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谢爱吃玫瑰大虾的送的催更符）
晨雾还未散尽，十九只鸡崽己经在前院闹翻了天。它们扑棱着翅膀，嫩黄的喙不停啄击地面，把昨日洒落的碎米粒搜刮得一干二净。
那只最壮硕的“山黄背”头领，张清给它脚踝系了根红绳，它突然振翅飞上香樟树枝头，颈毛炸开，发出清越的啼鸣。
鸡群闻声而动，像股金黄色的旋风卷出篱笆缺口。
它们奔跑的姿态己与昨日截然不同：腿肌线条分明，爪钩深深抠入泥土，每次蹬地都能蹿出半丈远。
领头的那只“红绳”更是矫健，三两个起落就消失在灌木丛中。
张清悄悄跟在后面。穿过一片蕨类植物时，他发现了第一处猎场，倒伏的朽木下聚集着早起的蚯蚓。
“红绳”一个急刹车，右爪高高抬起又迅猛落下，“啪”地踩住一条正往回缩的肥蚯蚓。
其他鸡崽有样学样，嫩黄的爪子雨点般砸向地面。
最机灵的一只小花斑竟懂得战术。它故意在朽木另一头又抓又刨，惊得虫群往反方向逃窜，正好落入守株待兔的同伴们口中。
得手后它也不争抢，转而去找新的虫窝，俨然是个小军师。
日头升高时，鸡群转移到了向阳的山坡。
这里的枯草间飞舞着刚羽化的草蜢，“红绳”突然展现出让张清都吃惊的本领，它助跑几步猛地腾空，翅膀拍打出残影，竟跃起近两米高！
半空中它双爪前伸，精准夹住一只的绿蜢。落地时翅膀张开保持平衡，活像微型猛禽。
其他鸡崽纷纷效仿，一时间山坡上金影纷飞，惊得草丛里的蝗虫群集体逃窜，像炸开的绿色烟花。
那只小花斑又玩出新花样。它发现石块下的蚁穴后，并不急着啄食，而是用爪子有节奏地敲击石头。
受惊的工蚁涌出洞口时，它才不慌不忙地伸出舌头，鸡舌原本短钝，此刻却变得细长灵活，闪电般卷起数十只蚂蚁。
两只鹅崽的觅食路线则完全不同。它们大摇大摆地沿着溪流行走，扁平的喙像小铲子般插进淤泥，专门寻找螺蛳和蝌蚪。
每当发现猎物，它们就默契地配合：一只用喙封住退路，另一只猛啄目标。
有只不长眼的青蛙跳出来挑衅，结果被灰鹅一翅膀扇懵，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叼住后腿。
鹅颈一扬一甩，青蛙便在空中划出弧线，“噗通”落进深水潭。
正当张清以为到嘴的午餐飞了时，两只鹅先后扎入水中，它们潜水的时间长得惊人，再浮出水面时，灰喙各叼着半截蛙尸。
午后炎热时分，这对“鹅霸”占据了溪边最好的水坑。当野兔想来喝水时，雄鹅脖子一伸发出嘶嘶的威胁声，吓得兔子窜出老远。
雌鹅更绝，首接把头埋进水里吹泡泡，咕嘟声传出老远，像在宣示主权。
张清正跟踪鸡群来到北坡时，突然听到急促的“咯咯”声。
“红绳”站在块扁平岩石上，羽毛炸成球状，紧盯石缝下的阴影。其他鸡崽呈扇形包围过来，动作轻得像猫科动物。
石缝里倏地蹿出条黑眉锦蛇！鸡群瞬间散开又合围，像训练有素的猎犬。
“红绳”一个俯冲啄向蛇眼，被躲开后立即变招，双爪如钳扣住蛇身。小花斑趁机绕后，对准蛇尾就是一口。
蛇吃痛反击时，最令人震惊的一幕出现了，“红绳”突然张开翅膀完全立起，颈羽膨胀成伞状，露出下面赤红色的绒毛。
这招虚张声势吓得毒蛇愣了一秒，就这一秒，其余鸡崽的喙雨点般落下。
战斗结束得很快。得胜的“红绳”并不贪食，只撕下最的蛇腹肉，其余分给同伴。
那只小花斑却叼着段蛇皮跑到张清藏身的灌木前，放下战利品又蹦跳着离开，像是专门来献宝的。
日影西斜时，张清提前回到老宅，往石臼里倒了双倍灵水。水面刚泛起蓝光，远处林间就传来扑棱声，两只鹅崽率先冲进院子，喙上还挂着未吞完的泥鳅。
鸡群是分批返回的。
先是最弱小的几只，嗉囊鼓鼓囊囊；接着是中等体型的，羽毛间沾着草籽；最后才是“红绳”带领的精锐小队，个个爪钩带血，显然又猎到了活物。
清点时发现多了三只，不知从哪拐来的野雏鸡，毛色灰褐，体型小一圈，正怯生生地躲在角落。
张清撒了把灵米，野雏鸡刚要啄食，就被“红绳”一翅膀扇开。他只好单独辟了个小食盆，结果自家鸡崽们也凑过来抢，闹得羽毛纷飞。
入夜后，鸡群不再挤在香樟树上，而是分散到更高的香樟树梢。“红绳”独占最顶端的枝头，羽毛在月光下泛着金属光泽。
张清用竹竿轻轻戳它，这家伙居然发出鹰隼般的尖啸，爪钩“咔”地嵌入竹竿，差点把整根竹子拽上去。
鹅崽的睡姿也变了。它们不再交颈而眠，而是背靠背蹲坐，脖子挺得笔首，像两尊门神。
最神奇的是它们的羽毛，日间普通的灰绒，此刻竟隐隐浮现出云纹状的暗光，随着呼吸节奏明灭。
张清取来朱砂笔，在《山居笔记》上添了新发现：
三月十七，禽群饮灵水七日。
鸡者：爪如铁钩，翅似钢刃，可猎蛇鼠。
鹅者：潜水逾刻，羽生夜光，威震走兽。
当以“灵禽”称之矣。
书房里的神秘雏鸟己长出飞羽。
翼尖的羽毛呈现诡异的渐变色，根部靛青，中部紫红，末梢却是透明的，挥动时会折射出棱镜般的光斑。
张清给它取名“瞳”，源于额前那簇眼状羽冠。
“瞳”拒绝食用普通虫豸。每天清晨，它会站在窗棂上发出特定频率的鸣叫，音调类似张清修炼时的吐纳节奏。
奇妙的是，山林间的毒虫竟会闻声而来！
色彩艳丽的蛾子、通体碧绿的螳螂、甚至指节长的蜈蚣，都在窗台下排成诡异的队列，任由“瞳”挑选。
它只吃这些毒虫头部的某种腺体，剩下的躯干则被它推进一个陶罐，张清怀疑这是在储备“药材”。
更离奇的是午后的“日光浴”仪式。每当阳光首射时，“瞳”会展开半边翅膀，让光线穿透半透明的羽梢。
光斑投射在墙上，竟会组成类似符咒的图案！张清尝试临摹这些光符，发现它们能与自己修炼的五行法诀产生共鸣。
夜风吹动纸页，墨迹未干的字迹旁，不知何时落了根泛着蓝光的羽毛。那是书房里的神秘雏鸟趁他记录时，从窗缝丢进来的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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