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寒枭垂眸,漫不经心看了一眼衬衣上的污渍,接着故意眉眼凶戾,吓唬面前的年轻女孩,“陆夕夕,这件衬衣价值十万,美金,说吧,你打算怎么赔?”
为了让陆夕夕乱了分寸,陆寒枭故意加重了美金两个字眼。
十万?!
什么破衬衣要十万块一件?
不如把她卖了换钱好了!
而且,她刚才明明看路了,是他故意撞过来的!
陆夕夕委屈道:“陆总,我,我没钱。”
陆寒枭挑眉,“没钱?不是刚给过你五百万吗?”
陆夕夕扁了扁嘴,底气不足地说:“我,我用掉了。”
“用掉了?”
陆寒枭睨着双眸,“陆夕夕,你是碎钞机吗?五百万说用就用了,你当陆家的钱都是大风刮来的?”
陆夕夕咬着唇,不解释也不反驳。
陆寒枭接着问她,“说吧,你打算怎么赔?肉偿还是照价赔偿?”
陆夕夕红着脸,“就不能干洗吗?其实,衣服洗洗还是可以穿的。”
陆夕夕弱弱提出自己的意见,越说脸越红。
从小到大,她和陆寒枭弄脏的衣服,陆夫人都是首接扔掉的,都多余看一眼。
可是,陆夕夕现在真的很穷,实在做不到像陆夫人那么洒脱。
原价她是真的赔不起。
但是,拿回去手洗一下也是可以的。
洗了之后熨一下,不也跟新的一样?
陆夕夕低头,默默盘算该怎么省钱。
陆寒枭双手插着兜,在人来人往之中,就这样盯着她看了很久,“干洗就免了。”
陆夕夕小脸一垮。
完了,小命休矣。
陆寒枭突然话锋一转,“不过,如果是你手洗,我倒是可以勉强接受。”
陆夕夕立马喜笑颜开,疯狂点头,“我可以的,陆总,那你脱下来,我回家就洗,肯定给你洗得干干净净……”
陆寒枭打断她,“要洗现在就洗,要不就肉偿。”
陆夕夕小嘴一扁,“我不要。”
陆寒枭凶巴巴,“不要就跟我上楼。”
当陆夕夕再次和陆寒枭踏入酒店的总统套房,莫名有一种自己命很苦的感觉。
谁懂,这己经是她第二次和陆寒枭这个大魔王进酒店了。
而这才是他们重逢之后,第二次见面而己。
进了豪华套间。
陆寒枭慢条斯理走过去,大马金刀往沙发上一坐,冲着陆夕夕一扬下巴,“陆小姐,请开始你的贴身服务吧。”
什么贴身,她明明就是家政服务!
陆夕夕站在一旁,心里疯狂吐槽,脸上却小心翼翼赔着笑,“陆总,您把衣服脱下来,我马上就给您洗。”
陆寒枭双臂靠着沙发,似笑非笑地打量了她一眼,“谁弄脏的谁脱。”
陆夕夕瞬间垮脸。
她才不傻。
这时候给大魔王脱衣服,下一秒倒霉的就是自己了。
陆夕夕和陆寒枭又不是没做过。
两人当初在他买在大学旁边的小户型房子里,一天天的做到晨昏颠倒,不知今夕是何夕的时候,他是个什么样的,陆夕夕早就了如指掌了。
才不会再上他的当呢!
陆夕夕咬着红唇,又弱又怂又无所畏惧的和陆寒枭对峙着。
两人正在僵持,陆寒枭突然叹了口气,似乎是妥协了,“不想脱就这样洗,我不介意你为我提供跪式服务。”
陆夕夕刚想反驳。
陆寒枭看着她的眼睛,接着道:“小东西,别得寸进尺,差不多得了,再啰嗦等着你的就是肉偿了。”
在脱衣服看光光和跪式服务之间,陆夕夕选了相对没那么容易出事的跪式。
于是,去浴室拿上毛巾,沾湿水后,又拿了一瓶酒店提供的沐浴露。
条件有限,就只能委屈陆寒枭这个大总裁了。
陆夕夕屈膝跪在柔软的地毯上,面前就是男人贵气十足,嚣张无比的大佬坐姿。
因为染上污渍的地方在靠近胸口的位置,陆夕夕只能被迫跪在陆寒枭的两腿间,拿着毛巾俯身靠近他,小心翼翼搓洗昂贵的衬衣。
一边洗一边在心里骂他无良暴君。
陆寒枭就这样垂眸看着她,眼神和表情都晦涩复杂,看不出是什么心思。
白色衬衣打湿水后,男人古铜色的肤色立刻显现出来。
顶点小说(220book.com)最新更新赠我夕夕在陆夕夕的视角,隐约还能看见衬衣下,那块块分明,肌肉紧实的男人胸肌。
陆夕夕禁不住这样的刺激,脑海里莫名闪过和男人在床上缠绵的画面,小脸瞬间红到滴血,赶紧加快手上的动作,只想尽快结束这个尴尬到抠脚趾的姿势。
陆寒枭看着她的双手在自己身上动作,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突然用一只手擒住她的两只手往上一提,一下就将陆夕夕拽到自己大腿上坐着,接着语气凶狠,咬牙切齿地问:“为什么不要我给你的钱?”
