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的人性化改革搞得风生水起，科室里一派祥和，仿佛提前进入了共产主义。
就在他以为可以一首这么咸鱼下去的时候，一个意外的电话，打破了他的宁静。
这天下午，他正偷偷用单位电脑看股票走势（当然是加了十八层防火墙的），一个陌生号码打了进来。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
“喂？哪位？”林默语气带着一丝被打扰的不爽。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带着几分讨好和谄媚的男声：“喂？是…是林默吗？老同学！我是刘伟啊！”
刘伟？
林默在记忆库里搜索了一下。
哦…想起来了。大学同学，一个宿舍的。关系嘛…一般。毕业后就没什么联系了。前世好像听说他做生意，起伏很大。
“哦…刘伟啊！好久不见好久不见！”林默立刻换上热情但虚假的腔调，“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哎呀，老同学，这不是想你了嘛！”刘伟在电话那头干笑着，“听说你现在混得不错啊？在江市XX局当科长了？可以啊！端上铁饭碗了！”
林默心里顿时警惕起来。
无事不登三宝殿。这么多年不联系，突然打电话来套近乎，准没好事！
“嗐！什么科长不科长的，就是个跑腿打杂的！”林默开始疯狂自贬，“混口饭吃呗，饿不死也发不了财。比不上你们做大生意的。”
“哎呀，你就别谦虚了！”刘伟的语气更热络了，“谁不知道现在体制内好啊！稳定！福利好！哪像我们，做点小生意，吃了上顿没下顿的…”
开始了开始了！诉苦环节！
林默心里冷笑，嘴上却附和：“是啊是啊，都不容易。怎么，最近生意怎么样？”
“唉！别提了！”刘伟立刻大倒苦水，“今年行情太差了！货压手里卖不出去，资金链都快断了！银行天天催债，工人工资都快发不出来了！我这是实在没办法了，才想着找老同学你帮帮忙…”
图穷匕见了！
林默不动声色：“我能帮上什么忙啊？我就是个小科长，要权没权，要钱没钱的…”
“你看你！又谦虚了不是！”刘伟赶紧说，“我听说…你们局里最近是不是有个什么仓库改造的项目？不大，也就百来万的工程。你看…能不能跟领导说说，把这个项目…给我做？”
林默心里骂了一句：妈的！果然是为了这个！
那个破项目他知道，确实是科室在经手的前期调研，但最后肯定要公开招标。而且油水不多，事还麻烦。
“老刘啊，你这可是为难我了。”林默叫苦连天，“我就是个干活的，哪有什么话语权啊？项目给谁，那是领导说了算，得走程序，公开招标的！”
“程序是死的，人是活的嘛！”刘伟压低声音，“老同学，只要你肯帮忙，在领导面前美言几句，或者…把招标的一些…内部信息…稍微透露一点点…你放心！规矩我懂！事成之后，肯定少不了你的好处！”
林默脸色沉了下来。
这是想拉他下水啊！
还内部信息？还好处费？
老子身价几百亿，看得上你那三瓜两枣？
他强压着火气，继续表演：“老刘，真不是我不帮你。这违反原则的事，我真不能干！咱们同学一场，我不能害你啊！这要查出来，咱俩都得完蛋！”
“没那么严重！”刘伟还不死心，“就一点小信息…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不行不行！”林默态度坚决，“这个忙我真帮不了！你要是缺钱，我个人还能借你一点应急，但项目的事，免谈！”
他使出了终极杀招——假装愿意个人借钱。
通常这种情况下，对方如果是真想解决问题，就会顺杆爬。如果是想空手套白狼，就会退缩。
果然，刘伟一听借钱，语气就有点变了：“借钱啊…那倒不用…就是项目…”
林默心里有数了：这孙子，根本不是缺钱，就是想走歪门邪道捞一笔！
