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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生命的天平、守护的代价与夜鸦的觉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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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弃工厂的冰冷角落,临时充当了急救室。优衣用尽手边能找到的、还算干净的碎布和废弃材料,在莲的帮助下,勉强为重伤昏迷的真司(龙骑)搭建了一个简陋的“手术台”。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铁锈味、尘土味,还有…令人心惊的血腥味。

真司胸口的贯穿伤触目惊心,虽然莲用撕下的衣物紧紧压迫着,但暗红色的血液依旧不断渗出,缓慢却致命地浸染着布料。他的脸庞苍白得像一张揉皱的纸,嘴唇失去了所有血色,每一次微弱而艰难的呼吸都牵动着伤口,发出如同破旧风箱般的嗬嗬声。生命的光辉正从他身上飞速流逝。

“快!优衣!想想办法!”莲的声音失去了往日的冰冷,带着一种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急切和…恐惧。他半跪在真司身边,双手死死按住伤口,试图减缓血液的流失,但指缝间温热的黏腻感却如同毒蛇般啃噬着他的神经。真司…这个总是喊着保护所有人的白痴…真的要死了?

优衣跪坐在另一侧,双手覆盖在真司冰冷的额头上,紧闭双眼,泪水如同断线的珍珠般滚落。她在拼命调动自己与镜世界、与他人共鸣的能力!幽蓝色、充满生机的光芒在她掌心微弱地亮起,如同风中残烛,试图渗透进真司濒临崩溃的身体。

【共鸣链接建立...目标:城户真司...生命体征:极度微弱...】 【能量输出:不稳定...精神损耗:过高...】 【反馈:...心脏受损...毒素侵蚀(微量王蛇毒残留)...生命力枯竭...】

优衣能清晰地“感觉”到真司体内那盏生命的灯火正急速黯淡!那贯穿心脏下方的伤口、妖翠羽刃带来的撕裂、以及王蛇毒液那如同附骨之蛆的侵蚀...每一样都是致命的!她的共鸣之力如同涓涓细流,面对如此汹涌的死神洪流,杯水车薪!

“不行...不够...远远不够...”优衣的声音带着绝望的哭腔,体内的共鸣之力如同被无形的堤坝阻挡,难以顺畅输出。妖翠死亡的冲击、连续的奔波、精神的巨大悲恸,让她本就透支的身体和精神濒临极限。她感觉自己像一个即将干涸的水泵,无论多么用力,都无法再抽出更多的生命甘泉去滋润真司枯萎的生命之树。

莲看着优衣掌心那微弱得几乎快要熄灭的蓝光,又看着真司越来越灰败的脸色,一股前所未有的冰冷和狂暴从他心底深处升腾而起!不是为了优衣的命令,而是为了他自己都无法理解的...愤怒!对这个残酷世界的愤怒!对神崎的愤怒!对王蛇的愤怒!对那个将真司害成这样的妖翠(虽然她己经死了)的愤怒!还有...对这个无能为力的自己的愤怒!

“城户...你这个...蠢货...”莲咬着牙,声音嘶哑。他想起真司一次次挡在他攻击路线前的固执背影,想起他为了保护悠甚至不惜用身体去抵挡致命刀刃的决绝...这个白痴,总是把别人的命看得比自己的还重!

但现在,这个白痴真的要死了。

莲猛地抬起头,冰冷的视线如同淬毒的匕首,第一次不是因为优衣,而是因为真司,彻底锁定了优衣: “优衣!给我治好他!无论如何!付出任何代价也要治好他!”他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如果他死了...我会让所有伤害过他、还有那些袖手旁观的人...付出百倍的代价!包括...神崎士郎!”

这不再是单纯的守护优衣的命令。这是一头被触犯了逆鳞的夜鸦(Night Raider),发出的、沾染着血腥和疯狂的誓言!真司的生死,己然成为莲心中一条新的、不可逾越的红线。

优衣被莲眼中那从未有过的、近乎疯狂的杀意震慑住了。她看着莲紧紧按住真司伤口、因为用力而指节发白的手,又看着真司那随时可能停止呼吸的脸庞,一股强烈的、源自灵魂深处的悸动猛地冲击着她!

【核心指令:守护...守护一切...】 【关联目标:城户真司...守护意志检测:最高级...】 【关联目标:秋山莲...守护意志检测:转变/最高级...】 【容器机能:强行过载许可...!】

嗡——!!! 优衣覆盖在真司额头的双手,骤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如同实质般的璀璨蓝光!这光芒不再温和,而是带着一种燃烧生命的炽热!光芒瞬间笼罩了真司的整个上半身!伤口处的血液渗出肉眼可见地减缓!真司痛苦紧蹙的眉头似乎也微微舒展了一丝!

但代价是巨大的!优衣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脸色瞬间变得比真司还要苍白,额头渗出细密的冷汗,嘴角一丝鲜血缓缓溢出!她在强行透支自己的生命和精神本源,将共鸣之力提升到极限!

“坚持住...真司君...”优衣的声音虚弱却异常坚定,“莲君...帮我...按住他...不要停...”

莲看着优衣嘴角溢出的鲜血,眼神剧烈地波动了一下,但很快被更深的决绝取代。他不再言语,只是更加用力地按住了真司的伤口,将自己冰冷的力量也毫无保留地注入到这场与死神的拔河之中。

工厂角落里,只剩下优衣急促压抑的喘息、莲粗重的呼吸以及真司那微弱得几乎听不见的心跳声。生命的烛火在死亡的狂风中摇曳,而守护者们,正用自己的血肉之躯,试图为它筑起最后一道屏障。 (第六十一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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