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槐安第三次侧身避闪时,手却不慎撞落了女子鬓边的珊瑚耳坠。
那钗子骨碌碌滚进枫树根的腐叶堆里,红石榴裙的女子却像没察觉,反而将胳膊往他臂弯里送得更紧,腕间铜铃铛晃出一串零碎声响 。
"公子肩膀沾了枫叶,小女子替您摘下。"
女子仰头替沈槐安摘叶,指尖故意擦过他下颌,胭脂味混着枫香扑进他鼻息。
他猛地退后半步,脸上的绯红己经显而易见了。
女子一脸玩味:“公子退后作甚?还怕奴家吃了你不成?”
沈槐安与女子拉开距离后便弯腰在寻找着什么,女子也是满脸好奇地凑上来。
“不知公子在找何物?”
沈槐安没有回话,不断在地上摸索,没多久便从枫叶堆中找到了那个掉落的珍珠耳坠,
沈槐安把珍珠耳坠置于掌心,枫叶缓缓从两人面前飘落,眼前的珍珠耳坠晃出细碎的银光。
那珍珠细腻光滑,坠着的银链刻着虞美人花纹,女子呆呆地看着耳坠,似乎陷入了什么回忆。
一个小女孩手捧一枚徽章问道:“娘亲~为什么我们家族的族徽是一朵花?”
身穿紫色素裙的女子将小女孩抱在怀里:“月儿啊~我们并不是这片大陆的原住民,当年先祖们意外流落这片大陆,因为形似魔兽的长相被当时的人欺凌打压。但是先祖们却没有因此心生怨恨,而是想方设法融入他们。一切的转机从第一代家主救下一个女子开始.......”
小女孩满脸兴奋:“娘亲~,后面怎么样了?快说快说。”
女子轻轻敲了敲小女孩的脑袋:“你这丫头,怎么老是这急性子?”
女孩委屈巴巴地看着紫衣女子开始撒娇:“娘~月儿就是好奇而己,你快说嘛”
“真拿你没办法,当年第一代家主意外救下城主女儿,家长本想首接离开,却被那女子黏上了。无论家主去哪里,那女子总是如影随形。朝夕相处的陪伴让两人互生情愫,可是家主碍于自己的身份,却从来没有表达自己的爱意........”
“啊~那个姐姐好可怜呀,他们最后怎么样了?”
“那女子毕竟是城主女儿,本就聪慧过人,自然猜到了家主的顾虑,于是瞒着所有人设计了一出戏。”
“什么戏?”
“那女子带人进入一处魔兽聚集之地,去讨伐当时为祸一方的妖兽,并且给家主和城主父亲都留下讯息。”
“魔兽聚集地?是城北那一片林子吗?”
紫衣女子笑着看向小女孩:“傻丫头,当然不是了,这都多少年过去了,当初那片地方早己成为我们城池的一部分了。”
“娘亲~,那后面发生了什么?”
“后面家主看到那女子留下的信息,自然带着族人火急火燎地赶了过去。当城主到了那个地方,看到就是家主带着族人拼死保护自己的女儿,面对凶狠残暴的魔兽毫无退怯之意,浑身是血的站在最前面。也就是从那一次开始,城主主动开始接触我们的族人,然后越来越多的人与我们的族人接触,最后我们的家族也就彻底融入了这个城池。”
女孩小小地脑袋大大的问号:“娘亲,可是我们不是和这里的人没什么区别吗?”
“哈哈~你这丫头算是问对了。家主和那女子不是相互爱慕嘛。家主自知身份低微,长相怪异,根本配不上那貌美如仙的女子。即使女子多此主动靠近家主,家主也始终不敢回应自己的爱意。”
“啊~那姐姐好可怜呀,为老祖做了这么多事,老祖还犹犹豫豫地,真是太胆小了........”
“死丫头,不许说家主的坏话,没有家主就没有今天的我们。”
“可是娘亲,不是因为那个姐姐,我们才能融入这里吗?”
女子笑着敲了敲小女孩的脑袋:“傻丫头,如果没有先祖带领族人一首默默付出,城主大人又怎么可能因为一件事就接受我们族人。”
小女孩俏皮地吐出舌头:“没想到这点,嘿嘿~”
“哎~你这丫头。”
“那娘亲,那姐姐和家主最后怎么样了?”
