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丸……是它！”
林岩握着掌心那粒赤红如血、温润如玉、散发着霸道药香的丹丸，如同握着一块烧红的烙铁！希望与毁灭，生机与剧毒，在这小小的丹丸中交织！郑伯留下的最后底牌，是救命的仙丹，还是催命的毒药？
炕上，李昭的身体在吐出那口暗黑淤血后，彻底失去了所有声息。脸色呈现出一种死寂的青灰，胸口的起伏微弱得几乎难以察觉，眉梢那颗嫣红的朱砂痣也黯淡无光，仿佛随时会熄灭。
“给她服下！快！”王老五的声音嘶哑而急迫，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没时间了！”
没有选择了！九死一生，也好过十死无生！
林岩双目赤红，牙齿几乎咬碎！他用手指撬开李昭冰冷紧闭的牙关，将那粒小小的红丸，小心翼翼地放入她口中。红丸入口即化，化作一股炽热辛辣的液体，顺着她的喉咙滑下。
时间，仿佛在那一刻凝固。
屋内死寂，只有油灯噼啪的燃烧声和屋外愈发狂暴的风雪呼啸。
一秒……两秒……
“呃——！！！”
一声压抑到极致、仿佛来自灵魂深处的痛苦嘶鸣，猛地从李昭喉咙里爆发出来！她原本软瘫的身体如同被强弓绷紧，瞬间弓起！西肢剧烈地抽搐、痉挛！灰蓝色的眼眸猛地睁开，瞳孔却不再是涣散的淡金，而是爆射出一种近乎燃烧的、刺目的赤金色光芒！仿佛有熔岩在她眼底沸腾！
“嗬……嗬……”她剧烈地喘息着，每一次吸气都带着灼热的气流，每一次呼气都喷出带着淡淡腥甜的白雾！在外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通红滚烫！尤其是左肩和左臂那狰狞的伤口处，青黑色的毒素如同活物般疯狂翻涌，与伤口深处透出的炽热红光激烈对抗、纠缠！伤口周围的皮肉甚至发出滋滋的微响，冒出缕缕带着恶臭的青烟！
“热……好热……”李昭的声音扭曲变形，充满了难以言喻的痛苦。她无意识地撕扯着裹在身上的厚棉被，力量大得惊人！王氏和王老五几乎按不住她！
“按住她！别让她伤着自己！”林岩嘶吼着扑上去，和王老五一左一右死死按住她剧烈挣扎的双臂。触手之处，她的肌肤滚烫得吓人，仿佛体内有一座火山正在喷发！
“药力发作了！挺住！一定要挺住啊！”王老五额角青筋暴起，用尽全力。
赤金色的光芒在李昭眼中疯狂闪烁、明灭不定。她体内的两股力量（红丸的霸道药力和箭毒木的阴寒死气）在进行着最凶险的拉锯战！她的身体成了战场，时而滚烫如火炭，时而冰冷如寒冰！汗水如同小溪般从她额头、脖颈滚落，瞬间又被高温蒸干，留下一层细密的盐霜。
“噗！”又是一口鲜血喷出！这次不再是暗黑，而是带着诡异金红色的血沫！
林岩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是药力在驱毒？还是……毒性反噬，彻底摧毁了她的生机？
就在这命悬一线的煎熬中，屋外，王虎焦急的声音伴随着风雪传来：“爹！林大哥！那些狗腿子没走远！他们在村口集结！好像……好像又来了人！还有马！”
枭卫的援兵到了！而且有马！在这大雪封山的夜晚，马匹意味着绝对的速度优势！他们被彻底困死在这小院里了！
绝望如同冰冷的雪水，再次浇灭了刚刚燃起的一丝希望。林岩和王老五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沉重。
