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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冰焰交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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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对零度的威压如同无形的天穹,轰然罩落!泽木哲也枯瘦的身躯如同风中残烛,被死死钉在原地,连指尖都无法动弹分毫!冰冷的窒息感扼住咽喉,每一次艰难的呼吸都带着撕裂肺腑的剧痛。怀中悠的身体冰冷得如同尸体,青灰色与冰蓝色的诡异纹路在皮肤下疯狂蔓延,仿佛有活物在他血肉中蠕动侵蚀!

悬浮于废墟之上的冰晶天使(Frost Seraph),那由纯粹寒冰构筑的躯体散发着冻结灵魂的气息。它抬起的手臂稳定如山,掌心凝聚的幽蓝冰球光芒炽盛,内部的绝对低温足以瞬间冻结分子运动,将物质化为永恒的冰尘!那双深邃如宇宙寒渊的幽蓝光瞳,毫无情感地锁定了下方——目标正是泽木和他怀中的悠!清除“干扰源”,回收失控的“瑕疵品”,冰冷的程序意志不容置疑!

死亡的倒计时,瞬间归零!

电鳗瘫倒在冰冷的瓦砾中,牧原拓真强行烙印的精神枷锁在悠那蕴含混乱天使力量的冲击下己然破碎,巨大的罪恶感和自我认知的崩塌让她的大脑一片空白,剧烈的精神冲击让她几乎无法思考。但当冰晶天使那毁灭性的威压降临,死亡的冰冷触感瞬间刺穿了她浑噩的意识!

她看到了泽木那枯槁脸上从未有过的极致惊骇,看到了他怀中悠那如同破碎人偶般的惨状,更看到了那个悬浮在空中、如同宣告世界终结的冰寒死神!一切的源头……都是因为她的背叛!她的愚蠢!

“不——!”一声混合着绝望、悔恨和极致恐惧的嘶吼,如同垂死野兽的哀鸣,从电鳗喉咙深处爆发!求生的本能和赎罪的渴望,在她被逼到极限的灵魂中轰然点燃! 她体内残余的电能,如同被投入滚油的冷水,不顾一切地疯狂爆发!不再是牧原赋予的、带着精神操控痕迹的金色电弧,而是她自己最本源、最狂暴的幽蓝电光!这光芒混乱、无序,充满了毁灭性的自毁倾向!她不知道这有什么用,她只知道,哪怕只能阻挡那冰晶天使一瞬!哪怕只能为泽木先生和悠争取到一丝微不足道的机会!

噼啪——! 一道粗大扭曲、如同失控熔断器般的狂暴幽蓝电蟒,带着电鳗濒死的灵魂咆哮,撕裂寒冷的空气,狠狠撞向冰晶天使掌心那颗即将成型的幽蓝冰球!

轰——!!! 冰与电的碰撞!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只有一种令人牙酸的、能量本质层面的剧烈湮灭与冲突!绝对的低温试图冻结、粉碎狂暴的电能,而狂暴的电能则疯狂地撕裂、蒸发着寒冰的结构!刺眼的白光瞬间照亮了整片废墟!极寒的气流混杂着灼热的电离碎片,如同失控的冰风暴般向西面八方炸开!

泽木被这股恐怖的冲击波狠狠掀飞出去!他死死抱住怀中的悠,枯瘦的后背重重撞在通讯塔扭曲的钢梁上,发出令人心悸的骨裂声!鲜血从他口中喷涌而出! 电鳗则如同破麻袋般被自己力量的反噬狠狠抛飞,全身焦黑,冒着青烟,翻滚着砸进一堆废墟深处,生死不明!

而冰晶天使…… 它那完美无瑕的冰晶手臂,在狂暴电能与自身寒冰能量的巨大冲突下,竟瞬间蔓延开无数细密的裂纹!它掌心的幽蓝冰球剧烈波动、扭曲!虽然没有被首接摧毁,但这一次突如其来的、蕴含着混乱天使能量残余的攻击,显然超出了它“清除程序”的预判!它那幽蓝的光瞳似乎闪烁了一下,冰冷的意念中产生了一丝极其微小的——误差?干扰?

这微不足道的干扰和阻挡,对于泽木哲也这样的存在来说,就是生死一线的转机!

“噗!”泽木强行咽下涌到喉头的鲜血,剧痛让他眼前发黑,但他枯槁的手却如同铁钳般死死抓住了这稍纵即逝的机会!“悠……坚持住!”他几乎是用灵魂在咆哮,将自己所剩无几的精神力量,不顾一切地、粗暴地灌入怀中的悠体内!这不是治疗,这是强行点燃!点燃悠体内那三股混乱纠缠、即将吞噬他生命的天使力量,点燃那濒临熄灭的灵魂之火!

“呃啊啊啊——!”悠的身体在泽木的刺激下猛地弓起!如同离水的鱼!左肩那崩裂的伤口中,淡金、冰蓝、猩红三色光芒如同挣脱束缚的毒龙,轰然爆发!这力量充满了毁灭性,疯狂冲击着他的躯体!

但就在这毁灭的核心,在悠意识即将彻底溃散的深渊边缘,泽木那不顾一切涌入的灵魂力量,如同投入死水的一颗灼热火种!悠那被天使力量冲击得支离破碎、沉沦在无边痛苦和黑暗中的意识核心,被这微弱却无比熟悉的“联结”感猛地刺痛!

Socius……联结…… 力量……不该是撕裂的刀…… 而是……缝合的线…… 哪怕……这线……脆弱不堪……

破碎的灵魂碎片,在无尽的黑暗中,被这根微弱却坚韧的“线”强行串联!

轰——!!!

一股前所未有的、庞大而柔和的精神波动,猛然从悠濒死的躯体中爆发出来!这波动不再是Socius Nexus的感知与引导,也不是之前失控的毁灭风暴!它如同初春解冻的溪流,温暖而充满包容;又如同静谧深邃的夜空,连接着无数微弱的星光!它扫过泽木枯槁的身躯,抚平了他部分的伤痛和绝望;它掠过重伤昏迷的阿健和铁砧,暂时稳定了他们濒危的生命体征;它甚至渗透进废墟深处电鳗焦黑的身体,抚慰着她破碎的灵魂……

Socius Anima(索修斯·精魂)! 在死亡与联结的交界点,在泽木以灵魂为燃料的强行点燃下,这触及精神本源与生命联结的形态雏形,终于被绝境逼出!

冰晶天使那幽蓝的光瞳,第一次出现了明显的“聚焦”变化!它似乎“看”到了悠身上爆发出的这股截然不同的能量波动!那不再是需要清除的“瑕疵品”混乱力量,也不是纯粹的觉醒者能量,而是一种……更深邃、更接近某种“本源”的存在?冰冷的清除程序甚至产生了一瞬间的停滞!它在分析……在评估……

就是现在!

泽木如同回光返照般,抱着被Socius Anima淡金色柔和光晕笼罩、但体内天使力量冲突依旧剧烈的悠,爆发出全身最后的力量,朝着通讯塔废墟深处、先前悠用生命最后感知到的那个深坑方向,亡命扑去!

“吼——!”

一声非人的、充满了机械冰冷质感的咆哮声从冰晶天使的“口”中发出!评估结束!新的能量波动被判定为——更高优先级清除目标! 它那布满裂纹的冰晶手臂猛地一挥!那颗经过缓冲、重新稳定下来的幽蓝冰球,如同死亡的彗星,瞬间撕裂空间,带着冻结一切的绝对意志,朝着泽木和悠逃亡的方向,轰然坠落!

死亡的阴影,再次以更快的速度覆盖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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