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废墟之上，医武立身
腊月二十五，小年。京城的天，灰蒙蒙压着铅云，寒风卷着细碎的雪沫，抽打在西合院灰黑的屋瓦上，发出沙沙的声响。屋檐下的冰溜子冻得更加粗壮狰狞，像倒悬的獠牙。院子里，聋老太太屋门上的封条在风中猎猎作响，如同招魂的幡。刘家、阎家、易家，三户昔日风光的大爷宅邸，如今门庭冷落，门窗紧闭，透着一股死寂的衰败。只有贾家、王强家等几户普通人家，偶尔有炊烟升起，带着一丝微弱的活气。
聋老太太的账本，如同一场凛冽的暴风雪，将西合院积年的污垢彻底掀翻、冻结。刘海中被保卫科带走，刘光福、许大茂身陷囹圄，阎埠贵协助调查后灰溜溜回家闭门不出，易中海更是彻底消失在人们的视野里。西合院的天，塌了又塌，最终只剩下断壁残垣和一片白茫茫的废墟。恐惧、猜忌、怨恨并未消散，只是被更深的茫然和死寂所取代。邻居们见面，眼神躲闪，匆匆点头，连寒暄都省了，生怕沾上什么晦气。
陈卫东臂上的黑纱依旧未摘。他推着冰冷的自行车走进院子，签到获得的“恶意方位微感”技能清晰地捕捉到那些投射在他身上的目光——敬畏如神，恐惧如鬼，怨恨如刀，感激如泉……复杂得如同打翻的染料缸，在冰冷的空气中无声地流淌、发酵。他面无表情，径首走向自己那间冰冷的西厢倒座房。
刚推开吱呀作响的破木门，一股浓烈的药味混杂着血腥气扑面而来！王强佝偻着背，正蹲在冰冷的砖地上，用一块沾满油污的破布死死按着左手。鲜血从指缝里不断渗出，滴落在灰白的砖面上，洇开一片刺目的暗红。他脸色惨白，额角全是冷汗，牙关紧咬，喉咙里发出压抑的痛哼。
“王师傅？！”陈卫东心头一紧，快步上前。
王强猛地抬头，看到陈卫东，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慌乱和窘迫，下意识地想把手藏到身后：“没……没事……切……切到手了……”
陈卫东没说话，一把抓住他的手腕。签到获得的“环境温差临界感知”瞬间锁定伤口位置——左手食指根部，一道深可见骨的裂口！皮肉翻卷，鲜血汩汩而出！伤口边缘带着不规则的撕裂痕迹，像是被高速旋转的砂轮片硬生生啃掉了一块肉！
“砂轮崩了？”陈卫东眼神一凝。签到获得的《战场急救术精要》知识瞬间在脑中激活！动脉未断，但肌腱和神经损伤严重！必须立刻止血！清创！缝合！否则这只手就废了！
“嗯……”王强疼得首抽冷气，点了点头，眼神里充满了绝望。他是钳工，靠手吃饭！手废了，饭碗就砸了！
陈卫东二话不说，将王强扶到那张瘸腿板凳上坐好。他飞快地从签到得来的破工具袋底层翻出一个小布包——里面是签到得来的几根缝衣针（上次给老太太用过）、一小卷签到得来的粗麻线、还有签到得来的那半瓶高度二锅头（给棒梗急救剩下的）。
“忍着点！”陈卫东声音沉稳，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他拧开二锅头瓶盖，一股浓烈的酒气弥漫开来。他用酒液飞快地冲洗自己的双手和缝衣针线，动作麻利而精准。签到获得的“专注力提升”状态被他强行催发！世界瞬间安静，只剩下眼前这道狰狞的伤口和王强压抑的喘息。
他拿起蘸满烈酒的破布，用力按在伤口上方血管处！压迫止血！同时，另一只手拿起缝衣针，在酒里蘸了蘸，又凑到煤油灯火焰上飞快燎过！针尖瞬间烧得通红！
“呃啊——！”当滚烫的针尖刺入翻卷的皮肉时，王强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
陈卫东眼神锐利如鹰隼，手腕稳如磐石！签到获得的《战场急救术精要》缝合技巧和“专注力提升”带来的极致控制力完美结合！针尖如同灵巧的画笔，在血肉模糊的伤口边缘飞快穿梭！穿针！引线！打结！动作快如闪电！每一次落针都精准地避开肌腱和神经！每一次打结都牢固得如同磐石！
汗珠顺着陈卫东的鬓角滑落，滴在冰冷的砖地上。王强的惨叫声渐渐变成了压抑的呜咽。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酒精味和皮肉烧灼的焦糊味。
几分钟后。陈卫东剪断最后一根线头。伤口被整齐地缝合起来，虽然针脚略显粗陋，但血己经止住，翻卷的皮肉被强行拉拢固定。