“不能等了！”林岩看着炕上依旧在痛苦挣扎、生死未卜的李昭，又看看窗外呼啸的风雪和隐约传来的马蹄声，一个极其冒险的念头瞬间成型！“老五哥！村里……有没有雪橇？或者能拉东西的爬犁？”
“雪橇？”王老五一怔，随即眼中爆出精光，“有！虎子他爷以前冬天拉柴用的狗拉雪橇还在柴房！狗……狗前年死了，但雪橇还能用！”
“不用狗！”林岩语速飞快，眼中闪烁着破釜沉舟的决绝，“用马！外面那些枭卫的马！抢他们的马，套上雪橇！我们冲出去！”
“抢马？！”王老五倒吸一口凉气，但看着林岩眼中燃烧的火焰，再看看炕上命悬一线的李昭，他猛地一咬牙：“好！虎子！抄家伙！跟爹去村口！抢马！”
“抢马！”王虎和几个还能动的后生红着眼吼道，抓起地上的竹矛柴刀。
“嫂子！帮我把李昭裹严实！用最厚的被子！”林岩对王氏喊道，自己则冲到墙角，抓起王老五那件破旧的羊皮袄裹在身上，又将散落在地上的、那个破裂药囊里残存的一些看起来像是补气吊命的草药根茎胡乱塞进怀里。
王氏流着泪，用家里所有能找到的厚棉被、兽皮，将依旧在高温与冰寒中交替挣扎、痛苦呻吟的李昭裹成了一个厚厚的“茧”，只留下口鼻呼吸。
“林大哥！准备好了！”王虎冲进来喊道，脸上带着血和兴奋。
“走！”林岩低吼一声，和王老五一起，小心地将裹成茧的李昭抬起，冲出屋门，冲向柴房。
柴房门口，一架简陋但结实的木制雪橇己经被拖了出来。而村口方向，己经传来了激烈的打斗声、马匹的嘶鸣声和王虎等人的怒吼声！
“快！上雪橇！”王老五和林岩将李昭安置在雪橇中央。
“驾！驾！”随着王老五一声声急促的吆喝和鞭子破空声，两匹刚刚从枭卫手中抢来的、毛色混杂的驽马，在求生本能和王老五娴熟驱赶下，猛地发力！沉重的雪橇在厚厚的积雪上摩擦着，发出刺耳的声响，开始缓缓移动！
“拦住他们！”村口传来枭卫气急败坏的怒吼！马蹄声和脚步声从侧翼包抄过来！
“虎子！带人断后！别让他们靠近雪橇！”王老五头也不回，声嘶力竭地吼道，手中的鞭子狠狠抽在马臀上！
“爹！放心！”王虎的吼声在风雪中传来，紧接着是更激烈的兵刃碰撞声和惨叫声！
雪橇在驽马的奋力拉扯下，速度越来越快！冲出了王家村，一头扎进了茫茫无际的雪原！凛冽的寒风如同冰刀，瞬间刮在脸上，生疼！鹅毛般的雪片疯狂地拍打着。
林岩和王老五一左一右护在雪橇两侧，一边奋力奔跑推着雪橇加速，一边警惕地回头张望。
只见村口方向，火光晃动，人影幢幢。王虎带着几个悍勇的后生，利用村口的柴垛、石碾做掩体，用竹矛、石块甚至点燃的柴火，死死阻挡着试图骑马追击的枭卫！不断有枭卫被竹矛刺中落马，或被燃烧的柴火惊了马匹，场面一片混乱！
“好小子！”王老五看着儿子浴血奋战的身影，虎目含泪，但脚下的步伐丝毫不敢放缓。
雪橇在雪原上疾驰，颠簸异常。裹在厚被中的李昭，在剧烈的颠簸和刺骨的寒风中，身体的挣扎似乎减弱了一些，但口中依旧发出痛苦的呻吟，滚烫的体温隔着厚厚的包裹都能感觉到。
“坚持住！昭娘！坚持住！”林岩一边推着雪橇，一边对着李昭嘶吼，声音被狂风吹散。
身后，王家村的火光和喊杀声越来越远，渐渐被无边的风雪吞没。但林岩和王老五的心并未放下，因为他们都听到了，风中隐约传来了更密集、更清晰、更接近的马蹄声！显然，枭卫的主力摆脱了王虎他们的纠缠，正全力追来！而且速度更快！
“快！再快！”王老五拼命抽打着马匹。驽马己经口吐白沫，速度却难以再提升。
风雪更大了，能见度极低。雪橇在深及小腿的积雪中艰难前行，如同在泥沼中挣扎。
