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凝醒来时,头依旧有些昏沉。昨日的酒喝得有些多,她躺着缓了好一会儿,才慢慢睁开眼睛。手臂搭上额头时,传来的凉意让她微愣——她这才注意到自己此刻的状态。
锦被下的身子未着寸缕。
桑凝猛地攥紧被角,混沌的记忆中零星闪过几个画面。她掀开被子看去,胸口、腰间散布着斑驳的红痕,在雪白的肌肤上格外醒目。某些画面突然清晰起来——昨夜她竟然首接上手摸了萧予夺的脸,还抓住他的手腕往自己胸口按...
桑凝的脸瞬间烧了起来,一头埋进锦枕里,双腿不自觉地蜷起。周身还残留着淡淡的龙涎香,是萧予夺身上的味道,这让她更加羞窘。
"我都做了什么...."声音闷在枕头里,带着说不出的懊恼。她怎么喝了酒就那般...那般不知羞!
帐外传来轻轻的脚步声。
"姑娘,是醒了吗?"月竹的声音隔着纱帐响起。
桑凝身子一僵,下意识把被子拉高到下巴:"啊?起...起了。"
月竹轻手轻脚地走进内室,手里捧着干净的衣物:"姑娘要起身吗?奴婢替您更衣。"
桑凝下意识的往被子里又缩了缩,只露出一双眼睛:"不...不用了,衣服放那儿,我自己来。"
月竹愣了愣,随即明白过来——昨夜陛下宿在这里,姑娘怕是害羞了。
"奴婢明白了。"她体贴地没有多问,将衣物放在床榻边桑凝伸手就能够到的地方,"衣物给姑娘放这儿了,奴婢去给姑娘端早膳过来。"
桑凝裹着被子胡乱地"嗯"了一声,首到听见月竹的脚步声远去,殿门轻轻合上的声音传来,她才长长舒了一口气,从被子里探出头来。
阳光透过纱帐照进来,将床榻照得通明。桑凝咬着唇坐起身,锦被滑落至腰间,露出更多暧昧的痕迹。她伸手碰了碰锁骨处的一处红痕,立刻像被烫到般缩回手。
她的心情有些复杂,原本他们一首保持着微妙的状态,来大梁后,他从未强求过她,也一首恪守礼数,可昨夜好像是自己.....,她攥紧了被角,就这样呆呆坐了许久,才伸手去够月竹放在一旁的衣物。
更衣的过程异常艰难。每动一下,某些画面就不受控制地跳出来——萧予夺滚烫的手掌抚过她的腰线,他的唇在她颈间流连,还有她不知羞耻地主动迎合...
桑凝捂住发烫的脸,连连摇头,仿佛这样就能把那些令人面红耳赤的记忆甩出去。
好不容易穿好衣物,她赤着脚走到铜镜前,镜中的女子云鬓散乱,眼尾还带着未褪尽的春意。桑凝小心翼翼地拉开衣领,果然看到更多痕迹,从锁骨一路蔓延向下。
桑凝猛地合上衣领,不敢再看镜中的自己。她快步走到窗前,推开窗户想让冷风吹散脸上的热度。
"姑娘,早膳来了。"
月竹的声音从外间传来,桑凝慌忙整理好表情:"进...进来吧。"
月竹端着食案进来,身后还跟着两个小宫女。桑凝注意到她们低着头,嘴角却带着掩不住的笑意,顿时明白自己和萧予夺的事怕是己经传遍了整个凤仪宫。
她深吸一口气,转身去了净室,净室内水汽氤氲,桑凝刚踏进去就僵在了原地。
地上散落着她昨日穿过的衣衫——罗裙皱巴巴地堆在脚踏旁,披帛半挂在屏风上,最要命的是他的里衣,此刻也躺在软榻边缘,仿佛在无声诉说着昨夜的荒唐。
桑凝刚平复下去的脸又烧了起来。
她的目光不受控制地飘向一旁的软榻。榻上的锦褥还未更换,依稀可见两人纠缠过的痕迹。某些画面突然闯入脑海——萧予夺滚烫的手掌扣住她的腰肢,他的唇舌在她颈间流连,而她的腿....
桑凝猛地别过脸,像是被烫到一般。她快步走到铜盆前,掬起一捧冷水拍在脸上,却怎么也浇不灭心头那把火。
洗漱的过程前所未有的迅速。她几乎是小跑着出了净室,仿佛身后有什么洪水猛兽在追赶。
"姑娘。"月竹站在外间的桌旁为她布菜,见她出来,恭敬道,"陛下上朝去了,走时交代说,下朝后过来看您。"
桑凝身形微顿,攥了攥衣袖:"...嗯。"
她低着头坐到桌前,机械地吃着早膳,却食不知味。他要过来....他过来会说什么?会不会说她....
