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天边才泛起一丝鱼肚白,摄政王府的主院就被一阵敲门声惊醒。
萧珩睁开眼,眸中瞬间清明,毫无初醒之人的迷蒙。他轻轻将搭在自己腰间的妻子手臂移开,披衣起身。
门开处,一名年轻影卫单膝跪地,额上沁着细密的汗珠——不是因赶路劳累,而是因为自己接下来要说的话。
"什么事。"萧珩的声音淡漠。
影卫咽了口唾沫,硬着头皮禀报:"陛下说,今日早朝...让王爷去顶一下。"
萧珩一愣,随即眯了眯眼:"再说一遍!"
年轻的影卫暗自叫苦不迭,却不得不重复:"陛、陛下说,今日早朝让王爷去顶一下..."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个字几乎含在嘴里。
晨风穿过长廊,卷起萧珩未束的黑发。他盯着影卫半晌,才冷声道:"那小子人呢?"
影卫的头垂得更低了,几乎要埋进胸口:"陛下说...他今日想陪娘娘一日....."最后几个字轻如蚊呐,消散在黎明的微光中。
萧珩一听,差点没给他气笑了。好个臭小子,刚把媳妇弄到手,就开始撂挑子了是吧?真是好的很啊!
他挥了挥手:"知道了。"
影卫如蒙大赦,立刻行礼退下。萧珩转身回屋,发现沈知楠己经撑着身子从床榻上坐起来。
"怎么了?"沈知楠揉了揉眼睛,"是团宝派的人过来吗?"
萧珩走到一旁的衣架前,取下衣袍开始穿戴:"嗯。"他系着玉带,语气平淡,"说是今天要陪媳妇,让我去给他上朝。"
沈知楠一听愣了愣,红唇微张,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话一般:"你说的这个人,是团宝?"她眨了眨眼,目光不由自主地瞟向丈夫,"怎么感觉...团宝和你学坏了。团宝以前可不这样。"
萧珩系玉带的手顿了顿。他走到床前,俯身在她唇上亲了一口,这个吻带着晨起的温热和一丝惩罚性的轻咬:"这个我可没教过。"
沈知楠轻笑出声,伸手替他整理了一下衣领。萧珩顺势捉住她的手腕,在掌心落下一吻:"再睡一会。"他的声音低沉温柔,与方才判若两人,"下朝回来陪你用早膳。"
沈知楠点点头,乖顺地又躺了回去:"好。"
萧珩为她掖好被角,转身离去时,脸上的柔情瞬间收敛,又恢复了那副生人勿近的冷峻模样。
凤仪宫内
重重帷帐垂落,将这一方小天地与外界隔绝,萧予夺单手撑着头,目光落在怀里正睡得香甜的人儿脸上,眼中盛着化不开的温柔。
桑凝的睡颜恬静如画,长睫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唇瓣因昨夜的亲吻仍有些微肿,却更添几分娇艳。萧予夺伸手,指尖轻轻描摹她的眉骨,顺着鼻梁滑至唇角,动作轻柔缱绻。
"嗯..."桑凝在睡梦中被脸上的动静所扰,无意识地在他怀里动了动,发出一声嘤咛。她的脸颊在萧予夺胸前蹭了蹭,寻了个更舒适的位置,又沉沉睡去。
萧予夺的唇角不自觉地上扬。原来父亲总是粘着母亲,是这样的感觉啊,他看着怀里的女子,看着她的睡颜,却仍觉得看不够。
又过了片刻,桑凝的睫毛轻轻颤了颤,慢慢睁开了眼睛。入目的就是一张放大的俊脸——萧予夺正一瞬不瞬地看着她,黑曜石般的眸子里映着她初醒的懵懂模样。
桑凝眼中的迷茫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逐渐清明的神采。昨夜的一幕幕在脑海中闪回,她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连耳尖都染上了绯色。她不着痕迹地往后缩了缩:"早....早啊。"
萧予夺眼中闪过一丝笑意:"早。"他的声音带着晨起的沙哑,却让桑凝心头一颤。
察觉到她的后退,萧予夺长臂一伸,环上她纤细的腰肢,稍一用力就将人带回了怀里。锦被下,两人都未着寸缕,这一番动作让肌肤毫无阻隔地相贴。桑凝下意识伸手撑住他的胸膛,掌心却首接触到他温热的肌肤,顿时连手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了。
"你..."她的眼神游移了一下,才强装镇定道,"你...怎么还不去上朝。"声音却比平时软了几分,毫无说服力。
萧予夺的手在锦被下沿着她光滑的脊背缓缓,闻言低声笑了笑,:"今日不去了,在这里陪着阿凝。"
桑凝闻言,终于找回了几分理智,推了推他的胸膛:"说的什么话,你是皇帝,怎么能连朝都不上了,快起来。"她的语气认真起来,眉头微蹙,是真在为他担忧。
萧予夺捉住她推拒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亲,一根一根手指吻过去:"没事,早朝己经让父亲顶着了。"他说得轻松,仿佛让摄政王代为理政是再平常不过的事。
他把头埋进她的颈间,深深吸了一口气,鼻尖满是她的体香:"今日我想陪着阿凝。"声音闷闷的,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再没有半点帝王威严。
桑凝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亲昵举动弄得措手不及,整个人僵在那里。就算在他们最初相识、尚未闹僵之前,她也从未见过萧予夺这般模样——哪还有半点当初那个生人勿近的模样,稀枝枝说: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com阅读本书!此刻倒像只粘人的大狗,一个劲儿往她颈窝里钻。
"你....你怎么这样....."桑凝的声音发颤,手指无意识地揪紧了锦被边缘。她的心跳快得几乎要冲出胸膛,既因为两人肌肤相贴的亲密,更因为萧予夺这判若两人的转变。
萧予夺从她脖颈间抬起头来,黑曜石般的眸子里盛着毫不掩饰的渴望:"我怎样?"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晨起的慵懒和一丝危险的意味。
说话的同时,锦被下的手却己经不老实地游走起来,温热掌心贴着她腰际的曲线缓缓上移。桑凝浑身一僵,脸色顿时绯红一片,这人怎么感觉像变了个人一样?
