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风口的铁丝网被指甲抠得发烫时，苏晚的肩膀突然被一股巨力拽住。后背重重撞在水泥墙上，疼得她眼前发黑，手里的半截剪刀 "当啷" 一声掉在地上。
陆?的脸离得极近，眉骨的疤痕在应急灯的红光下像条扭动的蛇。他捏着她的下巴，指腹用力掐进皮肉里，声音是淬了冰的寒意："通风口只有十五厘米宽，你打算把骨头拆了钻出去？"
苏晚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血腥味从嘴角漫出来。她看着他眼底翻涌的猩红，突然笑了，笑声嘶哑得像破锣："总比被你当狗养强。"
"狗？" 陆?重复着这个词，指腹猛地碾过她的唇珠，"那我就成全你。"
他拽着她的头发往楼上拖，铁链在地上刮出刺耳的声响。经过那间挂满婚纱碎片的房间时，苏晚看见地上散落的发丝 —— 那些被他亲手剪掉的头发，此刻正像某种嘲讽的符号，铺在洁白的蕾丝碎布上。
"放开我！" 她的指甲深深抠进他的手腕，却只换来更用力的拖拽。头皮被扯得生疼，视线里的一切都在晃动，最终定格在客厅中央的水晶灯上。那盏灯在她第一次试图逃跑时被撞歪过，此刻依旧歪歪斜斜地挂着，像颗随时会坠落的泪滴。
陆?把她摔在沙发上，转身从保险柜里取出个黑色丝绒盒子。盒子打开的瞬间，苏晚的瞳孔骤然收缩 —— 里面躺着个银光闪闪的项圈，铃铛上刻着两个歪歪扭扭的字：晚晚。
"喜欢吗？" 他蹲在她面前，指尖拎着项圈的链条，铃铛发出清脆的响声，"我特意找人定做的，比之前的电击项圈温柔多了。"
项圈的内侧贴着细腻的绒布，却掩不住那圈暗藏的金属扣。苏晚看着那两个字，胃里一阵翻涌 —— 这哪里是项圈，分明是烙印。
"陆?，你敢碰我试试！" 她抓起茶几上的水果刀，刀尖对着他的喉咙，手却因为愤怒和恐惧而剧烈颤抖。
陆?的目光落在刀尖上，突然低低地笑了。他非但没躲，反而往前凑了凑，任由冰凉的刀锋贴上皮肤："想杀我？" 他的呼吸拂过她的手背，带着草莓糖的甜腻气息，"杀了我，你也走不出这栋别墅。我的人会把你关进地下室，用铁链锁到死。"
他的指尖轻轻抚摸着项圈上的铃铛："但如果你乖乖戴上它，我可以让你在别墅里自由活动。" 他指着窗外的花园，"你可以去晒太阳，去浇花，只要别走出大门。"
苏晚的刀握得更紧了。自由活动？戴着这个屈辱的项圈，在他划定的牢笼里像宠物一样被观赏？
"滚！" 她的声音里带着绝望的嘶吼。
陆?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他猛地抓住她持刀的手腕，用力一拧！水果刀 "哐当" 一声掉在地上，手腕传来的剧痛让苏晚眼前发黑。
"看来温柔对你没用。" 他的眼神阴鸷得像深冬的寒潭，抓起项圈就往她脖子上扣。冰冷的金属贴上皮肤时，苏晚拼命挣扎，却被他死死按在沙发上。
"咔哒" 一声轻响，项圈扣上了。铃铛随着她的挣扎发出细碎的响声，像在嘲笑她的徒劳。
"很好看。" 陆?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指尖划过项圈上的 "晚晚" 二字，"这是你的新名字。以后我叫你晚晚，你就要答应。"
苏晚猛地低下头，用牙齿去咬那圈金属！尖锐的疼痛从牙龈传来，项圈却纹丝不动。
陆?拽着她的头发迫使她抬头，眼底是近乎疯狂的愉悦："别白费力气了。这是钛钢做的，你咬不断。" 他突然俯身在她耳边，声音轻得像叹息，"跑一步，铃铛就响一下。我在书房里都能听见你在哪，是不是很安心？"
安心？苏晚只觉得一阵刺骨的寒意。这个男人用最温柔的语气，说着最残忍的话。他要的不是她的顺从，而是彻底的精神摧毁。
她突然抬脚，狠狠踩在他的脚背！陆?闷哼一声，按住她后颈的手却收得更紧。苏晚能感觉到他的呼吸喷在颈窝，带着压抑的暴怒。
"看来你还没明白自己的身份。" 他抓起掉在地上的水果刀，用刀尖挑起她的下巴，"要不要我帮你回忆一下？"
