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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节点低语·抉择之路

小说: 灵渊灾劫,无烬之途   作者:爻行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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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沌节点核心区域,狂暴的法则乱流在门后存在意志退去后,并未立刻平息,反而如同被搅动的深海旋涡,激荡着更加混乱的能量湍流。空间碎片如同破碎的镜面,折射着幽暗不明的光,时而聚合,时而崩解,发出无声的悲鸣。法则的碎片如同亿万只狂暴的萤火虫,带着毁灭性的能量在虚空中无序碰撞、湮灭。

萧燃单膝跪在距离节点百丈外的“相对安全区”,大口喘息着,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体内如同被巨锤反复锻打过的剧痛。新生的、流淌着法则纹路的暗金能量在经脉中奔涌,带来撕裂般的灼热感,却也蕴含着前所未有的力量感。心口那枚星璇烙印缓缓旋转,光芒内敛,却比之前更加稳固深邃,每一次脉动都仿佛与脚下这片混沌残渣大地、与头顶凝固的黑暗穹窿,乃至远处那搏动的混沌节点,产生着更深层次的、近乎本能的共鸣。

劫后余生的心悸尚未完全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深沉的震撼与明悟。他“看”着百丈外那个散发着奇异微光的点——那并非实体光源,而是空间法则在此处扭曲、折叠、交汇形成的奇点,是混沌清浊生灭的终极核心。它缓慢而沉重地搏动着,每一次脉动都如同宇宙的心跳,无声地涤荡着周围的混乱,却又在混乱的核心孕育着最纯粹的秩序。

母亲的知识洪流、祖父的灰烬遗泽、自身在生死边缘的顿悟,此刻如同百川归海,在他识海中激烈碰撞、融合。他不再仅仅是将混沌之力视为一种破坏或创造的能量,而是触摸到了其作为宇宙底层法则的本质——一种包容万物生灭、编织时空经纬的原始力量。

“混沌……非力……乃序……”他低声呢喃,声音沙哑却带着前所未有的清晰。对抗门后存在的那一击,他并非以力破法,而是以“序”引“乱”,借力打力,最终甚至引动了混沌节点本身的本源意志进行反击。这颠覆了他过往对力量的所有认知。

他缓缓抬起手,五指张开,对着前方一片因法则冲突而不断扭曲、碎裂又重组的空间区域。心念微动,体内新生的法则之力不再狂暴外放,而是化作无数细若游丝、近乎无形的法则之弦,轻柔地探入那片混乱的核心。

这一次,不再是强行梳理,而是……感知、引导、共鸣。

他“听”到了。

不再是亡魂的哀嚎,也不是门后存在的冰冷意念。而是一种……低沉、宏大、仿佛来自宇宙诞生之初的“低语”。那是法则本身在运行、在碰撞、在湮灭与新生中发出的原始韵律。它充满了混乱,却又在混乱中蕴含着一种无法言喻的、亘古不变的秩序之美。

这“低语”首接作用于他的灵魂,与他心口的星璇烙印、与他流淌着法则纹路的混沌之力产生着奇妙的共振。他仿佛化身为一滴水,融入了这片法则的海洋,不再是挣扎的闯入者,而是成为了它的一部分。那些狂暴的空间碎片、混乱的能量湍流,在他感知中不再是致命的威胁,而是构成这片“海洋”的、遵循着某种更深层规律的“水滴”与“暗流”。

他甚至能隐隐“触摸”到门后存在之前强行插入节点循环、试图扭曲法则的那一丝残留的“异质”痕迹。那痕迹冰冷、粘腻,带着贪婪的吞噬本质,如同投入清水中的墨汁,正被节点本身缓慢却坚定地排斥、净化。这印证了他的猜测——门后存在无法真正掌控节点,只能通过污染和扭曲来窃取力量。

就在这时,左手无名指上的噬灵骨戒再次传来清晰的悸动。戒面那道猩红裂痕微微发烫,指向混沌节点的方向,传递出一股强烈的、近乎本能的渴望。这渴望并非贪婪的吞噬,更像是一种……归巢的呼唤?一种与节点核心某种同源力量产生共鸣的牵引。

萧燃心中一动。母亲是灵族最后的守护者,骨戒是灵族倾覆的关键,而灵族……似乎与这混沌节点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骨戒此刻的异动,是否意味着节点深处,隐藏着与灵族、与母亲、甚至与骨戒本身起源相关的秘密?是否……那里也存在着母亲可能残存的一线生机?

这个念头如同投入心湖的石子,激起了巨大的涟漪。母亲被门后存在引爆的虚无通道吞噬,九死一生。但这里是混沌节点,是法则生灭的核心,是宇宙间最不可思议的奇迹之地。若有一线生机,或许就在这里!

希望的火苗再次点燃,驱散了深渊的冰冷与绝望。但随之而来的是巨大的风险。靠近节点核心,意味着首面最狂暴的法则乱流,承受难以想象的压力。门后存在虽然暂时退去,但其意志必然在虚无中虎视眈眈,随时可能卷土重来。更重要的是,他对自身新获得的力量掌控尚浅,贸然深入,稍有不慎便是形神俱灭。

留下?还是前进?

留在相对安全的区域,他可以继续巩固新生的力量,尝试修复伤势,甚至寻找离开深渊的路径。但这意味着放弃探索节点核心,放弃寻找母亲下落的那一丝渺茫希望,也放弃了彻底了解骨戒、了解灵族、了解混沌节点真相的机会。他可能永远无法完成母亲的托付——找到真正的“门”,关闭黑暗的源头。

前进?则要踏入那片连门后存在都忌惮的法则风暴核心。生死难料,希望渺茫。但这是唯一的机会,是爷爷以生命为他开辟道路、母亲以自身为代价将他推入此地所指向的终点。

萧燃的目光穿透弥漫的法则乱流,死死锁定那个缓慢搏动的混沌奇点。他仿佛看到了母亲最后回望时,那双混沌旋涡般眼眸中深藏的疲惫、哀伤与……期待。

“法则……在混沌的灰烬里……”祖父的话语在耳边回响。灰烬,是毁灭的终结,亦是新生的土壤。他历经生死,在灰烬中重铸己身,窥见法则。如今,真正的考验就在前方,那混沌节点的核心,或许正是孕育着最终答案的“灰烬”之地。

他缓缓站起身。体内撕裂般的剧痛仍在,但眼神却己冰封般坚定。新生的法则之力在经脉中流淌,心口星璇烙印沉稳搏动,骨戒的微光在指间闪烁,如同黑暗中的灯塔。

没有犹豫,没有退缩。

他深吸一口气,那口气息仿佛也带上了混沌的韵律。他不再试图对抗周围的法则乱流,而是将心神彻底沉入与这片混沌空间的共鸣之中。新生的法则之力如同温顺的流水,覆盖全身,在皮肤下勾勒出玄奥的暗金纹路,与周围狂暴的法则产生着微妙的协调。

他迈开脚步,不再像之前那般艰难跋涉,而是如同融入水中的游鱼,以一种奇异而流畅的姿态,主动滑入了前方那片沸腾的、由空间碎片和法则乱流构成的死亡风暴之中!

身影瞬间被狂暴的乱流吞没。暗金色的法则纹路在混乱的光影中明灭不定,如同风暴中顽强闪烁的星辰。

重铸之路的最终试炼,通向混沌核心的抉择,此刻,正式开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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