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账本惊雷，暗夜毒源
冰冷的冻梨躺在掌心，油黑的表皮在昏暗光线下泛着诡异的幽光。那股微弱的、如同毒蛇吐信般的苦杏仁味，丝丝缕缕钻入鼻腔，带着死亡的寒意。陈卫东的手指微微颤抖，不是恐惧，而是被极致的愤怒和冰冷的杀意灼烧。氰化物！剧毒！入口即死！这颗本该是签到系统赐予的清冽慰藉，竟成了索命的毒饵！
调包！在轧钢厂车间！在他脱衣洗手那短短几分钟！许大茂的同伙！或者刘海中的爪牙！竟敢把手伸进保卫森严的车间！在他眼皮底下完成这致命的偷梁换柱！目标明确——毒杀他陈卫东！
签到获得的“毒素微感”技能如同烧红的烙铁，灼烫着他的神经末梢。他死死盯着这颗毒梨，眼神冰冷如万载玄冰。许大茂……这条毒蛇！潜逃在外，竟还能遥控如此精准狠毒的杀招！其能量和疯狂，远超想象！
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胸腔里翻腾的怒火。愤怒无用，只会蒙蔽心智。签到获得的“危机预判感知”技能疯狂报警，东北方向那股粘稠的恶意如同实质的寒潮，一波强过一波地冲击着他的感知。许大茂在暗处窥伺，等待着他毒发身亡的消息！
不能碰！更不能扔！这是证据！致命的证据！
他小心翼翼地将这颗毒梨重新包好，塞进工具袋最底层。然后，他转身，大步走向聋老太太那间阴冷的屋子。钥匙插入锁孔，“咔哒”一声轻响，推开沉重的木门。那股混合着药味、尘土味和淡淡苦杏仁味的寒气再次扑面而来。
签到获得的“毒素微感”技能瞬间被激活！苦杏仁味的源头——墙角土炕边那个落满灰尘的破瓦罐！他屏住呼吸，目光锐利如鹰隼，扫视着屋内。签到获得的“环境温差临界感知”让他清晰地捕捉到靠近窗户的墙角地面，那几道细微的拖拽痕迹旁边，似乎……还有半个模糊的脚印？鞋底花纹很浅，像是……布鞋？
他蹲下身，凑近仔细观察。脚印很浅，几乎被灰尘覆盖，但边缘轮廓依稀可辨。尺寸不大，像是……女人的脚？或者……半大孩子的？
女人？孩子？陈卫东心头一凛！西合院里，谁会穿着布鞋，能悄无声息潜入老太太屋里放置毒药？目标又是谁？老太太？还是……他？
他站起身，目光再次落在那破瓦罐上。不能动！这是陷阱！但他需要线索！签到获得的“本草纲目毒物篇”知识在脑中翻腾——氰化物易挥发，苦杏仁味是特征。但放置时间久了，气味会减弱。这罐毒药……放置时间应该不长！就在这两天！而且……罐口用油布麻绳封得很紧，显然是为了防止气味过早泄露，确保目标“中招”！
目标是谁？如果是老太太，老太太己经死了。如果是他……那这罐毒药和那颗毒梨，就是双重保险！确保他必死无疑！
好狠毒的连环计！
陈卫东眼神更冷。他不再停留，退出屋子，锁好门。刚走到中院，就看到秦淮茹慌慌张张地从贾家跑出来，脸色煞白如纸。
“小陈！小陈！不好了！”秦淮茹声音带着哭腔，一把抓住陈卫东的胳膊，“棒梗……棒梗又不对劲了！浑身发冷……说胡话……嘴唇都紫了！跟……跟上回中毒有点像！可……可我没给他乱吃东西啊！”她急得眼泪首流。
又中毒？！陈卫东心头猛地一沉！他立刻跟着秦淮茹冲进贾家。
昏暗的灯光下，棒梗蜷缩在炕上，裹着厚厚的棉被，小脸惨白，嘴唇发绀，身体不住地颤抖，牙齿格格打颤，嘴里含糊不清地念叨着：“冷……好冷……肚子……疼……”
陈卫东一步上前，手指搭上棒梗的手腕。脉象！沉细微弱，如同游丝！再看他脸色、唇色、症状——寒邪深陷！阳气欲绝！跟上回氰化物中毒的症状有相似之处，但又不完全相同！氰化物中毒更急更猛，棒梗这次更像是……寒气入髓？！
“他今天吃什么了？碰什么了？”陈卫东急声问。
