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盒的警报声像绷紧的弦,在大厅里持续震颤。余生被按在地上,手腕被粗绳捆着,长卷发凌乱地遮住半张脸,眼里却满是不甘的火光。万杰站在他面前,银盒的红光映在脸上,一半明亮一半晦暗。)
余生(挣扎着抬起头,声音嘶哑却带着倔强):我不是最后一狼!万杰在撒谎!他才是影社安插最深的卧底,现在想借“反水”的戏码,骗你们放他走!
万杰(踢了踢他的膝盖,银盒的红光晃过余生锁骨处的“罚”字疤痕):撒谎?那你解释下,为什么影社的内部名单上,“最后一狼”的代号和你的通讯器频率完全吻合?为什么你昨晚偷偷给林月发消息,说“己准备好诬陷点点”?
余生(胸口剧烈起伏,绳子勒得他肩膀发红):那是万杰伪造的!他是万震的侄子,能拿到影社的任何资料!至于发消息……我是被他逼的!他说如果我不照做,就把我弟弟转移到“黑诊所”——那里根本不是治病,是给影社的人当试验品!
(“黑诊所”三个字让呆媛猛地一颤。她想起被关在暗房时,曾听到影社的人说“试验品3号在黑诊所排异反应严重”,当时还不知道说的是谁,现在想来,指的就是余生的弟弟。)
呆媛(犹豫着开口):万杰,余生说的黑诊所……是真的吗?
万杰(眼神闪烁了一下,随即恢复冰冷):是真的。但那是影社的规定,我只是执行者。现在只要淘汰他,就能救他弟弟——银盒能定位人质的位置,我己经查到了,他弟弟被关在庄园西侧的旧马厩里。
(这话像诱饵,勾住了余生紧绷的神经。他的挣扎突然变缓,眼里闪过一丝动摇:“你说真的?你能救我弟弟?”)
万杰(冷笑一声):前提是你承认自己是狼人,配合我们完成最后的步骤。否则,等影社的人来了,别说你弟弟,我们所有人都得死。
(大厅里的气氛陷入僵局。众人的目光在万杰和余生之间来回逡巡,像在天平两端称量着真相。成成推了推眼镜,指尖在笔记本上快速滑动,将余生的行为轨迹一条条列出来。)
成成(突然开口,声音打破了沉默):根据记录,余生在第五夜曾故意引导大家投错票,把平民泡芙当成狼人淘汰;第七夜狼人未杀人时,他第一个跳出来质疑“规则会惩罚”,试图逼迫狼人动手;第九夜权演龙被杀后,他又偷偷往银盒里塞了片雾影的鳞片,差点让核心能量失控——这些行为都指向一个结论:他在刻意破坏好人阵营,符合狼人卧底的特征。
栗子(点头附和,橙色卫衣的袖口沾着醒神草的汁液):我也记得!第三夜我被权演龙诬陷时,余生明明知道我是守卫,却跟着投了我的票,害得我被淘汰一次(假死)!当时我就觉得奇怪,现在想来,他是故意削弱好人阵营的力量!
余生(急得眼眶发红,绳子在手腕上磨出红痕):我那是被权演龙威胁!他说我不照做,就给我弟弟注射“抑制剂”——那东西会让人变傻!我投你,是想保住我弟弟的神智!
小天(帽檐下的目光像秤砣,压得人喘不过气):被威胁不是你害无辜人的理由。泡芙到死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投出去,你睡得安稳吗?
(余生的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银盒的警报声突然变缓,红光也暗了些,像是在呼应这场争论的倾斜。万杰的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似乎胜券在握。)
点点(突然开口,声音清亮得像冰棱):我不同意现在投票。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她身上。万杰的笑容僵在脸上,银盒的红光又亮了几分。)
点点(迎着万杰的目光,语气平静却带着力量):万杰的转变太刻意了。从影社卧底到“复仇使者”,只用了一夜时间,还恰好拿到了影社的内部名单和银盒的控制权——这更像是影社新的剧本,让你扮演“正义的卧底”,骗我们淘汰掉最后一个知道你底细的人。
万杰(脸色沉了下来,银盒被他攥得咯咯响):你什么意思?难道你觉得余生是好人?
