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旺角弥敦道飘着冷雨。
程墨的皮鞋踏过"周大福金行"碎玻璃，硝烟味混着血腥气刺鼻。
他蹲身凝视大理石柱的弹痕，跳弹轨迹在激光标线仪下显形："射击点距地面1.2米，凶手身高约1米75。"
"保安队长陈国强眉心中弹。"法医抬起死者右手，"握枪姿势不对——虎口无火药残留。"
程墨的镊子夹起尸体旁半截靛蓝布条。
强光镜下，棉麻纤维混着石英碎屑："砂轮打磨残留物，来源应是金饰作坊。"
阿强举起紫外灯照向柜台："血脚印！"荧光足迹绕过保险柜，消失在通风管道口。
攀爬痕迹边缘的靛蓝纤维与布条完全一致。
廉政公署传真沙沙作响："海关截获发往曼谷的鎏金佛像，X光显示底座夹层嵌有氰化钾晶体！
寄件人署名'C.G.Q'，收货地址深水埗虚设信箱。"
"陈国强缩写？"阿强翻查交接记录，"但昨日下午他还签收了新到的瑞士保险柜。"
程墨的指尖划过保险柜电子锁："看这个——"密码盘磨损痕迹集中在"3、7、9"三个数字。
痕检科同事点头："高频输入组合，很可能是密码片段。"
暴雨中的油麻地警署证物仓，程墨推开铁门。保管员张志华倒毙在枪械柜前，太阳穴枪伤焦黑。
程墨戴上手套检查点38左轮："弹巢第五发子弹被替换成氰化钾胶囊弹，膛线磨损与金行弹头匹配。"
"自杀伪装！"阿强指向枪柄，"两组指纹重叠——张志华和未知人员。"
弹道专家重建现场："子弹从下颚贯入，但死者右手握枪角度偏差15度。"
投影仪打出激光模拟线："真凶站在这个位置补枪。"
程墨的镊尖掠过枪柜锁眼："新鲜划痕，凶手用专业工具开锁。"
锁芯提取的半片金属屑经光谱分析——含镍铬合金，与金行保险柜锁芯材质一致。
暴雨夜的佐敦道码头，货轮随浪起伏。
程墨登上甲板时，鉴证科惊呼："程Sir！舱底有夹层！"氧割枪切开钢板，暗格里散落着金饰模具和氰化钾晶体。
模具内壁刻着"永利"标记。
"深水埗的地下作坊！"阿强拍案，"去年扫毒端掉的窝点！"
水警打捞的油桶内，浸泡金饰的溶液检出工业氰化钾。程墨比对溶液沉淀物："石英成分与金行现场纤维一致。"
焚化炉控制室，工程师敲击键盘："系统日志被删改，但硬盘碎片恢复出这个——"屏幕跳出加密文档，标题"火炼真金计划"。
"程Sir！"网侦科抬头，"入侵IP来自长沙湾网吧！"
网吧包厢的终端机残留数据碎片。
程墨复原删除文件时，跳出一张设计图：点38子弹剖视图，弹头内嵌氰化钾胶囊。
键盘缝隙提取的棉麻纤维，电镜下显现"L.Z.M"压痕。
"李志明！"阿强调取档案，"金行上月开除的保安，因私配钥匙！"
廉政公署弹道报告更惊人：金行弹壳底火检出亚铁氰化钾——与海关截获佛像毒物同源！
"亚铁氰化钾用于镀金工艺，"化验员解释，"遇高温分解剧毒氰气。"
程墨重返金行现场。紫外灯扫过柜台，荧光试剂显出数枚残缺指纹。
他俯身观察保险柜："密码盘'3、7、9'磨损最重，但'0'键有新鲜按压痕——密码可能是3709或3790。"
计算机房嗡嗡作响。程墨输入"3709"时，保险柜"咔嗒"弹开。
内层暗格藏着一本密码册，最后一页写着："12.28 子时，佐敦道三号码头"。
册页夹着半张当票，赎当物是翡翠扳指。
"程Sir！"痕检科举起放大镜，"当票背面有压痕！"