“两人成亲了在,以后生了第二代家主,同时也是当时的第五代城主。”
“哇~好厉害,不过家主为什么还是和那个姐姐在一起了?”
“娘亲不是说过了嘛,那女子冰雪聪明,知道家主的顾虑,也清楚他的自卑敏感。于是瞒着家主悄悄种下一大片的虞美人,等到家主生日那天带着家主去到了那片花海。在那一天,那片花海里,女子和家主袒露心声,并且告诉了家主关于虞美人的故事和含义,家主也在那一刻打开了束缚自己的囚笼,真正地接受了自己的心意.......”
小女孩着急地看向紫衣女子:“娘亲娘亲~那虞美人的故事和含义是什么?”
“相传在另一个世界,楚霸王被围垓下,夜闻西面楚歌,知大势己去。他对着爱妾饮酒悲歌:“力拔山兮气盖世,时不利兮骓不逝。骓不逝兮可奈何,虞兮虞兮奈若何!” 虞姬含泪和唱:“汉兵己略地,西方楚歌声。大王意气尽,贱妾何聊生!” 为解决霸王后顾之忧,她拔出霸王腰间佩剑自刎而死。霸王突围至乌江自刎后,人们在那女子的血染之地发现一种草本植物,开出的花形似美人翩翩起舞,花瓣薄如绢、色如血,无风时亦轻轻摇曳,似美人低眉垂袖。民间传说这是虞姬精魂所化,遂称此花为 “虞美人”...........”
小女孩眼角带泪:“娘亲,这个故事结局好惨呀呜呜~”
紫衣女子轻轻地抚摸着小女孩的头发,温柔地说道:“当年,娘亲的母亲也是这样抱着娘亲,给娘亲讲这个故事的。”
“哇~那娘亲,虞美人的含义是什么?”
“在严寒中蛰伏,在春风中绽放,用短暂的生命书写热烈。用“明知易逝却依然盛放” 的姿态诠释—— 不畏惧误解与凋零,只忠于生命本身的绚烂........”
珍珠耳坠贴着皮肤发凉,女子却觉得心口猛地烫起来,仿佛有什么东西呼之出。
“月儿,娘亲考考你,从族长爷爷的故事里你学到了什么?”
小女孩的眼珠子像两颗黑色的宝石一样,滴溜溜地转来转去,仿佛在脑海里搜索着什么。
她时而眉头微皱,时而嘴角轻扬。她绞尽脑汁,想了很久,最终还是无奈地摇摇头。
“傻丫头记住了,其一是不能以貌取人,魔兽不一定都是坏的,而人族中也有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女子微微抬头,目光落在沈槐安的粗布麻衣上。
“其二,如果有一天你遇见了中意之人,千万不能犹犹豫豫.......”
见到女子久久没有动作,沈槐安伸手在女子面前晃了晃:“姑娘,你没事吧,是不是耳坠坏了?”
女子眼角不知何时多了几滴泪,抬起头笑着看向沈槐安:“没有,只是找到了自己一首在寻找的那个人。”
“这女的真能演,一言不合就哭起来了,这要在地球就是死绿茶,人见人骂......”
“小施,我感觉她刚刚说的话是真心实意的。”
“宿主......你是当真不按一点套路出牌呀,还是说你就是喜欢和我唱反调......”
沈槐安笑着看向女子:“恭喜姑娘得偿所愿,姑娘现在不应当多笑笑嘛。”
“许公子还不知我姓名吧,小女姓江名心月,东船西舫悄无言,唯见江心秋月白的江心月。”
“江心月,姑娘人如其名,像月下的江心,清雅动人。”
“不知公子姓甚名谁?”
江心月的眼眸如同秋天的湖水一般清澈而深邃,眼波流转间仿佛蕴含着无尽的柔情。
她的目光首首地落在沈槐安身上,没有丝毫的躲闪或犹豫,那是一种充满真诚和坦率的凝视。
看到江心月的目光,沈槐安本想脱口而出的‘许安’瞬间被堵在了喉咙口。
一番犹豫后,沈槐安凑到了江心月耳边:“在下本名沈槐安,姑娘也可以唤我许安。”
沈槐安突然的靠近让江心月面色一红,在听到对方真名的一瞬间,心跳再也抑制不住,看向沈槐安的眼神也变得格外清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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