点点(摇头,指尖点在成成的笔记本上):他是不是好人,需要再查。但你说余生是最后一狼,有个漏洞——狼人阵营共5人,余生、小浣熊、琪琪、你,加上余生正好5个,可耳朵的记忆里说“狼人阵营有1个第三方卧底”,这个卧底是谁?如果余生是纯狼人,那卧底只能是你,但你现在却在帮我们,这说不通。
(成成突然合上笔记本,发出一声轻响:“点点说得对。第三方卧底的任务是‘确保狼人按影社剧本行动’,如果万杰是卧底,他现在的反水就违背了任务;如果卧底是余生,那他的行为更像是在故意搞砸影社的计划——这其中一定有问题。”)
小天(帽檐下的眼神带着思索):你的意思是……还有第六个狼人?
点点(看向万杰,眼神锐利):或者,万杰在撒谎,他根本不是狼人,只是影社派来的“搅局者”,真正的最后一狼另有其人。
(万杰的呼吸突然变得粗重,银盒的红光剧烈闪烁,像是在抗议这个推测。他猛地踹了余生一脚,怒吼道:“别听她胡说!她就是被银面具女人洗脑了,想保自己的亲戚!”)
“亲戚”两个字像针,刺中了点点的痛处。她攥紧拳头,指甲掐进掌心:我没有!我只是不想再被影社的剧本耍得团团转!再观察一夜,让狼人动手——如果余生是最后一狼,他今晚必须杀人,我们就能抓到证据;如果他不是,那动手的就是真正的最后一狼。
呆媛(犹豫着点头):这个办法可行。反正影社的首播己经断了,他们看不到我们的计划,狼人只能按原始规则行动。
栗子(补充道):我们可以分守各个房间,用醒神草做警报,只要狼人靠近,草叶就会发光。
(万杰还想说什么,银盒突然发出刺耳的尖鸣,红光变成诡异的紫色。众人低头看去,盒底不知何时映出一行字:“影社突击队,30分钟后抵达。”)
成成(脸色骤变):没时间争论了!按点点说的做,先应对影社的人!万杰,你带一半人去马厩救余生的弟弟,顺便确认人质位置;我和点点、小天守大厅,用银盒监测突击队的动向;呆媛和栗子看好余生,别让他跑了,也别让他受伤。
(这是目前最稳妥的方案。万杰瞪了点点一眼,最终还是点头:“好。但如果今晚狼人动手,我第一个投余生。”)
(分组行动的脚步在走廊里交错,像一场与时间的赛跑。万杰带着两个复活玩家冲向马厩时,银盒的紫光一首追着他的背影,像一道催命符。)
小天(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帽檐下的眼神带着担忧):你真觉得万杰有问题?
点点(望着银盒里跳动的紫光,声音低沉):我妈叫林月。万杰说她是影社老板,可我总觉得,他在故意引导我们把矛头对准我妈,掩盖更重要的事。
成成(正在布置防御工事,闻言动作一顿):你是说……影社背后还有人?
点点(点头,指尖抚过银盒上的雏菊印记):秋天的日记里夹着张照片,上面有个戴金戒指的男人,和权演龙的戒指一模一样,但款式更旧——那可能是影社的创始人,比林月的资历更深。
(银盒的紫光突然变亮,映出三个模糊的黑影,正从庄园的东门潜入。小天举起紫外线灯,灯柱在黑暗中划出一道利剑:“来了。”)
(大厅里的灯光瞬间熄灭,只剩下银盒的紫光和紫外线灯的冷光。醒神草在各个房间门口发光,像一排警惕的眼睛。余生被绑在大厅中央的椅子上,嘴里塞着布条,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眼睛却死死盯着门口的方向。)
(十五分钟后,马厩方向传来爆炸声,紧接着是万杰的呼喊:“救到人了!但影社的人有枪!”)
(二十分钟后,东门传来激烈的打斗声,小天用紫外线灯打翻了第一个冲进大厅的突击队员,那人的黑袍下露出影社的标志——和权演龙戒指上的“影”字一模一样。)
(第二十九分钟,银盒的紫光突然熄灭,大厅陷入彻底的黑暗。点点听到身后传来布料摩擦的声音,紧接着是余生惊恐的呜咽——有人靠近了他。)
“狼人动手了!”小天的吼声在黑暗中炸开。紫外线灯的光束扫过去,照亮了一个举着匕首的身影——那身影穿着万杰的外套,手里的匕首正对着余生的心脏。
点点(厉声喊道):万杰?!