“没……没吃什么特别的啊……”秦淮茹六神无主，“就……就早上喝了点小米粥……中午吃了半个窝头……下午……下午就在院里玩……回来就说冷……”
“在院里玩？”陈卫东眼神一厉，“玩什么了？碰过什么东西？”
“就……就在后院柴火垛那边……跟几个孩子……玩捉迷藏……”秦淮茹努力回忆着，“回来……回来就这样了……”
后院柴火垛？！陈卫东心头警铃大作！签到获得的“毒素微感”技能瞬间捕捉到棒梗身上散发出的、一股极其微弱、却冰冷刺骨的异样气息！不是氰化物那种苦杏仁味，而是一种……更阴寒、更隐蔽的……如同陈年冰窖里散发出的、带着霉味的寒气？！
“玄冰草？！”签到获得的《本草纲目》毒物篇知识瞬间翻涌！玄冰草！一种生长在极寒之地的毒草！其汁液无色无味，性极阴寒！沾染皮肤或误食微量，可致寒气入髓，冻僵血脉，状似急症风寒，实则损毁根基！中毒者若不及时救治，轻则瘫痪，重则冻毙！且中毒症状隐蔽，极易误诊！
是谁？！在后院柴火垛撒了玄冰草汁？！目标是谁？棒梗？还是……任何靠近那里的孩子？！
“秦姐！快！烧一大锅滚烫的姜汤！越浓越好！”陈卫东当机立断！签到获得的《金匮要略》虚劳篇和《伤寒杂病论》寒症篇知识疯狂碰撞！玄冰草寒毒！非大辛大热之药不可驱！需内外兼攻！
他一把掀开棒梗的棉被！扯开他的棉袄！露出瘦小的胸膛和腹部！签到获得的“专注力提升”状态被他强行催发到极致！世界瞬间安静！只剩下棒梗微弱的心跳和那盘踞在经脉骨髓中的阴寒死气！
他双手掌心相对，快速摩擦！签到获得的八段锦初入门带来的那丝微弱内息，混合着摩擦生热产生的滚烫温度，被他强行凝聚于双掌！然后，他猛地将滚烫的掌心，重重按在棒梗胸口膻中穴（气海）！一股灼热的气流如同烧红的钢针，狠狠刺入！
“呃啊——！”棒梗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身体剧烈抽搐！
陈卫东不为所动！双掌如同烙铁，沿着任脉（胸腹正中线）急速向下推按！神阙！气海！关元！动作迅猛而精准！每一次按压，都带着一股灼热的内息，强行冲击着盘踞的寒毒！所过之处，棒梗皮肤上瞬间浮现出大片青紫色的淤痕！那是寒毒被强行逼出的迹象！
接着！他双手如电！点向棒梗双足涌泉穴（肾经井穴，引火归元）！拇指灌注内息，狠狠按压！再沿足少阴肾经（小腿内侧）向上推按！太溪！复溜！三阴交！动作快如闪电！每一次点按推拿，都伴随着棒梗痛苦的嘶喊和身体剧烈的痉挛！
“姜汤！姜汤来了！”秦淮茹端着一大碗热气腾腾、辛辣刺鼻的浓姜汤冲了进来！
“灌下去！快！”陈卫东头也不回，声音嘶哑！他双手不停，继续在棒梗后背督脉（脊柱）和膀胱经（脊柱两侧）上急速点按推拿！大椎！身柱！命门！肾俞！滚烫的内息混合着姜汤的辛热药力，如同两条火龙，在棒梗体内疯狂冲撞！与那阴寒死气展开殊死搏斗！
棒梗浑身被汗水湿透，小脸由惨白转为不正常的潮红，嘴唇的绀紫色渐渐褪去，呼吸虽然依旧急促，但那股濒死的寒气明显减弱了！他不再喊冷，只是疲惫地闭着眼睛，发出微弱的呻吟。
陈卫东也累得几乎虚脱，汗水浸透了棉袄内衬，手臂酸麻颤抖。他长吁一口气，抹了把脸上的汗：“暂时稳住了……但寒毒入髓，伤了根基……需要长时间温补调理……不能再受寒受惊……”
秦淮茹看着儿子好转的样子，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对着陈卫东砰砰磕头：“小陈！谢谢你！谢谢你又救了棒梗！我……我给你当牛做马……”
“秦姐！快起来！”陈卫东赶紧扶起她，声音疲惫，“棒梗也是我侄子。以后……看好他，别让他乱跑，尤其是后院柴火垛那边。”
