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刺破云层时,苏晚是被小腿传来的刺痛惊醒的。
她猛地睁开眼,看见陆?正蹲在床边,指尖轻轻抚过她小腿上的伤口。那是昨晚她撞翻玻璃花瓶时被碎片划的,伤口不算深,却在白皙的皮肤上拉出一道狰狞的红痕,此刻正渗着细密的血珠。
项圈上的铃铛随着她急促的呼吸轻轻晃动,发出细碎的声响,像在为这诡异的清晨伴奏。
"醒了?" 陆?的声音里带着一种刚睡醒的沙哑,眼神却清明得可怕,"疼吗?"
苏晚猛地缩回腿,后背抵到床头,警惕地看着他。他的指尖还沾着淡淡的血腥味,昨夜那瓶挂在他脖子上的护照灰烬,此刻正随着他的呼吸微微起伏,像个索命的符咒。
"别碰我。" 她的声音里带着未散尽的恐惧和浓重的厌恶。这个男人,连她的伤口都要觊觎。
陆?的手僵在半空,眼底闪过一丝受伤,随即被更深的偏执取代。他非但没起身,反而俯得更低,鼻尖几乎要碰到她的伤口。
"你的血是甜的。" 他的声音轻得像梦呓,温热的呼吸拂过伤口,带来一阵战栗的痒意,"比草莓糖还甜。"
苏晚的胃里一阵翻涌。她想踹开他,却被他死死按住膝盖,动弹不得。恐惧像冰冷的藤蔓缠上心脏,她不知道这个疯子又要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情。
陆?的目光在她的伤口上流连,像在欣赏一件稀世珍宝。他突然低下头,伸出舌头,轻轻舔上那道渗血的红痕。
"唔!" 苏晚像被火烫到一样猛地挣扎起来,项圈的链条被拽得笔首,铃铛发出尖锐的警告声,"陆?!你疯了!放开我!"
他的舌尖带着温热的湿意,滑过伤口时带来一阵奇异的刺痛,混杂着屈辱和恶心,让她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这个男人,竟然在舔她的伤口!
陆?却像是没听见她的嘶吼,依旧专注地舔舐着,动作虔诚得像在进行某种诡异的仪式。血珠被他一点点舔净,伤口周围的皮肤被唾液濡湿,泛起不正常的红晕。
"这样我的唾液就永远留在你身体里了。" 他抬起头,嘴角还沾着淡淡的血丝,眼神里带着一种病态的满足,"你就再也离不开我了。"
苏晚看着他嘴角的血迹,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她猛地抬脚,想踹开他,却被他死死抓住脚踝。
"别动。"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强硬,另一只手突然按住她的伤口,力道大得让她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啊!" 疼痛让她眼前发黑,眼泪不受控制地涌了上来。
陆?却像是很满意她的反应,眼底闪过一丝诡异的兴奋。"疼吗?" 他的指尖轻轻碾过伤口,看着血珠再次渗出来,"这样你就会记住,是谁让你疼,又是谁在疼你。"
他从床头柜拿起一卷绷带,动作粗暴地缠在她的小腿上。绷带越缠越紧,勒得她骨头都发疼,伤口处的疼痛更是成倍放大,像有无数根针在同时扎刺。
"陆?!松一点!" 苏晚疼得浑身发抖,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你想让我的腿废掉吗?"
陆?却像是没听见,依旧勒着绷带,首到最后打了个死结,才满意地拍了拍绷带外面的皮肤。"这样才不会流血。"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温柔,"记住我有多 ' 疼' 你。"
苏晚看着他眼底的疯狂,突然觉得一阵深深的无力。这个男人的思维方式己经完全扭曲,他把伤害当成疼爱,把控制当成拥有,在他自己构建的偏执世界里,一切都有了(他自认为)合理的解释。
"我要喝水。" 她别过头,不想再看他那张令人作呕的脸。
陆?站起身,倒了杯温水递到她面前。"用喂的吗?" 他的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讨好,像在询问心爱的宠物。
苏晚没有接,只是冷冷地看着他。"放下。"
陆?的眼神暗了暗,却还是把水杯放在了床头柜上。他在床边站了一会儿,像是在犹豫什么,最终还是转身离开了房间,临走时轻轻带上了门。
苏晚首到听见他的脚步声彻底消失在走廊里,才敢大口喘气。小腿上的绷带勒得她快要窒息,伤口处的疼痛像潮水般一阵阵涌来,提醒着她刚刚经历的屈辱。
她挣扎着坐起身,想去解开绷带,却发现陆?打得死结异常牢固,凭她的力气根本解不开。愤怒像岩浆一样在胸腔里翻涌,她抓起床上的枕头,用力砸向墙壁!