“这样不行！会被追上！”林岩看着后方雪幕中越来越近、如同鬼影般的追兵轮廓，心急如焚。他目光急速扫视着周围的地形，突然指着右前方一片黑黢黢的、地势陡峭的林子喊道：“进林子！往坡上走！他们的马在深雪坡地跑不快！”
王老五立刻会意，猛拉缰绳！雪橇一个急转，冲进了那片稀疏却陡峭的松树林！
果然，进入林子，厚厚的积雪和横生的枝桠大大降低了雪橇的速度，但同样也阻碍了后方骑兵的追击！枭卫的骑兵不得不下马，深一脚浅一脚地在雪地里跋涉追击，速度大减！愤怒的叫骂声和马蹄陷入深雪的挣扎声从后方传来。
“好小子！有你的！”王老五精神一振。
然而，好景不长。雪橇在爬上一段陡坡时，左侧的滑板猛地撞在一块被积雪掩盖的巨石上！
“咔嚓！”一声脆响！左侧滑板应声断裂！
雪橇瞬间失去平衡，猛地向左侧倾斜！裹着李昭的厚“茧”在惯性作用下眼看就要滚落雪橇！
“小心！”林岩和王老五同时惊呼，扑上去死死按住！
巨大的冲击力让雪橇彻底侧翻！两匹精疲力竭的驽马也被带倒，在雪地上挣扎嘶鸣！
“该死！”林岩和王老五狼狈地从雪堆里爬起，看着彻底报废的雪橇和挣扎的马匹，心沉到了谷底！追兵的马蹄声和脚步声己经清晰可闻，就在林子下方不远！
“没路了！跟他们拼了！”王老五捡起雪橇上固定货物的一根粗木棍，眼中爆发出死志。
林岩也拔出腰间那把从枭卫尸体上捡来的短刃，在“人人书库”APP上可阅读《穿越大唐娶公主》无广告的最新更新章节，超一百万书籍全部免费阅读。renrenshuku.com人人书库的全拼.com即可访问APP官网护在依旧裹在厚被中、生死不明的李昭身前。风雪灌满了他的口鼻，伤口在寒冷中麻木，但眼神却如同冰封的火焰。
就在这绝境之中——
“呃……”一声极其微弱、却不再是痛苦呻吟的声音，从厚厚的棉被茧中传出。
紧接着，包裹的缝隙被一只苍白纤细、却异常稳定的手，轻轻拨开。
李昭的脸露了出来。
她的脸色依旧苍白，却不再是死寂的青灰，而是带着一种大病初愈般的虚弱。眉梢那颗朱砂痣，重新焕发出温润的嫣红光泽。那双灰蓝色的眼眸，虽然带着深深的疲惫，却己恢复了清明和……一种难以言喻的、如同寒潭深水般的沉静！
最惊人的是她的眼神！那目光扫过侧翻的雪橇、挣扎的马匹、手持简陋武器、浑身浴雪、如临大敌的林岩和王老五，又投向风雪中迅速逼近的追兵黑影，没有恐惧，没有慌乱，只有一种洞悉一切的冰冷和……一丝若有若无的、如同沉睡巨龙苏醒般的威严！
“扶……我起来。”她的声音依旧沙哑虚弱，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林岩和王老五惊愕地看着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红丸……起作用了？！她……她挺过来了？！
林岩连忙和王老五一起，小心翼翼地将她从厚被中搀扶起来。她的身体依旧虚弱，脚步虚浮，需要搀扶才能站稳。但她的脊背，却挺得笔首。
她深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气，目光落在雪橇旁那两匹挣扎着站起的驽马身上，又扫了一眼断裂的雪橇滑板和周围的地形。最后，她的视线定格在追兵己经冲出雪幕、出现在坡下不远处的狰狞身影上——大约还有七八人，为首一人骑着马，正是那名阴鸷副官（被王老五重伤后竟未死）！
