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雾气尚未散尽，营区的号角己划破山脊。
李队把吉普车停在靶场边，远远看见孙悟空正被一群战士围着——不是围观，而是请教。昨夜部队与警局的联合演练结束后，不少士兵仍意犹未尽，缠着“孙教官”拆解擒拿手法。
孙悟空把金箍棒横在肩头，像根教鞭，边比划边笑：“关节是门，筋腱是锁，钥匙不在力，在寸劲。”战士们哄笑，又忍不住点头。
李队没上前打扰，只把一份加密电报递给刚跑步过来的侦察连长刘锐。电报只有一行字：
“残狼未死，鬣狗续尾，预计三日内入境。”
这是边防雷达站截获的最新暗语，落款是上次被打残的境外敌特组织“残狼”。
刘锐舔了舔干裂的嘴唇：“鬣狗？比狼更疯，也更散。他们化整为零，专挑防区接缝处钻。”
十分钟后，临时指挥帐篷里灯火通明。长桌上摊开一张等高线地图，李队用红笔在边境河谷画了一个“S”形：“他们上次吃亏，是因为我们单打独斗。
这次我们反其道而行——把警队、部队、民兵、甚至护林员全部编织成一张网，网眼越小，鱼就越难漏。”
孙悟空忽然伸手，在地图空白处一点：“这里，鹰愁涧。老猎人说过，涧底有条暗河，涨潮时水面离崖顶只有三米。若我是鬣狗，一定选退潮时潜进来，再顺暗河摸向军火库。”
刘锐皱眉：“可涧口在我们炮靶区后方，平日拉练不断，他们敢走？”
“正因为你们天天打炮，守军反而麻痹。”孙悟空指尖轻敲桌面，“而且，他们需要一个‘本地人’带路。”
空气瞬间安静。李队想起昨夜巡逻时抓到的那名偷猎者——对方声称只是追麝猫误入军事区，但搜身时却翻出一部改装过的卫星电话。电话卡己被格式化，通讯记录为零，可外壳的划痕却与“残狼”先前使用的型号完全吻合。
“放长线。”李队低声道，“让他以为我们疏忽，再把暗号递出去。”
孙悟空咧嘴一笑：“演戏我在行。”
当天傍晚，偷猎者被“口头教育”后释放。走出营门时，他看见孙悟空正被两名战士按在沙坑里做俯卧撑，嘴里骂骂咧咧：“就这点本事还想进特勤排？回去练练吧！”
偷猎者低头疾走，却没注意到自己鞋底被粘上了一枚米粒大的定位器。
夜色降临，河谷的风带着湿冷。孙悟空换上一身民兵的旧迷彩，把金箍棒拆成三节藏在背篓，扮作巡山采药的村民。李队则带着刘锐的侦察班，沿暗河上游潜伏。
为了不惊动对方，所有人改用“萤火”微光通讯——一种把红外激光打进夜空的简易信号，肉眼不可见，只有特定波长镜片才能捕捉。
凌晨两点二十，作者“用户84123374”推荐阅读《孙悟空人间守护神》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定位器信号在鹰愁涧边缘停住。孙悟空蹲在崖顶，拨开草丛，看见谷底有微光闪了三下——“鬣狗”的集合暗号。
紧接着，五个黑影从岩缝滑下，动作轻得像落叶。为首那人戴着夜视仪，却故意把镜头反扣在额前，似乎对地形熟得不需要辅助。
孙悟空屏住呼吸，把背篓里最后一节金箍棒悄悄旋紧。就在此时，耳麦里传来李队的声音：“先别动，还有第六人。”
果然，十秒后，一个瘦小身影从偷猎者离开的方向摸来，手里拎着沉甸甸的防水袋。袋口一开，竟是一架折叠无人机，机身涂了吸波材料，在夜视仪里几乎隐形。
“他们想高空抛投爆炸物，制造混乱后趁乱越境。”刘锐倒吸一口凉气。
李队果断下令：“B组截断后路，A组跟我下谷。孙悟空，你负责无人机。”
话音未落，谷底忽然传来一声闷哼——瘦小身影被一根凭空伸出的棍子绊倒，防水袋飞出，无人机滚到孙悟空脚边。他
脚尖一挑，金箍棒顺势伸长，把无人机挑上半空，再一棒击碎。碎屑西溅，像一场无声的烟花。
“动手！”李队低喝。
崖顶两侧的探照灯同时亮起，雪亮的光柱把谷底照得如同白昼。鬣狗们反应极快，分散翻滚、寻找掩体，却发现退路己被一排黑洞洞的枪口封死。
刘锐的侦察班从暗河上游滑降而下，像一把合拢的钳子。
枪声只持续了七秒。最后一名鬣狗刚抬手，就被孙悟空用棒梢点中手腕，枪落地，人跪倒。
李队上前，一把扯掉对方的面罩——陌生的亚裔面孔，左耳缺了半只，齿间咬着一枚未激活的毒囊。
“留活口！”李队急喊。孙悟空己先一步捏住那人下颌，轻轻一抖，毒囊弹出，落在草丛里滋滋冒白烟。
天边泛起鱼肚白时，河谷恢复寂静。五名敌特被反绑成一串，垂头丧气；那名偷猎者也被“请”了回来，脸色比晨雾还白。
刘锐用军靴踢了踢地上的无人机残骸，冲孙悟空竖起大拇指：“你这棍子，比我们的干扰枪还好使。”
孙悟空把金箍棒往肩上一扛，笑得露出虎牙：“下次教你们做‘棍阵’，十个人一排，横扫电磁干扰。”
李队却望向更远的山脊线。他知道，这只是“鬣狗”先遣队，真正的狼群还在境外磨牙。
但这一夜，警徽与军徽第一次在同一道晨光里闪耀——像两把刚刚淬火的锋刃，背靠背，刃口朝外。
帐篷外，战士与警员正合力把缴获的爆炸物装箱。有人哼起《强军战歌》，调子却被孙悟空带跑，变成带着花果山韵味的山歌。李队摇头失笑，心里却前所未有的踏实。
风掠过河谷，卷起硝烟与草木的清香。新的联盟，己在无声处生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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