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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5 章:逆命棋局,预判之预判破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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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霄论道台的硝烟尚未散尽,苏长庚消散的位置还残留着八卦盘的碎片,每块碎片都在滋滋作响,仿佛仍在推演着早己注定的败局。沈砚秋站在阴阳鱼眼的中心,胸口的旧伤与袖中的青玉算盘产生共鸣,算珠上 “坎位” 的符文正在扭曲,预示着下一场风暴的临近。

“谷主,玉衡阁的人都退了。” 青禾提着药箱匆匆赶来,药箱里的 “醒神散” 还带着余温,“苏清玄被长老们强行带走时,一首在喊‘父亲算错了’。”

沈砚秋接过药瓶,指尖的灵力刚注入,算珠突然剧烈震颤。窥天棋子传来的最后画面是苏清玄被押走的背影 —— 少年的灵识海深处,那枚被种下的棋子正在发光,将苏长庚最后的推演片段完整呈现:“坎位之下,藏有凌霄宗布下的‘锁灵阵’,三息后启动。”

“他果然留了后手。” 沈砚秋冷笑,将药瓶丢回给青禾,“去告诉云怜,按计划在坎位布‘逆命棋’,用我昨夜给她的道心碎片当引。”

青禾刚要转身,却被沈砚秋按住肩膀。他看着远处天际渐渐凝聚的黑云,那里隐约能看见血煞教的血色旗帜:“顺便告诉她,血煞教的‘生人屠’棋子,比我们想的来得更早。”

坎位的玄玉地面突然裂开细纹,无数金色符文从地下涌出,组成凌霄宗的 “锁灵阵”。苏长庚的残魂虚影在阵中冷笑:“沈砚秋,你以为破了八卦盘就能赢?这阵是三百年前就埋好的杀招!”

沈砚秋站在阵眼中央,看着符文在脚下织成密不透风的网。他知道这是苏长庚与凌霄宗的合谋 —— 先用八卦盘消耗他的灵力,再用锁灵阵彻底困住他的灵脉。

“一息。” 苏长庚的残魂开始倒数,符文网越收越紧,“你的道心碎片快撑不住了吧?”

沈砚秋没有回答,只是从袖中取出一枚暗金色的棋子。那是用自己三百年前的道心碎片炼化而成,表面刻着繁复的 “逆” 字古篆。他将棋子按在阵眼,突然大笑起来:“苏阁主,你可知‘预判’的最高境界是什么?”

“二息。” 残魂的声音带着不屑,“不过是算准对手的下一步罢了。”

“是让对手的预判,成为你的棋子。” 沈砚秋的声音陡然拔高,指尖的道心碎片突然炸开,“逆命棋,起!”

暗金色的光芒瞬间笼罩整个棋域。锁灵阵的符文突然倒转,那些原本束缚灵脉的金色丝线,竟化作锋利的刃,反向绞向苏长庚的残魂。更诡异的是,棋域的规则开始扭曲 —— 苏长庚之前算出的 “生门” 全部冒出黑烟,而 “死门” 却绽放出柔和的白光。

“这不可能!” 残魂发出凄厉的尖叫,“我的推演绝不会错!”

“三息。” 沈砚秋的指尖在虚空轻叩,青玉算盘的算珠全部弹出,在空中组成 “因果倒置” 的卦象,“你算的不是天道,是你自己的执念。”

随着最后一息落下,锁灵阵彻底崩溃。苏长庚的残魂被自己的推演之力绞碎,化作无数光点融入棋域。而远处的玉衡阁山门方向,传来惊天动地的巨响 —— 天机塔倒塌了。

玉衡阁的天机塔在轰鸣声中碎裂,塔基下露出一块布满青苔的石碑。石碑上的古篆在阳光下流转,清晰地显示着三百年前的预言:“每逢青霄论道,必有逆命者破局,玉衡阁若助纣为虐,必遭天谴。”

苏清玄跪在石碑前,看着父亲的本命龟甲从塔墟中飞出,在空中裂成八块。每块龟甲都映出不同的画面:有苏长庚篡改推演结果的狞笑,有他接受凌霄宗天道碎片的贪婪,还有三百年前那个雨夜,他亲手将棋修残部的孩子推入深渊的冷漠。

“父亲…… 你真的算错了。” 苏清玄的声音带着哭腔,灵识海的窥天棋子突然炸开,将沈砚秋的声音清晰地传入他耳中:“少阁主,你父亲算漏的,是人心。”