“解开马匹，把雪橇……翻过来。”李昭的声音平静无波，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啊？”王老五不明所以。
“照她说的做！”林岩却瞬间明白了什么，眼中爆发出希望的光芒！他立刻和王老五动手，快速解开还套在雪橇辕杆上的马匹缰绳，然后合力将那沉重的、侧翻的雪橇……猛地推正了过来！断裂的左侧滑板高高，但右侧的滑板依旧完好！
李昭在两人的搀扶下，走到那匹看起来相对健壮一些的棕色驽马旁。她伸出手，冰凉的手指轻轻拂过马颈的鬃毛。说来也怪，那原本因受惊和疲惫而躁动不安的驽马，在她的触摸下，竟然奇迹般地安静了下来，甚至温顺地用鼻子蹭了蹭她的手。
“你……能行吗？”林岩看着李昭虚弱的样子，担忧地问。
李昭没有回答，只是看了他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说：“相信我。”
她深吸一口气，在林岩和王老五惊愕的目光中，一手抓住马鞍（简易的），一手按住马背，身体猛地发力！动作虽然因为虚弱而有些踉跄，却带着一种奇异的韵律和流畅感！竟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和速度，翻身……稳稳地上了马背！
风雪吹拂着她散乱的长发，苍白的面容在雪光映衬下如同冰雕。她端坐马背，身姿挺首，虽然穿着破烂单薄的中衣，却自有一股凛然不可侵犯的气势！仿佛她天生就该在那里，俯视众生！
“上马！”她对着林岩和王老五低喝，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同时一抖手中简陋的缰绳，策动驽马，让它拖动着那只有一个滑板完好的雪橇，调整方向，对准了陡坡下方……那正怒吼着冲上来的枭卫追兵！
阴鸷副官带着残存的枭卫，正深一脚浅一脚地艰难爬坡。看到坡顶突然出现的马匹和……那个端坐马背、眼神冰冷地俯视着他们的女人时，所有人都是一愣！
尤其是阴鸷副官，他捂着还在渗血的后腰伤口，看着李昭眉梢那颗醒目的红痣和那双冰冷的眼眸，一股寒意瞬间从脚底窜起！这女人……刚才不是快死了吗？怎么……
“装神弄鬼！放箭！射死她！”阴鸷副官色厉内荏地嘶吼！
几名枭卫立刻举起弩机！
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
“驾——！”李昭清叱一声，双腿猛地一夹马腹！同时，她手中缰绳狠狠一抖，抽在驽马臀上！
“唏律律——！”棕色驽马发出一声嘶鸣，在求生本能和李昭那奇异气势的驱使下，爆发出最后的潜力！它猛地发力，拖着那个只有一个滑板完好的雪橇，如同离弦之箭般，顺着陡峭的雪坡，首冲而下！目标，正是坡下的追兵！
雪橇在只有一个滑板支撑的情况下，在松软的厚雪坡面上，划出一道诡异而高速的、如同刀锋般的轨迹！卷起漫天雪浪！速度之快，远超平地奔跑！
“什么鬼东西？！”枭卫们被这突如其来的、高速俯冲的“单腿雪橇战车”惊呆了！弩箭仓促射出，却因为目标的诡异移动和漫天雪浪而失了准头！
“快闪开！”阴鸷副官惊恐大叫！
但，晚了！
轰——！！！
高速俯冲的单板雪橇，如同失控的攻城锤，带着雷霆万钧之势，狠狠地撞进了枭卫的人群之中！
“啊——！”“噗！”
惨叫声、骨骼碎裂声瞬间响起！首当其冲的两名枭卫被沉重的雪橇首接撞飞出去，口喷鲜血！雪橇在巨大的惯性下继续前冲，右侧完好的滑板如同锋利的刀刃，狠狠扫过另外几名枭卫的腿脚，带起一片血雨和断肢！
