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血字中那惊雷般的真相——沈明舟就是“先生”——在钱颢霖脑中轰然炸响!如同烧红的铁钎贯穿颅骨,带来撕裂灵魂的剧痛与滔天的恨意!这个披着学者外衣、道貌岸然的文物局局长,才是三十年前听雨轩惨剧的真正幕后黑手!是杀死父母的元凶!是操控陈世谦、周永、将林晚推向绝境的恶魔!他甚至…可能就是“播种者”在这世间的代行者!
“沈!明!舟!”钱颢霖的嘶吼如同濒死野兽的咆哮,带着泣血的恨意,在充满腐朽楠木香气的仓库里炸开!他沾满鲜血的手指死死抠进父亲笔记本上那片干涸的血污,仿佛要将那个名字从纸页深处、从历史的尘埃里、从自己的骨髓中抠出来碾碎!
几乎在他吼出这个名字的同一刹那!
“轰——!!!”
仓库那扇沉重变形的合金大门,在破门锤的狂暴冲击下,如同被巨兽撕咬的纸片,轰然向内爆裂开来!扭曲的金属碎片混合着刺鼻的烟尘激射!刺眼的手电光柱如同审判的利剑,瞬间刺破仓库内弥漫的腐朽与金光交织的混乱光晕,死死锁定在钱颢霖和他身前那幅爆发出璀璨金红光芒的“百鸟朝凤”绣品上!
“拿下!”沈明舟冰冷到极致、毫无人类情感的声音在烟尘后响起。没有愤怒,没有焦急,只有一种掌控一切、碾死蝼蚁般的漠然。数道穿着厚重防护服、面罩镜片闪烁着幽绿夜视光芒的身影,如同鬼魅般从破洞中涌入,手中黑洞洞的枪口(并非普通枪械,枪管前端闪烁着高频蓝光)瞬间抬起!
钱颢霖的瞳孔因极致的危险而骤然收缩!他正一手按着刺入心口灵犀心位置、作为能量通道的“璇玑针”,维持着对林晚的“生”力输送,另一只手还死死抓着父亲的笔记本!根本来不及闪避!那高频脉冲武器一旦激发,足以瞬间将他麻痹甚至碳化!
生死一线!
“嗡——!”
就在致命的蓝光即将喷吐而出的瞬间,一道更加宏大、更加凝练的冰冷意志骤然降临!如同无形的寒潮席卷整个仓库!
钱颢霖身前空间仿佛凝固了!空气变得粘稠如胶!那几个冲在最前面的防护服士兵,如同撞上了一堵无形的、充满韧性的冰墙,动作瞬间变得极其迟滞缓慢,举枪的手臂如同陷入泥沼,连扣动扳机的动作都变成了慢镜头!
是早乙女光!
她依旧站在破门处的烟尘边缘,墨绿色和服纤尘不染。她没有看那些被迟滞的士兵,也没有看钱颢霖,那双冰冷的眼眸只是死死盯着那座濒临崩溃、嘶鸣尖啸的金丝楠木“归墟圣龛”,以及从炸裂的培养舱中喷涌而出、如同墨绿色活物般扑向“百鸟朝凤”绣品的孢子浓雾!她手腕上那枚北斗七星铜镯,幽绿的光芒如同呼吸般急促闪烁,每一次明灭都牵动着仓库内那股粘稠迟滞的力场。
“圣龛濒毁…污染核心即将标记此地…纠缠无益。”早乙女光的声音如同冰珠砸落玉盘,清晰地穿透混乱,“钱颢霖,记住交易!景山观星台!‘匙芯’才是关键!这幅绣品…还有林晚的命…撑不到你复仇结束!”
她的话音未落,手腕猛地一翻!铜镯幽光大盛!那股迟滞空间的粘稠力场瞬间转化为狂暴的推力,并非针对钱颢霖,而是狠狠撞向那座嘶鸣的佛龛和扑来的孢子浓雾!
“轰!”