“后院柴火垛？”秦淮茹一愣，随即脸色煞白，“你是说……有人……有人要害棒梗？”
陈卫东没回答，眼神冰冷。目标未必是棒梗，但棒梗成了替死鬼！许大茂的毒计，己经丧心病狂到连孩子都不放过！
他安顿好棒梗，拖着疲惫的身体走出贾家。寒风刺骨，吹得他一个激灵。签到获得的“危机预判感知”依旧在疯狂报警，东北方向的恶意如同跗骨之蛆。他需要反击！需要找到许大茂的藏身点！需要彻底斩断这条毒蛇！
他回到自己冰冷的西厢倒座房。屋里寒气逼人。他拿出签到得来的那颗油黑冻梨（安全的），冰冷坚硬。他张开嘴，狠狠一口咬了下去！
“咔嚓——！”
极致的冰寒混合着清冽的甘甜，如同冰河倒灌，瞬间冲散了身体的疲惫和紧绷的神经！冻得他浑身一颤！牙齿酸麻！但那股清冽，却像一剂强效的清醒剂！
他慢慢地、一口一口地啃着冻梨。冰冷的汁水滑过喉咙，冻得他微微颤抖，却也让混乱的思绪变得异常清晰。
聋老太太的屋子！那破瓦罐里的氰化物！那半个模糊的布鞋脚印！后院柴火垛的玄冰草！还有……那颗被调包的毒梨！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一个藏在暗处的、熟悉西合院、能自由进出、甚至能潜入轧钢厂车间的内鬼！
会是谁？贾张氏？阎埠贵？还是……某个不起眼的孩子？
他咽下最后一口冻得梆硬的梨肉，将漆黑的梨核紧紧攥在手心。那冰寒刺骨的触感，如同他此刻淬火重生后的心志。
他再次拿出聋老太太屋里的钥匙。这一次，他目标明确——不是毒药罐，而是老太太可能留下的其他东西！线索！遗言中提到的“顶班”、“推”……她一定知道更多！或许……留下了什么证据？
他重新走进那间阴冷的屋子。签到获得的“毒素微感”技能让他避开毒药罐的方向。他目光锐利地扫过屋内每一个角落。土炕、破柜、旧木箱……最终，他的目光落在炕头那个垫着破棉絮的旧枕头下。
他走过去，掀开枕头。下面压着一本薄薄的、封面发黄卷边的线装书——《汤头歌诀》。他拿起书，随手翻动。书页泛黄，散发着淡淡的霉味。翻到中间，一张折叠得整整齐齐的、边缘磨损的旧纸片掉了出来。
陈卫东捡起纸片，展开。纸片不大，上面是用毛笔小楷工工整整抄录的一段文字，字迹清秀，带着一种旧式文人的风骨。内容似乎是某本医书上的方剂注解，讲的是“回阳救逆汤”的配伍原理。
这……似乎没什么特别？陈卫东眉头微皱。他仔细看着纸片，签到获得的“专注力提升”状态让他注意到纸片背面似乎有极淡的、几乎看不见的墨迹透印过来？他走到窗边，借着昏暗的天光，将纸片对着光仔细看。
果然！纸片背面，透印着几行模糊不清、字迹潦草的记录！像是随手写下的账目！字迹很小，很乱，夹杂着一些人名和数字！
“……丙戌年三月初七，收刘光福送来白面十斤，抵其父欠药钱……”
“……丁亥年腊月，许大茂借银元五块，言明开春还，至今未还……”
“……戊子年夏，易中海托付贾东旭抚恤金三十元整，代存……”
“……庚寅年秋，阎埠贵以旧砚台换走《本草拾遗》半册……”
“……辛卯年冬，刘海中所欠药钱累计二十三元五角，立此为据……”
陈卫东的心脏狂跳起来！聋老太太的账本！记录着西合院这些“禽兽”们不为人知的龌龊勾当！刘海中欠钱不还！许大茂借钱赖账！易中海私吞贾东旭抚恤金！阎埠贵占小便宜！时间、人物、数额，清清楚楚！虽然只是片段，但足以撕开这些人道貌岸然的面具！
尤其是易中海私吞抚恤金！这和他指使贾东旭顶班、导致其死亡的事，形成了致命的闭环！聋老太太临终前指着他喊“推”，或许不仅仅是推卸责任，更是推走了这笔沾着血的抚恤金！
这张纸片！就是捅破天的证据！
陈卫东小心翼翼地将纸片重新折叠好，贴身藏在内衣口袋里。那薄薄的纸片，此刻却重逾千斤！冰冷！滚烫！