刀尖冰凉的触感让苏晚浑身僵硬。她看着他眼底的毁灭欲，突然笑了，笑声里带着血沫："陆?，你这么怕我跑掉，是不是因为知道 ——" 她故意顿了顿，看着他瞳孔骤缩，"—— 你从来没拥有过我？"
这句话像点燃了炸药桶。陆?猛地掐住她的脖子，项圈勒得她几乎窒息。铃铛在剧烈的晃动中发出急促的响声，像濒死的哀鸣。
"我没拥有过你？" 他的嘶吼震得耳膜生疼，"你的身体，你的呼吸，你的命！全都是我的！" 他突然松开手，抓起她的手腕按在自己胸口，"感觉到了吗？我的心跳是为你跳的！你凭什么说我没拥有过你？"
苏晚咳得撕心裂肺，脖子上的项圈勒出了红痕。她看着他眼底的疯狂，突然觉得无比荒谬 —— 这个男人把囚禁当成拥有，把痛苦当成爱意，他的世界早己扭曲成一个巨大的笑话。
"放开我..." 她的声音微弱得像风中残烛。
陆?的眼神渐渐平静下来，却带着一种更令人恐惧的偏执。他突然弯腰抱起她，走向卧室。项圈上的铃铛随着他的脚步轻轻作响，在空旷的走廊里回荡。
"既然你不喜欢走路，那我就抱着你。" 他的声音里带着诡异的温柔，"反正你的铃铛会告诉我，你有没有在想逃跑。"
卧室里的监控摄像头依旧亮着红光。陆?把她放在床上，指尖把玩着项圈的链条。铃铛时不时发出一两声轻响，像在提醒苏晚无处不在的监视。
"饿不饿？" 他突然问，语气像在关心心爱的宠物，"我让厨房做了你喜欢的桂花糕。"
苏晚闭上眼睛，拒绝回答。她能感觉到他的目光落在自己脖子上的项圈，那目光像实质的针，刺得她浑身难受。
陆?也不逼她，只是静静地坐在床边。过了一会儿，他突然站起身，解开了自己的衬衫扣子。苏晚猛地睁开眼，警惕地看着他。
他的胸口有一道陈旧的疤痕，那是上次她用碎玻璃划的。此刻他用指尖抚摸着那道疤，眼神里带着种病态的迷恋："这里还在疼。" 他的指尖移到她脖子上的项圈，"就像这个铃铛，时时刻刻在提醒我，你是我的。"
苏晚的心脏骤然缩紧。她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屈辱和愤怒像岩浆一样在胸腔里翻涌。
他俯下身，吻落在她的锁骨上。那里的朱砂痣早己被血痂覆盖，却依旧是他偏执的焦点。项圈的铃铛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晃动，细碎的响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刺耳。
苏晚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用疼痛保持清醒。她不能反抗，反抗只会招致更疯狂的报复。但她也绝不会顺从，她的沉默是最后的防线。
陆?似乎察觉到了她的抗拒。他抬起头，眼底闪过一丝受伤，随即被更浓烈的偏执取代。他伸手去解她的睡裙扣子，动作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
项圈的链条缠绕在他的手腕上，铃铛偶尔碰撞，发出破碎的声响。苏晚别过头，看着窗外的天空。铅灰色的云层压得很低，像她此刻沉重得喘不过气的心脏。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停下了动作。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呼吸里带着浓重的占有欲。
"为什么不叫？"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委屈，像个没得到糖果的孩子，"叫我的名字，像以前那样。"
苏晚依旧沉默。她的嘴唇被咬得发白，血腥味在口腔里弥漫。
陆?的眼神一点点暗下去。他猛地起身，抓过床头柜上的项圈钥匙，却没有解开它，反而把钥匙塞进自己的西装口袋。
"既然你不喜欢说话，那就听着铃铛响。" 他整理着衬衫，语气恢复了惯常的阴鸷，"什么时候想通了，什么时候求我，我再带你出去散步。"