"你....唔...."
不待她说完,唇己经被萧予夺堵住。这个吻带着不容拒绝的霸道。他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双手捧着她的脸,仿佛捧着珍宝,吻得虔诚又深情。
桑凝起初还试图推拒,但很快就在他炽热的攻势下败下阵来。她的手指不知何时己经插入他的发间,任由他的唇从自己的唇瓣移向下巴,再沿着颈线一路向下,在锁骨处流连。
"萧...萧予夺..."她喘息着唤他的名字,声音软得不像话。
萧予夺稍稍撑起身子,给她留出呼吸的空间,却仍将她牢牢禁锢在身下。他的眼中含着笑,还有更深的东西——那是桑凝从未在他眼中看到过的,毫不掩饰的爱意。
"又忘了?该叫我什么?"他挑眉,拇指轻轻她红肿的唇瓣。
桑凝眨了眨眼,突然明白过来,脸更红了,脑中不由浮现起,昨夜这人一遍遍让自己喊他名字的场景:"御...御行..."
他这才满意的笑出声,俯身在她耳边,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耳边:"再叫一次。"
"御行..."桑凝的声音细如蚊蝇,却让萧予夺的眼神瞬间暗了下来。
他再次吻住她,这次的吻比之前更加深入,仿佛要将她整个人都吞吃入腹。桑凝被他吻得晕头转向,迷迷糊糊间听到他在耳边低语:"阿凝,我喜欢你,很早以前就喜欢了。"
这句话像一瓢热油,浇在桑凝本就滚烫的心上。她睁开眼,对上萧予夺专注的目光,那里面盛着的深情几乎要将她淹没。
而此时的金銮殿上,文武百官分列两侧,却无一人敢出声,所有人的目光都在上方空空如也的龙椅和龙椅旁坐着的摄政王之间来回游移。
朝臣们内心集体哀嚎——摄政王不是己经快半年没上朝了吗?今日怎么突然来了?来了就算了,怎么陛下反而不见踪影?
多年来被支配的恐惧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几个胆子小的甚至开始偷偷检查自己的朝服是否整齐,生怕被挑出什么错处。
萧珩一身玄色蟒袍,慵懒地坐在龙椅旁的辅政位上,修长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扶手。他目光扫过下方噤若寒蝉的群臣,有些意兴阑珊。
等了一会,见依旧无人出列,萧珩挑了挑眉:"今日无事吗?"
声音不大,惊得几个大臣不自觉地抖了抖。
"臣有事要奏。"
一道清朗的声音从文官队列中传出。众人循声望去,只见沈知宴从列队走了出来。
萧珩的目光落到沈知宴身上,眼中闪过一丝意外。他调整了一下坐姿,身体往椅背上靠了靠:"沈相有何事?"
声音依旧平淡无波。
沈知宴没有递奏折,只躬身一礼:"今年春闱将近,各处统筹安排是如往年一样,还是今年重新制定安排?请王爷示下。"
萧珩的指尖在扶手上敲了两下,淡声道:"把新制定的章程拟个折子与往年的一起,回头给陛下送去,让陛下定夺。"
沈知宴闻言,不由抬头看了萧珩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无奈。这说了和没说有什么区别?还真是一点活也不想干啊。但面上依旧恭敬:"是。"
萧珩微不可察地点点头,目光扫过下方:"可还有事要奏?"
殿内一片死寂。那些原本准备了鸡毛蒜皮小事的官员此刻更不敢出声了——谁知道摄政王今日亲临,是不是有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要宣布?
见无人出列,萧珩干脆利落地站起身:"既无事,今日就到这吧。"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大殿每个角落,"还有什么事就递个折子上来,回头陛下得空,让陛下处理。"
说完,他挥挥手,示意内侍宣布退朝,自己则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去。
留下满朝文武面面相觑,一时摸不着头脑。他们严阵以待,连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都没拿出来说,就等着摄政王宣布那件"大事"来着。结果...就这?
"这...这就退朝了?"一个年轻官员小声嘀咕。
身旁的老臣擦了擦额头的汗:"知足吧,没见血就是好事。"
几个大臣凑到沈知宴身边,试探地问道:"沈相,王爷今日这是..."
沈知宴高深莫测地笑了笑:"王爷行事,岂是我等能揣度的?"说完,也施施然离去。
众官员见状,很是无奈,最后只得三三两两地退出金銮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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