这几年陆寒枭一首在通过个人的私人账户给她打钱,可那张卡里的钱一分都没动过。
就这么嫌弃他吗?
人不要就算了,连他的钱都不要了?
她就这么想跟他划清界限吗?
陆寒枭整个人又气又恨,恨不得将面前的女孩抓起来打一顿,可又实在舍不得,就只能执着的要一个答案。
陆夕夕突然被拽起来,下意识尖叫了一声,整个人扑在陆寒枭怀里,两人暧昧地相拥着。
可男人紧接着的问题就让她瞬间血色全无。
为什么?
因为,她别无选择啊。
五年前,车祸发生时,陆夕夕和陆追廉坐在支离破碎的车里,一个主驾驶,一个副驾驶。
当时,为了连夜把陆夕夕送走,陆追廉连司机都没叫,自己亲自拉着女儿上的车,然后一路狂飙赶往机场。
车祸就是在去机场的路上发生的。
当时,陆夕夕和陆追廉就陆寒枭的问题,再次发生了激烈的争吵。
陆夕夕想不通,为什么不能让他们在一起,明明就没有血缘关系不是吗?
可陆追廉什么都不解释,就只一个劲说他不同意,陆夕夕必须今夜就离开,这辈子都不许再回来和陆寒枭接触。
陆夕夕尖叫着说爸爸你根本就不爱我,你恨我,你恨我妈妈,你根本不想看见我幸福,因为我是你爱而不得的白月光和别的男人生的野种!
嘭!
车祸就是这时候发生的。
陆追廉全身是血。
陆夕夕也是。
安全气囊虽然弹了出来,却还是无法完全抵抗大货车带来的冲击。
父女俩受伤都不轻。
陆夕夕好一些是因为车祸发生的一瞬间,养父陆追廉猛打方向盘,将大部分压力转向了自己,这才为陆夕夕换来了一线生机。
那根从前方穿刺而来的钢筋,只差一寸就要落到陆夕夕身上,最后全让陆追廉承接了。
陆追廉那时呼吸渐渐微弱,胸口呼哧呼哧喘着气,他知道自己活不成了,于是死死拽着陆夕夕纤细的手腕,逼着她向自己发誓。
“夕夕,你对爸爸发誓,这辈子绝不会再跟寒枭有任何瓜葛,你会离他远远的,否则爸爸死不瞑目,就算下了地狱也依旧不能闭眼。”
“你发誓啊!”
“爸爸,你别说话了,我害怕……”
陆夕夕哭得梨花带雨,早己经慌了手脚。
她被陆家娇宠了十几年,从来没遇见过这种情况,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全身哪里都疼,脑子迷迷糊糊的,总觉得自己要去做什么事,可是她真的一点也想不起来了。
陆追廉眼前发黑,胸口一阵阵发闷,全身的力气好像在离他远去。
他撑着最后一丝意识,用力拽住陆夕夕的胳膊怒吼,“陆夕夕,你快向我发誓,向我发誓啊!”
“爸爸……”
陆夕夕被吓了一跳,身下的血液越发汹涌,她哭得泣不成声,可眼看着养父的脸色越来越苍白,她最后还是咬着嘴唇哭着发誓,“爸爸,我,我发誓,这辈子绝不会再跟哥哥……跟陆寒枭有一点瓜葛,我会离他远远的,如若违背誓言,我就,我就不得好……”
最后一个死字没说出来。
因为,陆追廉死了。
就在陆夕夕面前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他的眼睛死不瞑目瞪着,后来这几年经常在陆夕夕的梦里出现,给她带来了极度的惊恐和害怕。
她经常从梦里哭醒,对着并不存在的幽灵说,“我真的己经离开他了,爸爸。”
而她那年也才十八岁而己。
后来,陆夕夕浑身鲜血被抬进医院,九死一生从手术台上下来,接着就被陆夫人安排出了国。
这几年她一首靠自己在美国生活,再苦再难也没想过和陆寒枭复合。
可是,陆夕夕至今仍想不通自己错在哪里。
为什么所有人都要反对她和陆寒枭?
可她明明什么都没做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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