他走到门口，手放在门把上，突然回头看了她一眼。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进来，在他脸上投下明明暗暗的光影，眉骨的疤痕显得格外狰狞。
"对了，" 他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从口袋里掏出颗草莓糖，放在枕头边，"想通了就吃糖。糖是甜的，就像... 我对你的爱。"
说完，他转身离开了房间。房门被轻轻带上，却没有上锁。
苏晚看着那颗草莓糖，突然抓起它，用力砸向门口！糖纸划破空气的声音过后，是死一般的寂静。
脖子上的项圈还在微微发烫，铃铛贴着皮肤，像块烙铁。她缓缓地坐起身，走到窗边。楼下的花园里，几个佣人正在修剪草坪，目光时不时瞟向二楼的窗户，带着好奇和畏惧。
他们一定看到了她脖子上的项圈，看到了这个被陆?当成宠物圈养的女人。
苏晚的手指紧紧攥着窗帘，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屈辱像潮水般将她淹没，却没有冲垮那道名为反抗的堤坝。
她走到梳妆台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头发被剪得像狗啃过，脖子上的银色项圈格外刺眼，"晚晚" 两个字像烙印一样刻在上面。只有那双眼睛，还燃烧着不肯熄灭的火焰。
突然，她抓起梳妆台上的发簪，狠狠刺向项圈的锁扣！尖锐的簪尖在金属上划出火花，却没能撼动分毫。
铃铛被震得叮当作响，像是在发出警告。
苏晚没有停下，一遍又一遍地刺着那个锁扣。虎口震得发麻，簪尖渐渐变钝，项圈却依旧牢固。
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筋疲力尽地瘫坐在地上。发簪滚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响声。
"没用的。" 陆?的声音突然从门口传来。
苏晚猛地抬头，看见他不知何时站在了那里，手里拿着个托盘，上面放着一碟桂花糕。
"钛钢的硬度是发簪的十倍。" 他走到她面前，蹲下身，用指尖擦掉她嘴角的血沫，"别折磨自己了。"
苏晚打开他的手，眼神里带着冰冷的恨意："滚。"
陆?的手僵在半空，眼底闪过一丝受伤，随即又笑了起来。他拿起一块桂花糕，递到她嘴边："尝尝？我特意让厨房多加了糖。"
苏晚猛地偏头躲开，桂花糕掉在地上，摔成了碎块。
陆?的脸色沉了下去。他盯着地上的桂花糕看了很久，突然抓起苏晚的脚踝，将她拖到自己面前。项圈的链条被拽得笔首，铃铛发出急促的警告声。
"既然你不喜欢甜的，那就尝尝疼的。" 他的指尖划过她脚踝上的旧伤，那里的皮肤因为反复摩擦而溃烂发炎，"这里的铁链印还没消，要不要再戴一次？"
苏晚的心脏骤然缩紧。她看着他眼底的阴鸷，毫不怀疑他说得出做得到。
"陆?，你到底想怎么样？" 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的绝望。
"我只想让你听话。"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认真，"像宠物一样，认主，就不会疼了。"
他突然松开她，捡起地上的发簪，走到窗边。阳光透过他的指缝落在发簪上，折射出刺眼的光。
"这个东西不该存在。" 他说着，用力将发簪扔出窗外。发簪划过一道弧线，掉进楼下的泳池，发出沉闷的响声。
苏晚看着空荡荡的窗台，心脏一点点沉下去。那是她藏了很久的工具，本想用来磨断铁链的。
陆?转过身，脸上带着满意的笑容："现在没有东西能伤害你了。" 他指着她脖子上的项圈，"也没有东西能让你离开我了。"