金丝楠木佛龛本己布满裂纹的底座,在这股力量的冲击下轰然垮塌了一大块!扑向绣品的孢子浓雾也被强行推得偏移了方向,狠狠撞在旁边的货架上!腐蚀性的浓雾瞬间将金属货架蚀穿,发出令人牙酸的“滋滋”声!
与此同时,钱颢霖身后那堵看似坚固的混凝土墙壁,在早乙女光铜镯幽光扫过的瞬间,竟无声地…融化了!不是爆炸,而是如同被强酸溶解般,迅速塌陷出一个边缘光滑、仅容一人通过的圆形孔洞!孔洞之外,是冰冷潮湿的空气和…景山公园那标志性的、在夜色中沉默伫立的万春亭轮廓!
生路!首通景山!
“走!”早乙女光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促,铜镯的光芒也黯淡了一瞬。强行扭曲空间、溶解墙壁,显然对她也是巨大的消耗。而沈明舟手下那些被迟滞的士兵,防护服下的身体正在剧烈挣扎,迟滞力场正在减弱!
钱颢霖血红的眼中,复仇的烈焰与拯救林晚的急迫疯狂交织!沈明舟就在门外!杀父杀母的仇人近在咫尺!他几乎要不顾一切地扑出去!
灵犀心骤然传来一阵微弱却清晰的悸动!是林晚!是她在灵魂层面传递过来的、带着无尽担忧与哀求的呼喊:“颢霖…走…快走…去…观星台…完成…它…”
这声呼唤,如同冰水浇头,瞬间压下了钱颢霖几乎失控的杀意!他猛地一咬牙,眼中爆发出决绝的厉芒!他不再看那破洞大门外沈明舟模糊的身影,用染血的手一把抓起那幅光芒流转的“百鸟朝凤”绣品和父亲的笔记本,连同紫檀木盒里的几枚“璇玑针”,狠狠塞进怀里!然后,他如同离弦之箭,头也不回地撞进了身后墙壁上那个正在缓缓“愈合”的圆形孔洞!
就在他身体完全没入孔洞的瞬间,身后迟滞力场彻底消失!
“哒哒哒哒——!”高频脉冲武器的蓝光如同毒蛇,疯狂扫射在他消失的位置,将融化的墙壁边缘打得碎石飞溅!
“废物!”沈明舟冰冷的声音带着一丝被愚弄的怒意,他终于踏过破碎的合金大门,走进仓库。金丝眼镜后的目光,首先落在彻底垮塌、嘶鸣渐弱、内部一片狼藉的“归墟圣龛”上,眉头紧锁。随即,他冰冷的视线扫过墙壁上那个正在快速“愈合”、只剩下碗口大小的孔洞,又转向站在一旁、气息微喘的早乙女光。
“早乙女教授,”沈明舟的声音听不出喜怒,却带着刺骨的寒意,“你似乎…越界了。”
早乙女光缓缓放下手,铜镯的幽光彻底隐没。她迎上沈明舟的目光,冰冷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圣龛’己毁,此地污染标记己成。纠缠一个必死之人,毫无意义。‘先生’要的是‘匙芯’,开启沙漠之门的钥匙。钱颢霖,是找到它最快、也是唯一的路径。我,只是在为‘先生’清除障碍,确保路径畅通。”她的语气平淡,仿佛在陈述一个再自然不过的事实。
沈明舟镜片后的目光锐利如刀,在早乙女光脸上停留了几秒,似乎在判断她话语的真伪。最终,他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希望如此。追!目标景山观星台!生死勿论!重点…是那幅绣品!”
……
景山,万春亭下。
钱颢霖沿着陡峭的石阶一路狂奔,每一步都在冰冷的石板上溅起细碎的水花。冰冷的夜风如同刀子刮过脸颊,却无法冷却他心中翻腾的怒火与焦灼。胸口的灵犀心传来阵阵灼痛,那是维持“璇玑针”能量通道带来的负担,更是林晚体内翡翠化与“生”力拉锯的痛苦反馈。怀中,那幅“百鸟朝凤”绣品隔着衣物散发出温热的金光,如同母亲跳动的心脏,微弱却顽强地支撑着他。
父亲笔记本上最后浮现的血字在脑中反复闪现:“真正的‘星路’…在…百鸟…朝凤…七翎…” 景山观星台下的“匙芯”是陷阱!真正的希望,是这幅寄托了父母生命与智慧的绣品!是那七根未完成的、对应北斗七星的凤凰主翎羽!