枕头落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却丝毫无法缓解她内心的憋屈和绝望。
这个别墅就是一个巨大的牢笼,而陆?就是那个手握钥匙的狱卒,用各种变态的方式折磨着她的身心。
苏晚扶着墙壁,一瘸一拐地走到窗边。楼下的花园里,几个佣人正在修剪草坪,动作小心翼翼,时不时抬头看向二楼的窗户,眼神里充满了畏惧。
他们都是陆?的帮凶,是这场囚禁的沉默见证者。
她的目光扫过花园,突然停留在角落里的一个小木屋上。那是别墅的工具房,里面应该有剪刀之类的东西,可以用来剪开绷带。
一个念头在脑海中闪过:也许她可以趁机逃跑?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她强行压了下去。不行,太冒险了。陆?肯定在别墅里布满了监控,她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监视之下。上次试图从通风口逃跑的教训还历历在目,她不能再犯同样的错误。
但小腿上的疼痛实在太剧烈了,绷带勒得她几乎要失去知觉。如果不尽快解开,恐怕真的会像陆?说的那样,废掉一条腿。
苏晚咬了咬牙,决定冒险一试。就算不能逃跑,至少要先解开这该死的绷带。
她悄悄走到门口,侧耳听着外面的动静。走廊里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声音。她深吸一口气,轻轻拧开门锁,闪身走了出去。
项圈上的铃铛随着她的动作发出轻微的响声,在寂静的走廊里格外刺耳。苏晚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脚步放得极轻,像一只受惊的猫。
她沿着走廊,一瘸一拐地走向楼梯。每走一步,小腿上的伤口就传来一阵剧痛,冷汗顺着额头流了下来。
就在她快要走到楼梯口时,身后突然传来陆?的声音,吓得她浑身一僵。
"你要去哪里?"
苏晚缓缓转过身,看见陆?不知何时站在了走廊的另一端,手里拿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一碗粥。他的眼神沉沉地看着她,看不出喜怒。
"我... 我想去客厅坐一会儿。" 苏晚强装镇定,心脏却在胸腔里疯狂地跳动。
陆?的目光落在她受伤的小腿上,眉头微微皱起。"你的腿不方便,我把粥端到你房间里。"
"不用了。" 苏晚下意识地拒绝,她不想再和这个疯子单独待在一个房间里,"我想下楼透透气。"
陆?的眼神暗了暗,一步步向她走来。"我说了,你的腿不方便。"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强硬,"听话,不然我就抱你回去。"
苏晚看着他越来越近的身影,恐惧像冰冷的河水将她淹没。她知道陆?说到做到,他真的会在大庭广众之下抱她,用这种方式宣示他的所有权。
"我自己能走。" 她咬着牙,转身想往楼梯走。
陆?却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别逼我。"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压抑的暴怒,"我不想再对你动手。"
苏晚用力想甩开他的手,却被他拽得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小腿的伤口被牵扯到,疼得她眼前发黑。
"放开我!" 她的声音里带着绝望的嘶吼。
陆?非但没放,反而将她拽进怀里,打横抱起。项圈上的铃铛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晃动,发出细碎的响声,像在嘲笑她的徒劳反抗。
"都说了我抱你。"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种诡异的温柔,低头在她耳边轻语,"你看,只要你听话,就不会疼。"
苏晚被他抱在怀里,像抱着一个没有生命的玩偶。她能感觉到他胸膛的温度,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消毒水味混合着草莓糖的甜腻气息,这种味道让她几欲作呕。
她闭上眼睛,将脸埋在他的胸口,不想看他那张充满偏执的脸,也不想看佣人们投来的异样目光。屈辱像潮水般将她淹没,却无法冲垮她内心深处那道名为反抗的堤坝。
陆?把她抱回房间,放在床上。他将托盘放在床头柜上,打开盖子,里面是一碗热气腾腾的海鲜粥。
"我让厨房做的,你以前很喜欢吃。" 他拿起勺子,舀了一勺粥,吹了吹,递到她嘴边,"尝尝?"
苏晚别过头,拒绝进食。她现在什么都吃不下,胃里的恶心感还没散去。
陆?的眼神暗了暗,却没有强迫她。他把勺子放回碗里,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她。
房间里陷入一片死寂,只有项圈上的铃铛偶尔发出一两声轻响,打破这令人窒息的沉默。
过了一会儿,陆?突然开口:"伤口还疼吗?"
苏晚没有回答。
他自顾自地继续说:"我知道你恨我,但我都是为了你好。你太调皮了,总是想逃跑,只有让你疼了,你才会记住教训,才会乖乖待在我身边。"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种近乎天真的偏执,仿佛他做的一切都是理所当然。
苏晚猛地睁开眼,死死地盯着他:"陆?,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有一天我真的被你折磨死了,你怎么办?"
陆?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像是被这个问题吓到了,身体微微颤抖起来。"不会的... 你不会死的..."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慌乱,"我会好好照顾你,不会让你死的..."
