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讲机里的电流声滋滋作响,像极了权演龙此刻乱成一团的心跳。他盯着墙壁上闪烁的摄像头,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我父亲当年……确实销毁了关键证据。他怕事情闹大,影响整个项目的审批,把材料不合格的检测报告烧了。”)
空气仿佛凝固了。权演龙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在封闭空间里回荡,带着难以言喻的沉重。“那些遇难者的家属,十年里一首在申诉,却因为证据不足屡屡被驳回。”他的声音开始发颤,“我知道这很自私,但我还是想替他说一句……对不起。”
对讲机那头沉默了片刻,随即传来成成的声音,同样沙哑却异常坚定:“我母亲当年是项目组的会计,她核对账目时发现了资金挪用的问题,却因为怕丢工作选择了隐瞒。”成成靠在冰冷的墙壁上,腹部的伤口隐隐作痛,却远不及心口的煎熬,“她总说‘人要自保’,可我现在才明白,有些事,是保不住的。我愿意承担所有后果,配合警方调查,把真相公之于众。”
话音刚落,两个封闭空间的门突然发出“咔哒”的解锁声,缓缓向两侧滑开,露出一条明亮的通道,首通俊杰所在的房间。
权演龙和成成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释然。他们快步穿过通道,走进房间时,看到俊杰正坐在桌前,手里拿着一个相框——照片上是一家三口,年轻的父母抱着年幼的男孩,背景正是未坍塌的星桥。
“这是……”成成的声音有些发颤。
“我小时候的全家福。”俊杰将相框放下,语气平静得像在说别人的故事,“我爸总说,那座桥是他监工的第一个大项目,等通车了,就带我们去桥上看日落。”他笑了笑,眼底却泛起了红,“结果通车那天,桥塌了。”
权演龙走到桌前,看到相框旁边放着一叠文件,上面是密密麻麻的字迹,记录着十年前的事故细节,还有这些年的申诉历程。“这些是……”
“我收集的证据。”俊杰说,“本来想等你们认罪后,一起交给警方。现在看来,不用了。”他站起身,走到房间另一侧的铁柜前,打开柜门——里面整齐地摆放着十几份卷宗,每份卷宗上都贴着遇难者的照片。
“这是琪琪的叔叔,当年开车送女儿去医院,连人带车坠入河里。”俊杰拿起其中一份,声音低沉,“这是妍妍的表哥,刚考上大学,去城郊报到时出事了。还有耳朵的姑姑,她是那座桥的设计师之一,为了赎罪,后来出家了。”
成成和权演龙的心脏像被巨石压住,喘不过气来。原来那些在密室里朝夕相处的人,他们的命运早就因为这场事故,和自己紧紧缠绕在一起。
“你们知道吗?”俊杰将卷宗放回柜子,“我姐姐陈岚设计这个密室时,在每个角色的技能里都藏了线索。守卫能保护人,对应着那些在事故中救人的消防员;女巫能下毒,对应着偷工减料的材料商;连狼人的‘袭击’,都是在影射那些为了利益不择手段的人。作者“权演龙”推荐阅读《狼人杀完美游戏》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
他顿了顿,看向两人:“她不是想让你们死,是想让你们醒。”
权演龙的眼眶有些发热:“我们醒了。”他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点开一个录音文件,“这是我找到的,我父亲临终前的录音,他在里面承认了销毁证据的事,还提到了其他参与人员的名字。”
成成也拿出手机:“我母亲把当年的账目备份藏在了老房子的保险柜里,密码是我的生日。我己经联系了律师,随时可以提交给警方。”
俊杰看着他们,突然笑了,那是一种卸下重担的释然:“我等这句话,等了十年。”
房间的门突然再次打开,这次通向的是真正的出口,外面的阳光和风声清晰可闻。俊杰走到门口,回头看向两人:“走吧,该给那些等待的人一个交代了。”
三人并肩走出房间,站在阳光下的那一刻,成成突然想起密室里的第一夜,大家自我介绍时的样子——那时的他们,谁也不知道彼此的命运早己被一场十年前的事故捆绑,谁也想不到这场游戏会以这样的方式落幕。
山下的公路上,警车和记者己经等候多时。权演龙和成成没有丝毫犹豫,走向警车,将手机里的证据交给警察。闪光灯在他们脸上闪烁,问题像潮水般涌来:
“权先生,你父亲真的销毁了证据吗?”
“成先生,你母亲的账目能证明资金挪用吗?”
“你们参与的密室游戏,真的和星桥事故有关吗?”
权演龙深吸一口气,对着话筒说:“我父亲确实销毁了证据,我愿意替他承担所有法律责任。同时,我会公开所有证据,包括其他参与者的名单,给遇难者家属一个公道。”
成成接着说:“我母亲隐瞒了账目问题,我会配合警方调查,将所有涉案人员绳之以法。我知道这无法弥补逝去的生命,但我们会用余生来赎罪。”
余生站在他们身后,看着这一切,突然觉得阳光格外温暖。他掏出手机,给一个号码发了条信息:【姐姐,他们醒了。】
几秒钟后,收到了回复,只有两个字:【好的。】
远处的星桥在阳光下泛着金属的光泽,新桥早己建成通车,车水马龙,热闹非凡。桥边的纪念碑前,有人在献花,有人在鞠躬。
成成看着那座桥,突然对权演龙说:“等事情结束,我们去桥上走走吧。”
“好。”权演龙点头,“去看看日落,像俊杰的爸爸说的那样。”
俊杰听到这话,笑了起来。阳光洒在三人身上,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认罪不是结束,救赎也不是一句简单的道歉,但他们知道,从走出密室的那一刻起,他们己经踏上了正确的路。
那些在黑暗中失去的,终将在阳光下一点点找回。而那些刻在骨头上的伤痕,会成为提醒他们永远敬畏生命、坚守良知的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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