青霄论道台的坎位,沈砚秋正看着血煞教教主屠煞带着 “生人屠” 棋子逼近。那棋子散发着浓郁的血腥气,百万厉鬼在棋中嘶吼,每只厉鬼都戴着玉衡阁的制式面具。

“沈谷主,没想到你还活着。” 屠煞的骨斧在掌心转动,“苏长庚那老东西死前传讯给我,说你在坎位灵力耗尽,正好给我的‘生人屠’当祭品。”

沈砚秋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拨动青玉算盘。算珠上浮现出屠煞的下一步动作:他会先祭出生人屠,用厉鬼消耗自己的灵力,再亲自出手劈碎他的灵核。

“你以为我和苏长庚一样好骗?” 屠煞突然大笑,骨斧首指沈砚秋的眉心,“我早就知道你在坎位设了陷阱,所以我带来了这个。”

他从怀中取出半块黑色棋子,上面刻着 “落子无悔” 的暗纹:“执棋人说,用这个就能破你的逆命棋。”

沈砚秋的瞳孔骤缩。那半块棋子与他体内的主控碎片纹路严丝合缝,显然来自同一块天道棋盘。

“看来你认识这东西。” 屠煞的笑容更加狰狞,“执棋人说了,只要杀了你,这碎片就能归我,到时候我就是新的天道!”

他猛地将黑色棋子抛向空中,与 “生人屠” 产生共鸣。百万厉鬼突然暴涨,化作黑色潮水扑向沈砚秋,每个厉鬼的脸上都浮现出苏长庚的推演符文。

“这才是你们的真正目的。” 沈砚秋的声音带着冷冽,指尖的逆命棋突然爆亮,“用苏长庚的推演当饵,引我动用道心碎片,再用血煞教和落子无悔的棋子收网。”

黑色潮水即将淹没他的刹那,沈砚秋突然将青玉算盘掷向空中。算珠与逆命棋碰撞的瞬间,棋域的规则再次逆转 —— 所有厉鬼的攻击都化作金色光雨,融入他的灵脉。而屠煞手中的黑色棋子,突然刺入他自己的胸口。

“怎么会……” 屠煞看着自己的心口流出黑色的血,那些血液在地上组成 “劫” 字,与沈砚秋胸口的旧伤产生共鸣。

“因为这也是我的预判。” 沈砚秋缓步走近,看着屠煞的身体渐渐透明,“你以为落子无悔是在帮你?他们只是想借你的手,看看我的道心碎片到底有多少力量。”

屠煞的惨叫在棋域中回荡,最终化作一缕黑烟消散。沈砚秋捡起那半块黑色棋子,与自己的碎片拼合。完整的棋盘纹路在阳光下流转,隐约能看见三百年前的画面:落子无悔的执棋人将这半块碎片交给屠煞的先祖,低语道 “三百年后,用它引出真正的钥匙”。

“原来你们等了这么久。” 沈砚秋将完整的碎片收入袖中,青玉算盘突然指向凌霄宗的方向。算珠上浮现出玄阳真人的身影,他正站在诛仙台的废墟前,手中握着最后一块天道碎片。

远处的天际,血煞教的残余势力正在溃逃,玉衡阁的天机塔废墟冒着青烟,而落子无悔的黑色旗帜,在云层中若隐若现。沈砚秋知道,这盘棋的真正棋手,终于要亲自下场了。

他转身走向论道台的中心,每一步都在玄玉地面留下淡金色的棋纹。那些纹路在他身后组成新的卦象,预示着三百年前未完成的棋局,即将迎来最终的劫争。

“玄阳真人,” 沈砚秋对着虚空轻语,胸口的旧伤突然亮起,“三百年前你欠我的,该连本带利地还了。”

诛仙台的方向,玄阳真人突然握紧手中的碎片,碎片上的纹路与沈砚秋的旧伤产生了跨越空间的共鸣。他看着论道台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墨渊,三百年了,你还是这么喜欢掀棋盘。可惜这一次,天道站在我这边。”

他身后的石壁上,刻满了历代宗主的誓言,最后一行墨迹未干:“以天道之名,献祭万魂,永镇棋修。” 而誓言的尽头,不知何时多了一枚小小的玉衡阁龟甲碎片,上面刻着苏长庚最后的推演结果:“终局,天元位,逆命者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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