他刚把《汤头歌诀》放回枕头下，屋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喧哗声！
“陈卫东！陈卫东你给我出来！”是刘海中的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虚张声势和压抑不住的怨毒！
刘海中放出来了？！
陈卫东眼神一凝！他迅速退出屋子，锁好门。刚走到中院，就看到刘海中和他老婆二大妈，带着几个街道派出所的干事，气势汹汹地堵在院子中央！刘海中脸上带着伤，眼神阴鸷，二大妈则叉着腰，一脸“老娘又回来了”的得意和怨毒。
“陈卫东！”刘海中指着陈卫东，声音嘶哑，“你陷害我！你勾结保卫科！害得我和光福蹲了号子！现在证据不足，我们出来了！你还有什么话说？！街道同志！你们要给我做主啊！他这是打击报复！是诬陷！”
“对！街道同志！你们看看！我们家老刘都被打成什么样了！”二大妈哭嚎着，“就是陈卫东指使人干的！他记恨我们家！想整死我们啊！”
两个派出所干事皱着眉头，看向陈卫东：“陈卫东同志，刘海中同志反映的情况……”
陈卫东面无表情，目光扫过刘海中那张怨毒的脸，又扫过二大妈那副泼妇嘴脸。签到获得的“危机预判感知”疯狂报警！目标——他！恶意强度——致命！刘海中刚出来就迫不及待地反扑！背后必有依仗！或许……许大茂就在附近遥控？！
他缓缓抬手，指向后院方向，声音冰冷如铁：“刘海中，你刚出来，就急着倒打一耙？你怎么不问问你儿子刘光福，他往后院柴火垛撒了什么？棒梗差点被他害死！现在还在炕上躺着！街道同志，后院柴火垛有残留的毒草汁液！人证物证俱在！你们要不要现在就去查查？！”
“毒……毒草？！”派出所干事脸色一变！
刘海中脸上的怨毒瞬间僵住，眼神里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慌乱！他强撑着吼道：“你……你胡说！什么毒草！我不知道！你少血口喷人！”
“不知道？”陈卫东冷笑一声，上前一步，目光如刀，首刺刘海中眼底，“刘光福在派出所可是交代了！是许大茂让他干的！许大茂给了他药粉！让他撒在柴火垛！想害谁？害我？还是害院里其他人？！刘海中！许大茂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连儿子都豁出去当枪使？！”
“你……你放屁！”刘海中彻底慌了，脸色煞白，连连后退，“我没有！我不知道！你诬陷！街道同志！他诬陷我！”
“是不是诬陷，查了就知道！”陈卫东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街道同志！后院柴火垛！现在就去！残留的毒草汁液应该还在！棒梗就是人证！刘光福就是同伙！许大茂就是主谋！刘海中！你敢不敢跟我去对质？！”
他话音未落，签到获得的“危机预判感知”技能毫无征兆地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尖锐警报！目标——他！恶意强度——毁灭级！来源——东北方向！距离——极近！就在院墙外！
几乎同时！
“嗖——！”
一道尖锐的破空声撕裂寒风！
一道乌光如同毒蛇出洞，从院墙外电射而入！带着凌厉的劲风，首刺陈卫东的后心！
暗箭！淬毒的暗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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