苏晚突然笑了，笑声里带着疯狂的悲凉："陆?，你真是个可怜虫。"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你用项圈锁住我，不过是因为你知道，" 她的声音清晰而冰冷，像手术刀精准地剖开他的伪装，"你永远也锁不住我的心。"
陆?的呼吸骤然变得粗重。他猛地掐住她的脖子，项圈勒得她几乎窒息。铃铛疯狂地响着，像在为她的死亡倒计时。
"我不准你这么说！" 他的嘶吼里带着濒临崩溃的哭腔，"你的心是我的！只能是我的！"
苏晚的眼前渐渐模糊，却倔强地迎上他的目光。她能感觉到生命力在一点点流逝，却有种解脱的平静。
就在意识即将消散的瞬间，他突然松开了手。
苏晚剧烈地咳嗽起来，新鲜空气涌入肺部，带来火烧火燎的疼。项圈的铃铛还在轻轻晃动，像是劫后余生的叹息。
陆?看着她苍白的脸，眼底的疯狂渐渐褪去，只剩下浓重的疲惫。他突然摘下自己的手表，塞进她手里。
"这是我第一次赚的钱买的。" 表盘上的指针还在走动，发出规律的滴答声，"现在给你。你可以用它计时，算着什么时候想通。"
苏晚看着掌心冰冷的手表，突然用力将它砸在地上！玻璃表盘瞬间碎裂，指针停在了三点十五分。
"我不需要！" 她的声音里带着绝望的嘶吼，"陆?，你醒醒吧！我不是你的宠物，不是你的影子，我是苏晚！"
陆?看着地上碎裂的手表，突然低低地笑了起来。笑声里带着一种诡异的满足，他弯腰捡起那些玻璃碎片，一片片塞进自己的嘴里。
"啊！" 苏晚吓得尖叫出声。
他却像感觉不到疼痛，咀嚼着锋利的玻璃，嘴角渗出鲜红的血。"你看，" 他的声音含糊不清，带着血沫，"你跑一步，我就疼一下。这样我们就永远在一起了。"
苏晚看着他嘴角的血迹，胃里一阵翻涌。这个男人彻底疯了，疯得无可救药。
陆?咽下最后一片玻璃，伸手抚摸着她脖子上的项圈。铃铛在他的触碰下发出轻响，像在回应他的疯狂。
"以后我就是你的铃铛。" 他的指尖划过她的嘴唇，沾着自己的血，"你听话，我就不疼。你跑，我就碎给你看。"
苏晚猛地偏头躲开，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她赢不了，在这场以命相搏的偏执里，她永远是输家。
陆?看着她眼底的恐惧，突然笑了。他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衬衫，仿佛刚才那个吞玻璃的疯子不是他。
"我去处理一下伤口。" 他的声音恢复了惯常的平静，"晚饭时我再来喂你。"
他走到门口，手放在门把上，却又突然停住脚步。
"对了，" 他回头看着她，眼底闪过一丝诡异的光，"花园里的玫瑰开了。明天我牵着你去看看，就像遛狗一样。"
说完，他转身离开了房间，房门被轻轻带上。
苏晚瘫坐在地上，看着脖子上的项圈。铃铛在寂静的房间里偶尔发出一两声轻响，像在提醒她无处可逃的现实。
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夕阳的余晖透过窗帘的缝隙照进来，在地上投下一道狭长的光带。光带里浮动的尘埃，像她那些被碾碎的希望。
她缓缓地站起身，走到镜子前。脖子上的银色项圈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冷光，"晚晚" 两个字像淬了毒的烙印。
苏晚伸出手，指尖轻轻抚摸着那两个字。冰凉的金属触感下，是滚烫的皮肤，是不屈的心跳。
陆?以为这样就能困住她吗？
她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缓缓地勾起唇角。那笑容里没有屈服，只有淬了火的坚韧。
游戏还没结束。
他想当她的铃铛，那她就陪他玩下去。
总有一天，她会亲手摘下这个项圈，让那些细碎的铃声，变成他绝望的哀嚎。
绝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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