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江魑噪
陈浊的工程师证在长江航道局窗口递出时，钢印油墨还没干透。调度主任老杨指着电子江图：“明早六点，‘渝绞618’号绞滩船试航，你盯声呐阵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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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船】
“渝绞618”的船艏像斧刃劈开江雾。陈浊摸着崭新的多波束声呐屏，指尖残留青铜腰牌埋入三峡库区的触感。
“比黄河的破烂强吧？”老杨拍着控制台，“这套德国货能扫出水底螺丝钉！”
声呐突然自动跳频！屏幕炸出雪花，耳机灌满指甲刮黑板似的噪音。频率显示：**19.87Hz**——正是《镇河调》的致命频段。
“电磁干扰？”老杨切备用电源。
陈浊盯着江面漩涡——浑浊水流里翻起蓝荧荧的菌丝团，转瞬被螺旋桨绞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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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首绞】
沉船坐标在巫峡兵书宝剑峡。声呐成像显示：八十吨运砂船“皖江货17”侧翻江底，船身缠满废弃渔网。
“老规矩，钢缆穿船底兜住龙骨。”老杨指挥定位艇。
陈浊的声呐屏突然波纹扭曲！沉船影像分裂成重影，仿佛有透明生物在货舱蠕动。
钢缆穿引到第三道时，定位艇船员惊叫：“水里有东西扒船！”
陈浊调大红外监控——浑浊江水中，**菌丝裹着人形轮廓**正撕扯钢缆导向环。
“启动驱鱼声波！”老杨吼。
200kHz高频声波炸响的刹那，声呐屏重影骤然清晰：沉船货舱里堆满密封钢桶，桶身日文标注：
**“731部隊 細菌試料 昭和二十年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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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菌桶】
钢缆突然崩断！回抽的缆绳扫断定位艇雷达桅。陈浊扑到船舷，只见江底菌丝聚成巨蟒状，正将沉船拖向深沟。
“用这个！”老杨扛来深水炸弹发射器，“炸断菌索！”
冲击波将江水掀起黑柱。声呐屏上，菌丝巨蟒断成数截，沉船却加速滑向江底断层。
陈浊甩掉外套绑上安全绳：“我下去穿引缆！”
水下摄像画面实时传回控制室：
陈浊的潜水刀割开货舱渔网，菌丝如毒蛇缠住他脚踝。货舱内钢桶多数破裂，黄河声呐档案来自“人人书库”免费看书APP，百度搜索“人人书库”下载安装安卓APP，黄河声呐档案最新章节随便看！蓝胶质裹着鼠类骸骨漫过腰际。
“九点钟方向！”老杨声音发颤，“有活物！”
陈浊转头。菌胶里浮出半具日军尸骸，怀抱着未开封的钢桶。桶身标签在头灯下显现：
**“變異株No.9 氣溶膠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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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死局】
陈浊的钢缆穿引枪卡在尸骸肋骨间。菌丝顺枪管爬上面罩，视野被蓝雾吞噬。
控制室突然警报大作！声呐显示上游形成堰塞体，江水每秒上涨十二厘米。
“三峡在放水！”老杨砸控制台，“十分钟后这峡江变高压锅！”
陈浊的潜水刀削断菌丝。他抓起日军尸骸怀里的菌桶，液压钳砸向桶盖锁扣——
**咔！**
桶盖弹开小缝，无色气体嘶鸣喷出。接触江水的瞬间，附近菌丝全部僵死！
“是抑制剂！”陈朽将喷口对准缠脚菌索。
蓝雾退散的刹那，穿引枪终于卡进沉船龙骨。钢缆绷首的嗡鸣中，“渝绞618”开足马力上绞！
沉船露出水面的瞬间，货舱内传来冰层碎裂声。陈浊回头，只见菌桶喷出的气体在江面凝成冰桥，首通左岸峭壁兵书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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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兵书】
陈浊割断安全绳跃上冰桥。湿滑的冰面映出峭壁倒影——所谓“兵书”，实为天然岩缝卡着的青铜匣。
匣面刻着困龙扣绳纹。陈浊用液压钳撬开匣盖，里面躺着半卷焦黄绢书：
**“建安二十西年 武侯封疫鬼于此”**
绢书旁的玻璃管里，幽蓝菌株静静悬浮。
冰桥突传碎裂声！陈浊回望江面，沉船己被绞上滩涂。菌桶喷口冻结，冰桥正快速融化。
老杨在扩音器咆哮：“跳江！我捞你！”
陈浊却将绢书塞进怀里，纵身攀向岩缝。菌株管在颠簸中破裂，蓝液渗入他颈后旧疤。
月光照亮崖壁时，他看见自己攀爬的“岩缝”实为巨大碑刻，斧凿的魏碑体在苔藓下显现：
**长江菌冢 第二碑**
手机在防水袋震动。未知号码发来彩信：
他攀在碑刻上的照片，拍摄角度来自江底。
（第十一章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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