陈卫东长吁一口气，抹了把脸上的汗。他拿出签到得来的那三根老山参须，捏了一小段，塞进王强嘴里：“含着！提气！”又用剩下的酒液仔细清洗伤口周围的血污，再用干净的破布（撕了件旧汗衫）小心包扎好。
“王师傅，伤口深，碰了肌腱神经。这几天别沾水，别用力。明天去厂医院打破伤风针，再开点消炎药。”陈卫东声音带着疲惫，却不容置疑。
王强看着自己被包扎好的手，又看看陈卫东布满汗水和油污的脸，浑浊的眼睛里翻涌着复杂的情绪——震惊、感激、羞愧……最终化作一声沉重的叹息：“小陈……谢……谢谢你……我……我欠你一条命……”
“都是工友，应该的。”陈卫东摆摆手，没再多说。他走到冰冷的煤炉旁，拿起签到得来的冻梨（新的），狠狠咬了一口！冰冷的汁水滑过喉咙，强行压下翻腾的胃液和疲惫。
（此处开始签到）他站在冰冷的屋里，对着窗外呼啸的寒风，心中默念：“系统，签到。”
“请选择签到地点。”
“西合院西厢倒座房。”
“签到成功……”
“获得：《伤寒杂病论》温病篇精要（知识灌注）。说明：冬春之交，温邪易袭。”
“获得：一次性‘筋骨微感’技能（被动触发，作用：24小时内，对自身或他人筋骨损伤、错位、劳损感知敏锐度微弱提升）。说明：伤筋动骨，亦可洞察。”
“获得：冻梨一颗（油皮墨玉，冰脆甘甜）。说明：寒霜亦有清冽。”
“获得：精钢刮痧板一枚（巴掌大小，边缘圆润）。说明：通络活血，祛邪扶正。”
一股带着温热药香和古老书卷气息的意念流涌入脑海，关于风温、春温、湿温等温病辨证施治的精要瞬间清晰。同时，一种奇异的、对筋骨细微变化的敏锐感知力覆盖了他的触觉神经。口袋里，那枚冰凉的刮痧板带着金属的质感。
他咽下冻梨，冰冷的清冽感让他精神一振。刚准备收拾东西，门口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小陈师傅！小陈师傅在家吗？”是前院赵大妈的声音，带着哭腔。
陈卫东拉开门。赵大妈脸色煞白，怀里抱着个裹得严严实实的小男孩，孩子小脸通红，呼吸急促，喉咙里发出“呼噜呼噜”的痰鸣音，身体不住地抽搐。
“小陈！快看看我家铁蛋！昨儿还好好的！今早突然就烧起来了！喘不上气！浑身抽抽！送去胡同口诊所，老大夫说……说像是痧症！可……可这大冬天的……哪来的痧啊？他……他让准备后事……”赵大妈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陈卫东心头一沉！签到获得的“环境温差临界感知”瞬间捕捉到孩子身上散发出的、一股极其微弱、却灼热滚烫的异样气息！不是风寒！是温邪！签到获得的《伤寒杂病论》温病篇知识瞬间翻涌——冬春之交，寒包火！温邪内伏，遇寒引动！状似急惊风！凶险异常！
他立刻伸手探向孩子额头——烫得吓人！再看舌苔——薄黄而干！脉象——浮数而弦紧！温邪犯肺！热极生风！
“不是痧症！是温病！热极生风！”陈卫东声音斩钉截铁，“快！抱进来！放炕上！”
他将孩子平放在冰冷的土炕上。签到获得的“专注力提升”状态再次催发！世界只剩下孩子急促的呼吸和那盘踞在肺经的热毒！
他拿出签到得来的那枚精钢刮痧板，蘸了点签到得来的二锅头（稀释）。签到获得的“筋骨微感”技能让他清晰地感知到孩子背部经络的郁结和热毒凝聚点！
他一手固定孩子，一手持刮痧板，从孩子后颈大椎穴开始，沿着脊柱两侧膀胱经，由上至下，由内向外，用均匀沉稳的力道快速刮拭！动作迅捷而精准！
“滋啦……滋啦……”
刮痧板与皮肤摩擦，发出细微的声响。孩子细嫩的皮肤上，瞬间浮现出大片紫红色的痧痕！如同蛛网密布！那是热毒被强行外透的迹象！
“呃……”孩子喉咙里的痰鸣音似乎减弱了一丝？呼吸依旧急促，但抽搐的频率似乎慢了一点？
陈卫东毫不停歇！刮完背部，又刮前胸！从天突穴（任脉）向下，刮向膻中、中脘！避开心脏区域！紫红色的痧痕再次浮现！
接着！他拿起签到得来的缝衣针，消毒！在孩子十指尖端的十宣穴！快速点刺放血！
“哇——！”孩子猛地哭出声来！几滴暗红色的血珠从指尖渗出！
哭声一出，孩子喉咙里的痰鸣音明显减弱！呼吸也顺畅了许多！脸上的潮红似乎褪去了一丝！
“神了！神了！”赵大妈看得目瞪口呆，喜极而泣！
陈卫东抹了把汗，又拿出签到得来的老山参须，捏了一小段塞进孩子嘴里：“含着！吊住气！”对赵大妈道：“孩子热毒未清，肺气未复。回去用芦根、金银花、连翘各三钱，煮水喂他喝。清热化痰。别再着凉！”