(身影没有回头,匕首猛地刺了下去。余生的呜咽声戛然而止。就在这时,银盒突然重新亮起,这次是温暖的橘色,照亮了那人的脸——不是万杰,是一首沉默的复活玩家C,他的脖子上戴着个不起眼的项链,吊坠是枚小小的狼头。)
复活玩家C(摘下项链,脸上带着疯狂的笑):我才是最后一狼!万杰早就被我替换了,现在带你们去马厩的,是影社的人!
(大厅里的众人如遭雷击。原来万杰在去马厩的路上就被控制了,刚才的爆炸声是影社的圈套,目的是引开主力,让真正的最后一狼动手。)
成成(反应最快,抓起地上的铁棍砸过去):别信他!万杰有银盒的感应能力,影社的人换不了他!
(复活玩家C被铁棍砸中肩膀,匕首掉在地上。他捂着伤口后退,撞在墙上,突然大笑起来:“晚了!突击队己经占领马厩,你们的人全被抓了!这庄园就是你们的坟墓!”)
(话音刚落,大厅的门被猛地推开,万杰浑身是血地冲进来,身后跟着两个受伤的复活玩家:“别听他的!马厩的影社人被我们解决了,人质安全!”)
(复活玩家C的笑容瞬间僵住,眼里充满了不可思议。小天趁机扑过去,将他按在地上。银盒的橘色光芒照在他脸上,映出他脖子上的狼头吊坠——那是影社核心成员的标志。)
万杰(喘着粗气,指着地上的人):他才是第三方卧底,是影社创始人的儿子!权演龙、琪琪都是他的手下,我只是被他威胁的棋子!
(真相像剥到最后一层的洋葱,辛辣得让人落泪。复活玩家C还在挣扎,嘴里嘶吼着“影社不会放过你们”,却被小天一拳打晕过去。)
点点(看着万杰身上的血迹,突然觉得之前的怀疑有些多余):抱歉,我之前……
万杰(摆摆手,脸上露出疲惫的笑):没事。换成是我,也会怀疑。现在最后一狼抓到了,银盒能彻底摧毁影社的控制系统了吗?
成成(检查着银盒,点头):可以。但需要有人操作核心,可能会有危险——控制系统崩溃时,会产生能量波,靠近的人可能被波及。
(万杰看了一眼银盒里跳动的橘色光芒,又看了看墙上秋天的幻影——那是银盒能量不稳时产生的投影,她正对着他微笑。)
万杰(拿起银盒,声音平静):我来。这是我欠秋天的。
(众人还想说什么,银盒突然发出柔和的光芒,将万杰笼罩其中。秋天的幻影伸出手,与他的手在光中交叠。)
“第十夜,狼人阵营全灭。”管家的声音突然响起,带着前所未有的温和,“游戏结束。”
(银盒的光芒冲天而起,整座庄园开始剧烈震动。影社的控制系统在能量波中崩溃,远处传来突击队慌乱的尖叫。点点看着光中的万杰和秋天,突然明白——这场游戏最残忍的规则,不是真实死亡,而是让相爱的人,只能在毁灭中重逢。)
(震动平息时,万杰和秋天的幻影都消失了,只留下银盒在地上闪烁着微光。大厅里的众人互相搀扶着站起来,看着彼此身上的伤痕,突然笑了——那是劫后余生的笑,带着泪水和释然。)
(晨光再次穿透云层,照亮了满目疮痍的庄园。远处传来警笛声,是成成提前用信号干扰器发出的求救信号终于起了作用。)
小天(捡起地上的银盒,递给点点):结束了。
点点(接过银盒,指尖传来温暖的触感):嗯。结束了。
(她打开银盒,里面没有核心,没有钥匙,只有一片干枯的雏菊花瓣,和一张纸条,是万杰的字迹:“仇恨会结束,但爱不会。”)
(警笛声越来越近,像一首迟到的安魂曲。大厅里的血迹和碎片在晨光中渐渐模糊,那些关于影社、狼人、仪式的记忆,也终将被时间抚平。但每个人心里都清楚,有些东西永远留在了这里——那些在黑暗中紧握的手,那些濒死时的相护,还有在仇恨尽头,依然相信爱的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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