侧光镜下显现字迹："李志明欠八十万，用命抵"。
暴雨如注的深水埗枪库，程墨撬开三重锁。枪架底层的"报废"弹箱内，十枚点38子弹被剖开重装。
显微镜下，弹头接缝处的靛蓝胶水与金行布条染料成分一致。
"看监控！"阿强定格画面：昨夜黑影用特制钳子开锁，右手虎口疤痕与李志明工伤记录吻合。
陈国强公寓卧室，程墨掀开床垫。暗格里的账本记载永利作坊交易："12月收氰化钾五十公斤"。
夹页照片上，陈国强与穿工装的男人在码头交货。放大镜显示男人右手虎口疤痕。
"李志明是作坊技工！"程墨指关节发白。
废弃作坊通风管道，暗门枢钮沾着氰化钾粉末。旋开机关，墙体滑出密室。
操作台散落着子弹模具，显微镜下内壁刻着"Z.D.H"缩写。墙角浸泡的工装，肘部补丁纤维与网吧样本匹配。
"自制毒弹车间！"弹道专家检测模具刻痕，"与金行弹头凹槽完全吻合。"
廉政公署截获密电："12.30 戌时，中环银楼"。程墨率队赶赴时，"周生生珠宝"橱窗完好无损。
他猛然抬头："中环分店！"
防爆车呼啸而至。周生保险柜前，张志华喉间插着金簪。
程墨蹲身观察："簪尾有钳痕，凶手用专业工具拗弯行凶。"
怀表链缠在腕上，时针停在8：01——与金行案发时间一致。
"栽赃！"阿强检测表盘，"机芯被灌胶，人为固定在8：01！"
尸体紧攥的当票背面，荧光笔迹显现："他们逼我调班..."。
程墨比对字迹倾斜度："书写时手腕被压制，真凶左利手！"
张志华办公室保险箱内，翡翠扳指刻着"L"——与李志明档案照佩戴物吻合。
程墨用精密镊撬开指环，内壁刻着新痕："新线己续"。
水警在青衣海域打捞的快艇上，蛙人队发现锚链缠着的尸体。
程墨俯身勘验："陈国强后颈有注射针孔，溺亡前被麻醉。"潜水表停在8：15，表盖内检测出李志明指纹。
解剖室无影灯下，程墨镊出死者胃中微型底片。
投影显现：张志华将排班表递给戴手套男人，背景日历圈着腊月廿九。放大百倍，男人左手持枪！
"左撇子凶手！"阿强惊呼。
廉政公署纤维数据库比对：现场棉麻纤维匹配"永利"作坊靛蓝工装。员工名册显示：去年被开除的技工赵德海是左利手，右手虎口有烫伤疤痕。
"程Sir！"保安主管冲进会议室，"赵德海上周潜入枪库！监控拍到他用左手开锁！"
暴雨中的长沙湾焚化厂，程墨突袭控制室。
墙上地图的中环位置钉着张志华照片，心口插着金簪。导航仪红点锁定大屿山，声呐显示海底铁箱——打捞出的氰化钾溶液里浸泡着金饰，龙凤镯内壁刻"线断"。
赵德海屯门寓所的血书残页，墨迹色谱显示书写于案发前三小时。
程墨推开板间房门时，行军床下压着撕碎的当票，"陈国强"名字被红笔圈划。
铁罐里的翡翠扳指，戒面阴文在紫外线下显形："新线在泰"。
刑侦报告最终页，程墨批注：
"一、李志明私配金行钥匙，遭陈国强勒索参与运毒
二、赵德海为灭口，在子弹中植入氰化钾
三、张志华发现调包证据，被伪装自杀
关键证据：左利手特征、虎口疤痕、作坊纤维"
结案章盖上时，证物台玻璃映出他紧锁的眉头——翡翠扳指"新线在泰"的刻痕，在灯光下如毒蛇吐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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