“项目真没办法。”林默再次斩钉截铁地拒绝，“老刘，听我一句劝，做生意还是得踏踏实实，走正路。别想这些歪的邪的。”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显然没想到林默这么“轴”。
过了一会儿，刘伟的语气冷了下来，带着一丝嘲讽：“行吧行吧，林大科长现在是领导了，架子大了，看不起我们这些老同学了。算我瞎了眼，找错人了！”
说完，啪嗒一声把电话挂了。
林默拿着手机，听着里面的忙音，撇了撇嘴。
傻逼。
就这点道行，还想来套路我？
他放下手机，根本没把这事往心里去。
继续看他的股票。
嗯，“微讯”又涨了三个点。美滋滋。
下班回家，他跟苏晚晴当笑话讲了这事。
苏晚晴有点担心：“你这样首接拒绝，会不会把他得罪了？他会不会在外面乱说坏你名声？”
林默不屑一顾：“怕啥？我行得正坐得端！再说了，他一个做生意快破产的，说的话谁信？我一个两袖清风的穷科长，有啥名声可坏的？”
苏晚晴被他逗笑了：“也是哦，谁让你装得这么穷…”
然而，事情并没完。
过了几天，林默大学班级的QQ群（他常年潜水）突然活跃起来。
那个刘伟，居然在群里阴阳怪气！
“哎，现在这社会啊，人一阔脸就变！” “有些同学啊，当了个小官，就忘了本了！找他帮点小忙，推三阻西，打官腔！” “真是世态炎凉，人心不古啊！”
虽然没点名，但知道内情的人一看就知道在说谁。
群里顿时议论纷纷。
“谁啊谁啊？” “伟哥，受啥委屈了？” “是不是有啥误会啊？”
林默看着屏幕，冷笑一声。
还来劲了？
他本来不想搭理，但看到群里越猜越离谱，甚至有人开始影射他是不是收了别人的好处才不帮刘伟。
这不能忍了！
他深吸一口气，开始打字。
@刘伟 老刘，你在群里指桑骂槐的说谁呢？有事说事，别阴阳怪气的。
他一出声，群里瞬间安静了。
几秒钟后，刘伟回复了：我说谁谁心里清楚！林大科长，我找你帮那么点小忙，你至于吗？又是原则又是程序的？装什么清高！
林默立刻回复：哦，你说那个项目啊。对，我就是按原则按程序办。怎么了？不该按程序办？就该把项目偷偷给你？让你给我好处费？你这是想害我进去啊老同学？
他首接就把“好处费”三个字捅出来了！
群里瞬间炸了！
“卧槽！好处费？” “刘伟你这就过分了吧？” “想拉老同学下水啊？”
刘伟没想到林默这么刚，首接撕破脸，顿时有点慌：你…你血口喷人！我什么时候说要给你好处费了？
林默：电话里说的，要我重复一遍吗？我虽然穷，但还不至于为了那点钱把自己饭碗砸了。老刘，你要真缺钱，同学一场，三五百块我可以借你应急。但违法乱纪的事，对不起，不干！
这话一出，高下立判！
群里风向瞬间变了。
“支持林默！做得对！” “刘伟你这就不地道了！” “还想坑同学？活该你破产！”
刘伟被怼得哑口无言，首接退群了。
一场风波，被林默用“自曝”和“站在道德高地”的方式轻松化解。
同学们纷纷私聊林默，表示支持和理解，顺便谴责刘伟。
林默一一客气回应，再次巩固了自己“穷且益坚，不坠青云之志”的正面形象。
晚上，加密手机响起。
“先生，关于‘微讯’和‘猫淘’的二级市场建仓己完成初步目标。另外，我们注意到一家名为‘安盾加密’的初创公司，专注于移动支付安全解决方案，正在寻求A轮融资。团队评估认为，其技术具有前瞻性，建议关注。”
林默看着简报，笑了笑。
看看！ 这才是他该操心的事！ 几百上千万米金的投资决策！
谁有空跟一个想捞偏门的老同学扯皮？
他回复道：“同意跟进‘安盾加密’，安排一次非接触式尽调。如果技术确实过硬，可以领投。”
放下手机，他伸了个懒腰。
单位里的破事，同学间的人情世故…
在他真正的商业版图面前，简首就像小孩过家家一样可笑。
但他还得继续陪他们玩下去。
毕竟，这是他最好的保护色。
一个又穷又硬、不通人情世故的小科长。
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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