他冲上万春亭后的平台。夜色中的观星台遗址,只剩下几根残破的汉白玉基柱和中央一个被巨大石盖封闭的、黑黢黢的入口。入口边缘,刻着模糊的星图纹路。钱颢霖没有丝毫犹豫,冲到入口处,将怀中那枚烧得变形、刻着北斗七星的铜钥匙,狠狠插入石盖中央一个不起眼的凹槽!
“咔哒…隆隆隆…”
沉重的石盖发出沉闷的摩擦声,缓缓向一侧滑开,露出下方深不见底、散发着浓重土腥味和铁锈气息的黑暗。一股微弱却精纯的、仿佛亘古星辰般的气息,从下方幽幽传来。
钱颢霖纵身跃入黑暗。下落不过数米,双脚便踏在了冰冷坚硬的石质地面上。他立刻打开手机电筒。
光芒照亮了一间不大的圆形石室。石室穹顶镶嵌着斑驳的、由夜光石和琉璃碎片拼成的残缺星图。石室中央,并非预想中的高科技设备或神秘宝物,而是一个…巨大的、布满铜绿和黄褐色锈迹的青铜基座!
基座呈浑天仪造型,但比故宫地宫那个更加古老、更加复杂。三组巨大的、嵌套着无数小型齿轮和刻度的青铜环,以极其精妙的角度相互嵌套、咬合,指向不同的方位。环体上刻满了密密麻麻、深奥难解的星象符号和古篆铭文。整个浑天仪散发着一种沉寂了数百年的、冰冷而精密的机械美感。
而在浑天仪基座的核心位置,并非常见的窥管或指针,而是…七个形状各异、深深嵌入青铜基座中的凹槽!
七个凹槽,如同七颗缺失了星辰的夜空黑洞,围绕着中心一个更小的、北斗七星形状的锁孔。
钱颢霖的目光瞬间凝固!他几乎是颤抖着,从怀里取出那幅光芒流转的“百鸟朝凤”绣品。绣品上,凤凰缺失的七根主翎羽位置,那七枚别在软缎上的“璇玑针”,针尾雕刻的微缩星辰图案,在灵犀心能量的共鸣下,正散发着与青铜浑天仪同源的、微弱的星辰辉光!
那七个凹槽的形状…赫然与七枚“璇玑针”的针尾星辰雕刻完美契合!
这不是什么导航仪!这是一把…需要以特定“技艺”与“灵性”才能启动的…终极星图密钥!父亲笔记本里提到的“星路”,需要以母亲的绣品、以这七根蕴含星图的“翎羽”为钥匙才能显化!
钱颢霖的心脏狂跳起来。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激动,小心翼翼地将绣品展开,固定在浑天仪基座前。然后,他伸出手,指尖带着一丝虔诚和颤抖,轻轻捻起第一枚“璇玑针”——针尾雕刻的是“天枢”星纹。
他屏住呼吸,将针尖对准基座上对应“天枢”位的凹槽,缓缓刺入。没有预想中的机械咬合声,当针尖完全没入凹槽的刹那,钱颢霖只觉得指尖传来一股微弱的吸力!紧接着,一股冰凉而浩瀚的意念,如同沉睡的星河,顺着“璇玑针”逆流而上,试图涌入他的脑海!
这不是物理的连接,是…技艺与灵性的共鸣!
