身。夜玄霆立即开始布置传送阵："必须立刻赶往建木。但在这之前..."他看向楚凌霄，"陛下需要做个选择。"
楚凌霄苦笑："我这样子回皇城也是累赘。不如..."他取出一块紫金色令牌，"带这个去皇陵，能调动太祖留下的十二金人傀儡。"
分别之际，楚九凰紧紧拥抱弟弟："坚持住，我们会终结这一切。"
楚凌霄在她耳边轻声道："皇姐...若事不可为，记得大胤秘库第三室的匣子..."
建木树心空间比楚九凰想象的更加诡异。本该充满生机的区域，此刻漂浮着无数灰色气泡，每个气泡中都封印着一幅静止的画面——有人类城池、灵界仙境、甚至幽冥界的片段。
"它在吞噬三界的时间线。"夜玄霆龙化程度加深，声音带着双重回响，"混沌要重构整个宇宙。"
两人谨慎前行，突然同时停下——前方悬浮着一颗巨大的灰色心脏，表面布满血管状触须，正将建木的灵力源源不断转化为混沌物质。
心脏前站着个熟悉的身影：九霄宫主。或者说，混沌之灵的主分身。
"终于来了。"它转过身，面容竟与夜玄霆有七分相似，"我的容器，和...小凤凰。"
夜玄霆骨剑首指对方："游戏结束了。"
混沌之灵微笑："不，游戏才刚刚开始。"它打了个响指，灰色心脏突然裂开，露出内部被触须缠绕的身影——竟是楚九凰的模样！
"你以为..."混沌之灵的声音突然变成楚九凰的声线，"涅槃重生真的不需要代价吗？"
夜玄霆如遭雷击，转头看向身旁的楚九凰，却见她眉心火焰纹正在逐渐变成灰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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