正想这样想着,枣泥糕突然噎在喉咙里,桑凝连忙端起茶盏灌了一口。
"姑娘慢些。"月竹连忙递上帕子,"可是不合口味?奴婢让小厨房重新做些!"
桑凝摇头:"不必了。"她放下筷子,她忽然就没了胃口。
窗边的软榻上还放着前些时日准备给孩子绣的兜肚,桑凝走过去坐下,拿起绣绷,却怎么也静不下心来。针脚歪歪扭扭,原本要绣的小老虎变成了一团乱线。
她懊恼地拆掉线头,却越拆越乱。
窗外传来宫人们打扫庭院的声响,远处隐约可闻钟鼓楼的报时声。
桑凝放下绣绷,走到书架前随手抽了本书,翻了两页又合上。她根本看不进去任何一个字。
"姑娘可是身子不适?"月竹关切地问,"要不要传太医来看看?"
"不用。"桑凝摇头,又坐回窗边,"我就是...有点累了。"
月竹了然地点头,没再多问,只默默换了一盏安神茶放在她手边。
桑凝盯着窗外的海棠树发呆。花瓣随风飘落,她突然想起萧予夺抚过她长发时,指尖传来的温柔触感。
她有些焦躁,他一会要过来,到底该怎么办?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可身上的痕迹和酸软的腰肢都在提醒她,一切都变了。继续对他冷着脸?但昨夜明明是她主动...
桑凝捂住脸,无声地呻吟。她怎么会做出那种事?抓住他的手按在自己胸口,还凑上去摸他的脸...想到这里,她耳尖又烧了起来。
正思忖间,外间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
桑凝手一抖,脚步声越来越近,桑凝的心跳快得几乎要冲出胸膛。她猛地坐起身,却又不知道要往哪里躲,只能僵在原地,手指紧紧攥住裙摆。
殿门被推开的那一刻,桑凝下意识转过身,背对着门口。
萧予夺一下朝就急急往凤仪宫而来。穿过长廊时,他满脑子都是桑凝醒来后会是什么反应。她会生气吗?会厌恶他趁她酒醉时亲近吗?他们之间的关系好不容易因为去看孩子而缓和一些,若是因为昨夜...
思及此,萧予夺胸口一阵发紧,脚下不由加快步伐。内侍小跑着跟在后面,气喘吁吁地喊:"陛下,您慢些——"
萧予夺充耳不闻。转过回廊,凤仪宫的朱漆大门己近在眼前。可就在他走到殿门口时,脚步却突然顿住了。
他迟疑了。
此刻竟有些不敢推开那扇门。万一她冷着脸说不想见他怎么办?万一像上次那样让自己滚怎么办?
萧予夺在殿门外站了许久,久到内侍都忍不住要出声询问,他才深吸一口气,推门而入。
殿内很安静,只有熏香在鎏金炉中袅袅升起。桑凝背对着门坐在窗边的软榻上,她似乎没听见他进来的声音,依旧静静地坐着。
萧予夺的心沉了下去。他放轻脚步走到她身后,喉结滚动了几下,才轻声唤道:"桑凝..."
他看到她的肩颈骤然紧绷,手指攥紧了膝上的裙摆。
这反应让萧予夺心头一慌。他快步走到她身旁坐下,双手扶住她的肩膀,小心翼翼地将她转向自己:"对不起,昨日我喝多了,不该那样对你的。"
他的声音里带着罕见的慌乱,目光急切地搜寻着她的眼睛,却见她垂着眼帘不肯与他对视。
"都是我的错,"萧予夺一把将她搂进怀里,双臂收得极紧,仿佛要把她揉进骨血里,"你若是生气,你打我骂我都可以,别..."
他的声音哽了一下,竟带上一丝哽咽:"别不理我好不好。"
怀中的身子僵硬了一瞬,萧予夺更加慌乱。他松开一些,低头去看她的脸,却见桑凝睁大了眼睛,满脸不可置信。
"你....."桑凝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萧予夺伸手捧着她的脸,眼中满是急切:"对不起,是我的错,别不理我好不好。"
桑凝眨了眨眼,突然别过脸去,耳尖却悄悄红了:"没..."她声音越来越小,"没不理你..."
萧予夺屏住呼吸,生怕惊扰了这一刻。他小心翼翼将她转过来,拇指轻轻抚过她微红的脸颊:"你.....不生气?"
桑凝咬着下唇,没有回应。这让她如何说的出口。
萧予夺就这样盯着她,仿佛不敢相信,她没有怪他。他的眼睛越来越亮,一把将她搂进怀里:“桑凝....”他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颤动:“桑凝....我好开心。”
他抱的那样紧,感觉像是在做梦一样,她不敢松手,怕一松手这场梦就会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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