钱颢霖瞬间明悟!他立刻收敛心神,将全部意念沉入指尖。他不懂苏绣,但他继承了母亲对“美”与“生命”的感悟,继承了父亲对“星象”与“机械”的执着!他的精神,通过这枚承载了母亲心血与星图奥义的针,与浑天仪深处沉睡的古老“灵性”尝试沟通。
时间仿佛凝固。冰冷的石室里,只有他粗重的呼吸声。灵犀心在胸口微微搏动,散发出温暖的金光,仿佛在为他提供着精神的锚点。
一秒…两秒…
就在钱颢霖的精神力即将被那浩瀚冰冷的星图意念冲垮时,他脑海中猛地浮现出母亲低头刺绣时的侧影——温柔、专注,指尖翻飞间,丝线如同拥有了生命…那是属于苏绣的灵魂!是赋予死物以生机的至高技艺!
“嗡…”
一声极其微弱、仿佛来自遥远时空的共鸣轻吟,从浑天仪基座内部响起!第一组青铜环上,代表“天枢”方位的刻度,骤然亮起一点微弱的、温润如玉的白色光芒!如同沉寂星辰被点亮!
成功了!以心为引,以技艺共鸣,唤醒星图!
钱颢霖精神大振!他立刻捻起第二枚,针尾雕刻“天璇”星纹的“璇玑针”,刺入对应凹槽!这一次,他更加沉稳。他回忆着父亲在笔记本中描绘星图的严谨,想象着星辰运行的轨迹与青铜齿轮咬合的精密…冰冷的机械意念再次涌来,却被他脑海中构建的、充满逻辑与秩序的精神星图稳稳承接!
“嗡…” 第二点光芒亮起!天璇位!
第三枚,“天玑”针!这一次,共鸣的要求似乎更加飘渺。针尖没入,传来的意念充满了变数与灵动,如同流风回雪。钱颢霖福至心灵,脑海中浮现出林晚那双时而沉静、时而狡黠的眼眸,想起她解读古物纹饰时那种与器物本身灵性对话的奇妙能力…属于“灵犀心”的感知天赋被调动!
“嗡!” 天玑位光芒亮起!
第西枚,“天权”针!当针尖刺入,一股沉重、如同承载大地般的意念压来!钱颢霖闷哼一声,额头渗出冷汗。他想起了赵无眠坐在轮椅上,用残缺的身体守护秘密的坚毅;想起了阿秀那半张机械脸下,从未熄灭的人类眼神…那是守护的重量!是传承的根基!
“嗡!” 天权位光芒艰难亮起!
第五枚,“玉衡”针!意念变得锋锐、凌厉,如同出鞘的利剑!钱颢霖眼中厉色一闪,胸中压抑的滔天恨意与守护的决心化为无形的锋刃,狠狠撞向那股冰冷的意念!灵犀心金光爆闪!
“嗡!” 玉衡位光芒带着一丝凌厉的金边亮起!
第六枚,“开阳”针!这一次,意念充满了勃勃生机与希望,却又带着一丝转瞬即逝的脆弱。钱颢霖心中一痛,眼前浮现的是林晚苍白却倔强的脸,是她体内“生”力与孢子疯狂搏斗的景象…他将所有的祈愿与守护的温柔,灌注其中!
“嗡!” 开阳位光芒亮起,带着温暖的生命绿意!
只剩下最后一枚!“摇光”针!
钱颢霖捻起那枚针尾雕刻着最复杂星辰轨迹的“璇玑针”,对准了基座上最后一个凹槽。他深吸一口气,将所有的精神、所有的意志、所有的爱与恨、所有的希望与绝望,都凝聚于指尖!
就在针尖即将刺入凹槽的刹那!
“咻——!”
一道尖锐的破空声撕裂了地宫的寂静!一枚尾部闪烁着幽蓝尾焰、如同微型导弹般的物体,从上方尚未完全关闭的入口处电射而入,目标首指浑天仪基座!是沈明舟的追兵!他们动用了微型穿甲高爆弹!
钱颢霖目眦欲裂!此刻他精神高度凝聚于“摇光”针的共鸣,根本无法分心闪避!一旦被击中,浑天仪和绣品将彻底化为齑粉!一切都将结束!
千钧一发!
“嗡——!!!”
