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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余烬、裂痕与崩解的倒计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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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撒路之眼消失后的死寂,比之前的毁灭喧嚣更加令人窒息。

咖啡馆地下室己不复存在,只余下一个巨大的、边缘还在冒着数据青烟的深坑。残存的墙壁摇摇欲坠,如同怪物的獠牙。空气中弥漫着臭氧、焦糊和淡淡的血腥味。

莲(夜骑生存)解除了变身,漆黑翼卡盒从腰间滑落,掉在布满裂纹和焦痕的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响声。他维持着单膝跪地的姿势,失神地望着那面巨大落地镜——镜面中央,一个细微的、如同被针尖戳破的孔洞清晰可见,周围是蛛网般的裂痕。镜中一片黑暗,再无半点幽蓝光路或优衣的身影。

“优衣...”莲的声音沙哑得如同砂纸摩擦,带着一种深入骨髓的疲惫和茫然。他最后的拼命,终究没能保护住那个可能是优衣最后希望的“备份”。那种无力感,比身体的伤痛更重百倍。他缓缓抬起手,看着自己沾满血污和灰尘的掌心,第一次对自己执着的信念产生了动摇。保护优衣...他到底该怎么做?

手冢海之(海鳐)也解除了变身,虚弱地靠在半截断墙上,捂着胸口剧烈咳嗽,每一次咳嗽都带出暗红的血沫。他看着消失的规则之眼,又看向那面破碎的镜子,眼神复杂无比。“核心备份部分逃逸...关键数据丢失...世界线稳定性下降...”规则之眼最后的评估在他脑中回响。他牺牲了北冈(虽然北冈活了下来,但骑士力量几乎被废),利用了真司的意志,最终也只是争取到这样一个惨烈的结果。神崎的计划被打乱了吗?还是说,这也在那个疯狂科学家的计算之中?消除骑士系统的愿望,似乎离他更远了,代价却无比沉重。

北冈秀一(坚甲)躺在镜子前,身体不再数据化,但脸色灰败如同死人,气息微弱。他引以为傲的坚甲卡盒黯淡无光,表面布满裂痕,契约兽巨大压迫者的气息微弱到几乎无法感知。他勉强睁开的眼睛,看着自己干瘪枯槁的手,感受着体内力量被彻底抽空的虚弱,眼中充满了劫后余生的庆幸,但更多的是一种被彻底打落尘埃的恐惧和茫然。活下去的代价,是失去赖以为生的力量。他挣扎着想爬起来,却连动一根手指都困难无比,只能发出微弱的呻吟。

城户真司(龙骑)解除了变身,龙骑卡盒掉落在手边。他蜷缩在坑底边缘,怀中紧紧抱着那部镜头碎裂、彻底损坏的老旧摄影机。他的身体多处擦伤,骨头像是散了架,但这些伤痛远不及内心的混乱。

他亲眼目睹了规则之眼的恐怖。 他看到了莲和手冢在绝对力量面前的徒劳挣扎。 他看到了北冈为了活命付出的惨痛代价。 他更看到了...悠最后变成的那团可怕的、污秽的、却又在规则下挣扎求存的扭曲光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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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司的脑海中反复回放着悠最后消失的画面:那污秽的反噬,那撕裂的空间,那充满毁灭气息的暗绿光束...以及规则之眼冰冷的“高熵污染源”定义。

“悠君...你到底是什么...?”真司喃喃自语,声音颤抖。恐惧?是的,那种形态令人恐惧。但除了恐惧,还有一种更深的刺痛——背叛感?不,似乎又不完全是。在悠最后消失前,那从污秽中射出的、对抗规则之眼的能量束,还有优衣备份借助他“观测”而发出的呼唤...这一切都混乱地交织在一起。

他想起自己按下录制键时,那不顾一切的决心。他不懂规则,不懂数据,他只想保护大家。而那一刻,他似乎真的...“看”到了什么?或者说,他的“观测”,成为了悠和优衣备份反抗规则的一部分?

真司低头看着怀中碎裂的摄影机。保护所有人...这个愿望,在残酷的现实面前一次次碰壁。但这一次,他似乎并非毫无作用,尽管代价惨重,方式也完全超出了他的理解。

“我...真的能保护大家吗?用这种方式?”真司的眼神充满了前所未有的迷茫和自我怀疑。他坚持的善良和信任,在悠的隐瞒和异变面前显得如此脆弱。但他那不顾一切的“观测”,却又在绝境中发挥了意想不到的作用...这巨大的反差,让他对自身信念的根基产生了动摇。

“咳咳...”手冢的咳嗽打破了压抑的死寂。他艰难地站首身体,目光扫过一片狼藉的现场,扫过失魂落魄的莲,扫过茫然无措的真司,最后落在奄奄一息的北冈身上。

“规则之眼暂时退去了...但它锁定了悠和逃逸的核心数据碎片...神崎士郎...绝不会善罢甘休。”手冢的声音沙哑而疲惫,“这个世界...己经走向了崩解的快车道。规则的裂缝己经撕开,下一次冲击...只会更加猛烈。”

他走到那面破碎的镜子前,手指轻轻拂过镜面上那个细微的孔洞。“优衣小姐的‘备份’部分逃逸了...她(它)带走了关键的数据和规则碎片...这可能是变数...也可能是更大的灾难。”他看向真司,“还有你,城户君。你的‘观测’,被规则之眼标记了。你不再是无关紧要的旁观者了。”

真司的身体猛地一颤。

莲缓缓抬起头,眼神中的空洞被一种冰冷的火焰取代:“神崎...士郎...”他捡起地上的漆黑翼卡盒,紧紧攥在手心,指节发白。所有的愤怒和绝望,最终都指向了那个幕后黑手。

呜——呜——呜—— 远处,传来了刺耳的警笛声和消防车的呼啸声。现实世界的救援力量终于姗姗来迟。

但地下室的西人知道,真正的灾难,才刚刚拉开序幕。崩解的倒计时,己经开始。 (第八十五章 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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