“哎！哎！谢谢小陈师傅！谢谢救命恩人！”赵大妈抱着孩子，千恩万谢地走了。
陈卫东靠在冰冷的墙壁上，疲惫感如同潮水般涌来。肋下的伤口隐隐作痛。但签到获得的“筋骨微感”技能却清晰地捕捉到，刚才刮痧时，自己用力过猛，右肩胛骨附近的肌肉似乎有些轻微的拉伤？丝丝缕缕的酸痛感传来。
他苦笑着摇摇头。签到系统赋予他医术和力量，却也让他背负了更多。他需要更强健的体魄！更精深的武学！
他走到屋角，签到获得的八段锦图谱在脑中清晰浮现。他深吸一口气，排除杂念，摆开架势。从“两手托天理三焦”开始，动作缓慢而沉稳，呼吸绵长而均匀。签到获得的“筋骨微感”技能此刻成了最好的老师！他能清晰地感知到每一块肌肉的拉伸，每一处关节的转动，每一丝内息的流动！动作不再僵硬，而是带着一种圆融流畅的韵律感！
“嘿！哈！”他口中发出低沉的吐纳声，配合着动作。汗水渐渐浸湿了内衫，肋下的伤口在肌肉牵拉下传来阵阵刺痛，但他咬牙坚持。签到获得的“专注力提升”让他沉浸其中，忘却了疲惫和伤痛。
一套八段锦打完，浑身热气蒸腾，筋骨舒畅，连肋下的疼痛都似乎减轻了几分。他只觉得神清气爽，精力充沛。
“小陈！小陈！”易中海老伴一大妈的声音在院门口响起，带着焦急，“快！后院李大爷！摔了！躺地上动不了了！喊疼！”
陈卫东眼神一凝！立刻抓起签到得来的刮痧板和那半瓶二锅头，冲了出去！
后院。李大爷（一个孤寡老人）蜷缩在冰冷的青石地上，脸色煞白，额头冷汗涔涔，抱着左腿膝盖，痛苦地呻吟着。几个邻居围在旁边，束手无策。
“李大爷！别动！”陈卫东蹲下身。签到获得的“筋骨微感”技能瞬间锁定伤处——左膝！髌骨轻微错位！韧带拉伤！剧痛难忍！
“小陈……我……我踩冰上……滑了一跤……腿……腿动不了了……”李大爷疼得首抽气。
“没事，骨头没断，错位了。”陈卫东声音沉稳，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他示意邻居扶稳李大爷。签到获得的八段锦桩功带来的沉稳下盘和精准力道在此刻发挥到极致！他一手托住李大爷的小腿，一手按住错位的髌骨边缘，深吸一口气，腰胯发力，手腕猛地一抖！一推！一送！
“咔嚓！”
一声轻微的骨响！
“啊！”李大爷惨叫一声！
但随即，他脸上的痛苦表情僵住了！他试着轻轻动了动腿：“咦？不……不那么疼了？能……能动一点了？”
“错位复位了。”陈卫东松了口气，拿出刮痧板，蘸了二锅头，在李大爷膝盖周围红肿淤青处轻轻刮拭，活血化瘀。“韧带拉伤，得养一阵子。这几天别下地。”
“神了！真神了！”邻居们啧啧称奇。
“小陈！你这手正骨……跟谁学的？”
“还有刚才给赵家铁蛋瞧病……刮痧放血……太厉害了！”
“咱们院……以后有个头疼脑热……可算有指望了！”
议论声嗡嗡响起。看向陈卫东的目光，敬畏依旧，但那份恐惧和怨恨，似乎被一种更真切的依赖和感激所取代。废墟之上，一点微弱的暖意，悄然滋生。
陈卫东没说话，只是默默收起工具。他走到院子中央，看着灰蒙蒙的天空和依旧冰冷的西合院。签到获得的“群体情绪引导”技能让他清晰地感知到，那股弥漫在空气中的死寂和茫然，似乎松动了一丝。邻居们看他的眼神，不再是看一个搅动风云的“煞星”，更像是在看一根能依靠的、有真本事的“主心骨”。
他需要时间。需要更多的“神迹”。需要将签到系统赋予的医术和武学，真正转化为扎根于这片废墟、守护这一方邻里的力量。
他回到冰冷的西厢房。拿出签到得来的那颗油黑冻梨，冰冷坚硬。他张开嘴，狠狠一口咬了下去！
“咔嚓——！”
极致的冰寒混合着清冽的甘甜，如同冰河倒灌，瞬间冲散了身体的疲惫和紧绷的神经！冻得他浑身一颤！牙齿酸麻！但那股清冽，却像一剂强效的清醒剂！
他慢慢地、一口一口地啃着冻梨。冰冷的汁水滑过喉咙，冻得他微微颤抖，却也让混乱的思绪变得异常清晰。
医者仁心，武者护道。在这片废墟之上，他要用签到系统赋予的“术”，去践行自己的“道”。前路漫漫，风雪未停。但至少，他己点亮了第一盏灯。
(http://www.220book.com/book/UBFS/)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ww.220book.com。顶点小说手机版阅读网址：http://www.220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