钱颢霖怀中,那幅“百鸟朝凤”绣品上,一首静静流转的金红光芒毫无征兆地爆发!尤其是凤凰左翼下那片母亲的血污,瞬间变得赤红如灼!一股宏大、悲壮、带着无尽守护意志的磅礴能量轰然爆发,并非攻击,而是形成了一道凝实的、如同燃烧凤凰虚影般的能量屏障,瞬间挡在了浑天仪基座之前!
“轰隆——!!!”
剧烈的爆炸在地宫狭窄的空间内响起!震耳欲聋!狂暴的冲击波夹杂着灼热的金属碎片狠狠撞在凤凰虚影屏障上!
屏障剧烈波动,明灭不定,发出不堪重负的“咯吱”声!凤凰虚影发出一声无声的悲鸣!绣品上,围绕着那片血污的丝线,瞬间崩断了一小片!钱颢霖胸口如遭重锤,灵犀心传来撕裂般的剧痛,一口鲜血猛地喷出,溅在冰冷的青铜基座上!
但他握着“摇光”针的手,稳如磐石!针尖在爆炸的轰鸣与气浪中,精准地、决绝地、深深地刺入了最后一个凹槽!
“以我之血…以我之魂…以…未竟之志…醒來!”钱颢霖的意念如同燃烧的流星,带着鲜血与灵魂的烙印,狠狠撞向浑天仪核心那最后一片沉睡的冰冷!
“铮——!!!”
一声清越无比、仿佛能穿透时空的金石之音,猛地从浑天仪核心爆发出来!不再是微弱的嗡鸣,而是洪钟大吕般的宣告!
整个浑天仪基座剧烈地震颤起来!覆盖其上的铜绿与锈迹如同腐朽的皮肤般片片剥落,露出下方光洁如新、流转着幽蓝色泽的青铜本体!三组巨大的青铜环开始以不同的速度、沿着玄奥的轨迹疯狂旋转!无数细小的齿轮咬合、转动,发出密集如雨的“咔哒”声!穹顶上残缺的星图被下方基座投射出的、凝实如光带般的星辰轨迹瞬间补全、点亮!整个石室被一片璀璨的、流动的星空幻象所笼罩!
基座中央,那个北斗七星形状的锁孔,爆发出刺目的银色光芒!光芒投射在旋转的星图之上,瞬间勾勒出一条清晰无比、由无数星辰节点构成的、横跨浩瀚宇宙般的…立体星路图!星路的尽头,一个由七颗最明亮星辰环绕的坐标点,如同灯塔般熠熠生辉!坐标下方,自动浮现出一行古老而清晰的篆文:
塔克拉玛干之心·归墟之眼
真正的星路!通往“播种者”沉睡之地的终极坐标!
成功了!钱颢霖看着眼前这恢弘而精密的星空奇迹,看着那条清晰的星路,巨大的激动与悲怆瞬间淹没了身体透支的虚弱!父母用生命守护的秘密,终于在他手中…重现天日!
然而,就在星路图完全成型的瞬间,钱颢霖怀中的“百鸟朝凤”绣品上,那片承载了母亲最后生魂之力的血污,光芒骤然黯淡下去!凤凰华美的尾羽光泽迅速消退,百鸟的灵动神采也变得呆滞…强行爆发守护屏障,抵挡那致命一击,耗尽了它最后的力量!
灵犀心链接的另一端,林晚刚刚被压制的翡翠化进程,如同被解除了枷锁的猛兽,以十倍百倍的速度疯狂反扑!一股冰冷、死寂、带着绝对吞噬意志的墨绿色光芒,瞬间冲垮了钱颢霖通过“璇玑针”维持的“生”力通道!
“呃啊——!!!”林晚痛苦到极致的尖啸,如同濒死的凤凰哀鸣,清晰地、绝望地,穿透灵魂的链接,狠狠刺入钱颢霖的脑海!
“晚晚!”钱颢霖脸色瞬间惨白如纸!他猛地抬头,看向星路尽头那清晰的坐标。
时间,只剩下最后几个小时!他必须在林晚被彻底吞噬、成为容器之前,赶到塔克拉玛干深处,在“归墟之眼”,与那沉睡的“播种者”,做最后的了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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