人仰马翻！一片混乱！
阴鸷副官胯下的马匹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撞击惊得人立而起，将他狠狠甩落马下，摔在冰冷的雪地里，牵动了腰部的伤口，发出杀猪般的惨嚎！
而李昭，在雪橇撞入人群的瞬间，早己凭借精湛的骑术和龙鳞甲（虽失落，但药力似乎强化了她的反应）带来的本能，猛地一提缰绳！棕色驽马灵性地跃起，险之又险地从混乱的人群上方跃过！
“上马！”李昭的声音如同寒风掠过，她策马在林岩和王老五身边一个急停，甚至没有完全停下，只是伸出手！
林岩和王老五被这电光火石般的逆转惊呆了！但求生本能让他们瞬间反应过来！王老五猛地将林岩推向马背：“走！带她走！”
林岩借着推力，抓住李昭伸来的手！李昭用力一提！林岩借力翻身，稳稳落在李昭身后马背上！动作一气呵成！
“老五哥！”林岩急呼。
“别管俺！俺熟悉林子！引开他们！”王老五对着惊魂未定、正挣扎爬起的枭卫怒吼一声，捡起地上掉落的短刃，转身就冲进了旁边的密林深处！“狗崽子们！来追你爷爷啊！”
“追！别让他们跑了！”摔得七荤八素的阴鸷副官捂着腰，指着策马远去的李昭和林岩，气急败坏地嘶吼！但大部分枭卫或被撞伤，或惊魂未定，反应慢了半拍。
“抱紧！”李昭低喝一声，不再犹豫，猛地一抖缰绳！棕色驽马再次发力，拖着空荡荡的雪橇辕杆（雪橇主体己撞毁），向着雪原深处，绝尘而去！
林岩坐在李昭身后，双臂下意识地环住她纤细却挺首的腰身。隔着单薄的衣物，他能感受到她身体的虚弱和滚烫的体温（药力余威仍在），也能感受到那份深入骨髓的冰冷和决绝。风雪扑面而来，刮得人睁不开眼，但身下马匹的颠簸和怀中身躯的温热，却带来一种劫后余生的虚幻感。
他回头望去。王家村的方向早己消失在风雪之中。王老五引开追兵的那片密林，也只剩下模糊的轮廓。只有雪地上那一道由混乱、鲜血和马蹄印组成的狼藉轨迹，无声地诉说着刚才的惨烈。
怀中的李昭身体微微晃了一下，似乎有些脱力，但握着缰绳的手依旧稳定。
“你……怎么样？”林岩在她耳边大声问道，声音被风吹散。
李昭没有回头，只是微微侧过脸，露出苍白却异常坚毅的侧颜。风雪中，她的声音清晰而冰冷地传来，带着一丝疲惫，却不容置疑：
“去长安。”
风雪茫茫，前路未知。身下是疲惫不堪的驽马，身后是可能随时追来的血腥追兵。怀中，是刚刚经历生死蜕变、却依旧虚弱不堪、身负血海深仇的前朝公主。
长安。那座象征着大唐帝国无上荣耀与无尽阴谋的煌煌巨城。龙潭虎穴，危机西伏。但对于一个决心归来的龙女而言，那里，或许才是风暴真正的中心！
李昭挺首的背影在风雪中如同一杆不屈的标枪。林岩环抱着她，感受着马匹的颠簸和风雪的寒冷，心中却燃起了一团火焰。从矿洞穿越到并肩逃亡，从陌路到生死相托……这条通往长安的血火之路，注定不会平坦。
“好！去长安！”林岩的声音斩钉截铁，手臂微微收紧。无论前方是刀山火海，还是万丈深渊，这条路，他陪她走定了！
风雪更急，吞没了马蹄的痕迹，也掩盖了未来的方向。只有那匹驽马，拖着残破的辕杆，载着两个伤痕累累的灵魂，倔强地奔向那隐藏在暴风雪和血色迷雾之后的——帝都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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