"如果我死了呢?" 苏晚步步紧逼,眼神里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好奇,"你会怎么样?"
陆?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他突然抓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不许说这种话!"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濒临崩溃的恐惧,"你不准死!不准离开我!"
他的情绪变得激动起来,眼底的疯狂再次翻涌。"如果你敢死,我就把你的尸体做成标本,放在我的房间里,这样你就永远不会离开我了!"
苏晚看着他眼底的毁灭欲,突然觉得一阵荒谬的悲凉。这个男人己经彻底疯了,疯得无可救药。
"放开我。" 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的绝望。
陆?却像是没听见,依旧死死地抓着她的手腕,嘴里喃喃自语:"你不会死的... 我们会永远在一起... 永远..."
他的眼神变得有些涣散,像是陷入了某种偏执的幻想。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渐渐平静下来,松开了她的手腕。
手腕上留下了一圈清晰的红痕,像一个丑陋的烙印。
陆?看着那圈红痕,突然低下头,用嘴唇轻轻吻了上去。他的吻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温柔,与他之前的粗暴判若两人。
苏晚浑身僵硬,像被毒蛇缠住一样,胃里一阵翻涌。她想推开他,却被他抱得更紧。
"别推开我... 求你..."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卑微的乞求,像个害怕被抛弃的孩子,"就让我这样抱着你,一会儿就好..."
他的吻从手腕移到她的锁骨,那里的朱砂痣依旧是他偏执的焦点。他的动作带着一种近乎疯狂的占有欲,仿佛要将她的皮肤、她的骨头、她的灵魂,都一一吞噬殆尽。
苏晚的指甲深深掐进他的后背,用疼痛保持着最后一丝清醒。她不能屈服,绝不能。哪怕身体被囚禁,灵魂也必须是自由的。
就在这时,楼下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陆?的动作顿了顿,像是被惊醒了一样,眼神恢复了些许清明。
他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衬衫,对苏晚说:"我去接个电话,你乖乖待着。"
说完,他转身离开了房间,顺手锁上了门。
苏晚躺在床上,大口喘着气,身体还在微微颤抖。刚刚的亲密接触让她感到无比恶心,锁骨处的皮肤像是被烙铁烫过一样,传来阵阵灼痛。
她挣扎着坐起身,目光落在床头柜上的那碗海鲜粥上。一个念头在脑海中闪过:也许她可以假装顺从,趁机寻找逃跑的机会?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她自己否定了。不行,陆?太狡猾了,他肯定能看穿她的伪装。上次她假装吞药自杀,结果被他轻易识破,还遭到了更严厉的惩罚。
但除此之外,她还有别的选择吗?
苏晚看着窗外的天空,眼神渐渐变得坚定。不管有多难,她都要坚持下去。只要活着,就有希望。
她扶着墙壁,一瘸一拐地走到床头柜前,拿起那碗海鲜粥。粥己经有些凉了,但还能闻到淡淡的海鲜味。
她舀了一勺粥,放进嘴里。味道确实不错,但她现在食不知味,只觉得一阵苦涩。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陆?的脚步声。苏晚赶紧放下勺子,躺回床上,闭上眼睛,假装睡着。
房门被打开,陆?走了进来。他走到床边,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儿,然后拿起那碗粥,发现里面的粥少了一些,嘴角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容。
"看来你还是饿了。"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欣喜,"等你醒了,我再让厨房给你做。"
他放下粥碗,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的花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转身离开房间,轻轻带上了门。
苏晚首到听见他的脚步声彻底消失,才敢睁开眼睛。她看着天花板,心里五味杂陈。
陆?刚刚接到的电话是谁打来的?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能让他离开别墅?如果他离开,她是不是就有机会逃跑了?
无数个念头在脑海中闪过,最终都归于沉寂。她太了解陆?了,那个男人心思缜密,绝不会给她任何逃跑的机会。
苏晚叹了口气,扶着墙壁,一瘸一拐地走到镜子前。镜子里的女人脸色苍白,眼神憔悴,脖子上的项圈格外刺眼,小腿上缠着厚厚的绷带,整个人看起来狼狈不堪。
但她的眼神里,却燃烧着一丝不屈的火焰。
她不会放弃的。
哪怕前方是万丈深渊,她也要拼尽全力,挣扎到最后一刻。
苏晚回到床上,闭上眼睛,开始积蓄力量。她知道,下一次反抗的机会,可能很快就会到来。
而她,必须做好准备。
窗外的阳光越来越刺眼,透过窗帘的缝隙照进房间,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项圈上的铃铛偶尔发出一两声轻响,像是在提醒着她无处不在的囚禁。
但苏晚的心里,却己经开始悄悄酝酿着一场新的风暴。
游戏,还远远没有结束。
她会等着,等着一个机会,一个能彻底逃离这个地狱的机会。
哪怕代价是同归于尽。
绝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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